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一旦對某件事情產生懷疑,也就會隨之對這件事感興趣,這樣一來,那白士成就有了探索下去的心思,只要探索下去,雖然很難水落石出,但只要能夠證明他的清白便足夠了。
白士成的眉頭皺了皺,道:“你是不可能,但你的身后之人呢?”
他自始至終都不曾認為掠走夫人的乃是羅逵的所作所為。
羅逵扮演的角色,不過是一個擋箭牌罷了。
只是,這個擋箭牌有點忠心,都到這個時候了,竟還打算死撐著。
“大人,我也是個受害者,我們都是中了那卑劣小人的詭計,我知道大人不信我,可是大人一定認定是我的話,那可就真的中計了。”羅逵連忙替自己辯解,雖然仍舊略顯蒼白無力,但他除此之外,一時間也想不到更有效的辦法了。
白士成道:“把你知道的一切,毫無隱瞞的盡數道來。”
羅逵猶豫了一下,他其實是不想全盤托出的,失去了價值的人,或許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可是不交代清楚,白士成又豈能善罷甘休,等待他的命運,只怕會是頃刻之間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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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不知道,可是他們這些指揮使卻心如明鏡,這鬼城自始至終就不是城主說了算,更不是他們這些指揮使說了算,在大是大非面前,從來都是那一位才具備決策權。
說白了,他們這些人,都不過是那位推出來的擋箭牌,他們的風光無限,全都系于那位的一念之間。
所以,哪怕那背后之人的來頭再大,只要他掌控了充足的證據,甚至都不用驚動那位,城主便會自告奮勇的為他解決。
畢竟,把事情鬧大,對城主來說,可沒有什么好處。
“不錯,就在方才,那羅逵才前腳剛走,你后腳便來了,如果你再快一步,你們說不定還能遇到。”莫吾說道。
白士成眉頭一皺:“不是說……來的恰好及時嗎?難道那羅逵已經離開了鬼城?”
瞬間,他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只不過,他也知道莫吾分得清輕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跟他開玩笑,莫非是另有隱情?
“白老弟,你先稍安勿躁,且聽我把話說完。”莫吾知道白士成可能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
“那羅逵是離開了不假,卻不是離開了鬼城,先前……仿佛是遺漏了什么,說是回去取。”莫吾有些支支吾吾,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白士成頓時心領神會,對于莫吾后面那句似真似假的話,他自然是察覺到了一點不同尋常,但他卻并沒有去揭穿,收受賄賂乃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不是什么危害鬼城利益的東西,尤其是在對方識相的情況下,莫吾通常都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已經成了一種不成文的規定,就連他自己,不也在利用職權之便,為自己牟取利益嗎?
“如此一來,我只需要在這里守株待兔,倒也不用去刻意尋找。”白士成松了一口氣,得知了羅逵的下落之后,他也就不似先前的那般急切了,只要對方還在鬼城之中,就脫離不了他的掌控,他有無數種方法將羅逵揪出來。
莫吾笑著點了點頭。
仰頭看著鬼城的方向片刻,白士成沉聲說道:“莫大哥,你覺得這件事情究竟是出自誰手呢?把我扳倒之后,又對誰的好處最大呢?”
莫吾的神情不禁一怔,旋即沉默不語。
良久之后,他才有些復雜的說道:“鬼城沉寂太久了,已經有人不安于現狀了,至于那個人究竟是誰,卻不好說,哪怕是最不可能之人,都有可能是那個幕后之人,放眼所有人,誰不想做那個下棋的人?”
臨了,莫吾又補充了一句:“其中也包括你我。”
白士成不禁默然,莫吾是個明眼人,在關鍵時刻,看的比誰都清楚,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如果按照他先前的想法,或許只會懷疑那些獲利最大,或者是與他懷有間隙的人,只是現在看來,先前還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羅逵的動作非常迅捷,在買通莫吾之后,便馬上將白夫人裝入事先就準備好的馬車里,馬車分兩層,下面乃是一個暗層,乃是羅逵特地準備好來藏匿白夫人的,而上面的那一層,他就裝上了一些稀缺的寶貨,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掩飾暗層的秘密。
雖然算不上多高明,但在莫吾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羅逵還是有很大把握蒙混過關的。
雖然有些冒險了,但他卻別無選擇,再遲一步,他可就連冒險的機會都沒有了。
想到這里,羅逵不禁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也幸虧了他先前當機立斷。
雖然舍棄了一切,但只要留住有用之身,將來才有機會報仇雪恨。
只是他連是誰陷害他都不知道,又要找誰報仇呢?
羅逵苦笑一聲,時間實在太緊迫了,哪怕是明知對方此舉漏洞百出,他都沒機會替自己平反,更沒有機會把那個將他置于死地之人揪出來。
就在羅逵思緒亂飛之際,他終于又來到了通往外界的出入口,只要踏出這一步,那他就徹底安全了。
先前之所以不直接帶著白夫人離開,乃是出于謹慎,只有跟莫吾事先通了氣之后,他才敢踏出這一步。
很快,羅逵便再次見到了莫吾,對方仍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羅逵說道:“大人,這就是我要帶出去的那批貨物了,還請大人過目。”
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接下來莫吾便會擺擺手,示意讓他離開了,方才所言,不過是走個過場。
“好,那就看看吧。”莫吾點點頭,臉上仍舊是那副平淡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什么異樣。
“那……什么?”
羅逵臉上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原先準備好的說辭,也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怎么了,難道你有什么異議嗎?”莫吾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