這就仿佛是一個瓶頸,顧含光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尋求別的辦法,將之打破,而剛才提到的尋找后臺,就是上佳之選。
當然了,他想的更進一步,當然不是指的晉升指揮使,就算是他想,那也是空想,他就連最基本的實力都不想匹配,更別提還有其他必不可少的苛刻條件了。
指揮使沒有強弱之分,但他們這些下一級的統領,卻是有高低之分的,根據所屬區域的不同,他們的權利也就有了強弱之分。
而顧含光管轄的區域,正是鬼城的貧民區,所以他的處境,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里沒有油水可撈,而那些管轄其他區域的統領,卻撈了個盆滿缽足,正猶如他先前所言,如果他不鋌而走險,那他與那些人的差距,只會相差越來越大,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他想要改變自己眼下的不妙處境,只能依靠別人。
不過,那些個指揮使,無論是哪一位,都不是容易滿足的,他們的胃口之大,也是難以想象的,因為眼界的不同,顧含光就算是傾家蕩產,只怕都很難被他們高看一眼。
這才是他這般煞費苦心,不畏艱險前去開辟商路的原因,有這種想法的人,絕對不止他一個,但開辟商路,可不是嘴上說說,首先第一道關卡,就是需要買通鎮守出入口的那位指揮使,如果那一位不同意,那他的計劃便絕對會失敗。
別看指揮使高高在上,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但他們也不是生下來就是指揮使,他們也是有欲有求的。
所以,要應對鎮守出入口的那位,只需要付出一些代價,對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走完這微不足道的一步,事情就要正式進入正軌了。
雖然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但接下來需要考慮的事情,可謂是數不勝數,跟他們合作的人可不會自己找上門。
所以,他們在進入了人間之后,當務之急就是尋求合作之人。
除此之外,后面還有一系列數之不盡的麻煩,這里就不一一列舉了。
正是因為有著這些諸多的麻煩,才斷絕了很大一部分心里有這個想法之人的心思,而那些身居高位之人,他們雖然同樣喜歡金錢,卻終究不似那般熱衷,更不會以身犯險。
很快,顧含光與陸云舒就最終敲定了此事,只等著做好完全的準備之后,正式開始實施。
顧含光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面露狐疑道:“按照那羅逵殺之而后快的本性,你是如何幸免于難的,先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陸云舒臉色變了變,顧含光顯然已經察覺到了什么,他只怕是瞞不住了。
羅逵能發現的事情,顧含光沒道理不知道。
他如果選擇搪塞過去,除了能讓顧含光對他心生芥蒂之外,沒有任何的好處。
況且,羅逵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再多一個人知道,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想了想,陸云舒索性就把先前發生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顧含光交代清楚。
在說到羅逵知曉自己與沐藍乃是誤會之時。
顧含光聞言,不禁冷哼一聲,道:“那羅逵倒是無恥至極,抱著將錯就錯的打算,還想欲蓋彌彰。”
陸云舒繼續說道:“他原本是想著殺了屬下的,可是當他發現屬下的價值之后,卻臨時改變了主意,企圖將屬下囚禁,為其賣命。”
他的語氣充滿了無限的憤恨,卻又夾雜著一絲無奈。
顧含光不出意料的點點頭,對此他心里早就有猜測,現在一聽,果不其然。
按照羅逵那狠厲的心性,陸云舒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可是事情卻恰恰相反,這就充分的說明事情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變故。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件事應該跟這個箱子有關吧?”顧含光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箱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大人英明,羅逵正是發現了這個箱子的緣故,所以才臨時改變了主意。”陸云舒贊同道。
顧含光出于好奇之心,在陸云舒話音剛落之后,便直接將箱子打開了,只見一些就連他都聞所未聞的器具映入眼簾,他不禁呆了呆,憑他的見識,竟不知道這些器具的用途是什么。
不等顧含光發問,陸云舒便主動解釋道:“這些器具,原本都只是凡器,但經過了屬下數年以來的溫養,已經達到了半步法器的范疇,這些東西落入別人的手里,那就是一堆廢鐵,只有在屬下的手里,才能化腐朽為神奇。”
“哦?這些器具究竟有何妙用,快細細道來。”顧含光眼中精芒一閃,心下有些驚詫,這莫非就是意外之喜?
或者換句話說,能讓羅逵都感到重視的,眼前這些神秘器具,勢必有著什么不凡之處。
“此事說來話長,還要從屬下生前的經歷說起,屬下生于一個易容世家,幫人改頭換面,可謂是不在話下,我所指的改頭換面可不是那些虛幻的障眼法,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換一副面容。”
提起自己生前的輝煌事跡,陸云舒臉上洋溢著幾分自負。
頓了頓,他的面容夾雜著一絲復雜之色,道:“只不過,江湖是一個無盡的漩渦,只要身入江湖,便再也出不來了,身在江湖,與人結仇,這都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我死于一場暗殺,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殺了我的真正兇手是哪一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反正我已經將那些與我結仇的,通通都解決掉了。”
顧含光自嘲的笑了笑:“有生靈的地方,便有江湖,就連這鬼城,又何嘗不是一個縮小版的江湖呢?”
“是啊,有人的地方,即是江湖……”
只可惜,有很多人都領悟不了這個道理,想要退出江湖,可是真的能退出嗎?
陸云舒搖搖頭,生前常聽“塵歸塵,土歸土”這句話,可是死了之后,真能一了百了嗎?
不過是深陷另一個江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