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威武!”
公堂之上的這些官差,單輪氣勢,可是不屬于普通兵卒的,不同于尋常的官府,黃志道一直以來都對部下頗為嚴格,絕不容許那些慵懶的現象出現。
在殺威棒落下的那一刻,公堂之上跪下的老婦人與妙齡女子都有一種心神被震懾的感覺,就連臉色,都變得有些發白。
她們說白了還只是普通人,又哪里見識過這般陣仗。
一般的百姓,更是對這公堂忌諱頗深,畢竟,在民間一直就有傳說,這公堂乃是主掌殺伐的地方。
兩人跪好之后,分別朝著黃志道拜見道。
“民婦楊田氏。”
“民婦楊柳氏。”
“見過老爺。”
楊田氏是那位老婦人,而楊柳氏,就是那位妙齡女子了。
不過,兩人的性格,倒是大相徑庭,楊柳氏的性格比較顯得怯弱,在公堂之上也很是拘謹,甚至都不敢直視黃志道的目光。
而那位楊田氏,就要大膽許多了,最起碼,在臉上并沒有流露出弱勢的表情。
黃志道點了點頭,這才開口詢問道:“堂下之人,你們擊鼓所為何事?”
聽到黃志道詢問,楊田氏一改方才平靜的表情,滿臉悲凄的說道:“回稟老爺,老身的兒子死的冤枉啊。”
“這女人,乃是老身的兒媳,但她的心腸,卻是猶如蛇蝎,老身的兒子,極有可能,就是死于她手呀…”
旁邊怯弱的楊柳氏聞言,不禁流下了兩行清淚,此時也顧不得心中的恐懼了,壯著膽子說道:“大人,我沒有,這些都是莫須有的罪名,她就是看我好欺負,想要吞沒夫君的遺產。”
“簡直一派胡言,可笑至極,老身的兒子死于非命,老身自要為其討一個公道,至于那所留的遺產,更是斷然不能留給你這個蛇蝎之人,老身這樣做,何錯之有?”楊田氏頓時就不樂意了,朝著楊柳氏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后者則是縮了縮脖子,對于眼前這位“婆婆”,她還是心底里有些發怵的。
但眼前乃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哪怕心里恐懼,她也絕不能退縮。
“不!我沒有,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們夫妻恩愛有加,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謀害夫君呢?”
“反倒是你,夫君尚在人世之時,你對他的態度一直都是不管不問,可是夫君才剛不幸身亡,你卻是在第一時間出現了,不知你是何居心!”
兩人各執一詞,讓場上的不少人都一頭霧水,分不清究竟是誰在說謊。
“砰!”
“肅靜!”
黃志道一拍驚堂木,對于兩人的爭執,他已經了解了個七七八八,不過,這兩人究竟是誰在說謊,還有待審查。
從表面上來看,是分辨不出來什么的。
雖然清官難斷家務事,但這件事情還是有跡可循的,只要弄清楚了其中的可疑之處,那究竟是誰在說謊,自然也就浮出水面了。
“楊田氏,我且問你,方才楊柳氏所言,可屬實?”黃志道還是從她們二人方才的爭執之中察覺到了一點蛛絲馬跡的,就比如這里,如果楊田氏一直都對自己的兒子不上心,那就恰恰說明這個兒子,并不受她的喜愛,可是現在又表現的這般熱切,這就有些反常了。
“大人,我與大兒子很少來往,乃是事出有因,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呀…但絕非這毒婦方才所言的那般,還請大人明鑒。”楊田氏說罷,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楊柳氏一眼。
“你有什么苦衷?”
“民婦一共育有兩個兒子,只是大兒子與小兒子素來不和……在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下……民婦只好斷絕了與大兒子的來往……但大兒子也終究是老身的親生骨肉,他被人迫害致死,老身又豈有不過問之理呢?”說到這里,楊田氏忍不住神情一黯,兩個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做出這個決定,心里亦是不好受的。
“哦?不知是因為什么讓他們反目成仇的?”黃志道不禁一怔,這其中似乎還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隱情,絕不是表面上的這般簡單。
在他們說到這里之時,楊柳氏的臉色不禁變得有些古怪。
“都是因為這個心如蛇蝎的女人!”楊田氏指著楊柳氏厲聲道。
楊田氏這番話,倒是讓在場眾人一頭霧水了,這怎么又跟楊柳氏扯上關系了呢?
“你且細細道來,切記不要有遺漏之處,這件事情,很可能會與這案件有關。”黃志道倒是若有所思,兩件事情看似沒有關聯,實則細想之下,兩件事情又有些千絲百縷的聯系。
“兩個孩子他爹死的早,他們兩個乃是由老身一人拉扯長大的,兄弟之間相互扶持,倒也和睦,可是直到這個女人的出現,一切就都變了。”說到這里之時,楊田氏的語氣,更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她的兩個兒子,一個名叫楊力,一個名叫楊獨,在年紀上,只有兩歲的差別。
可是直到楊柳氏這個狐貍精出現之后,一切就都變了,他的兩個兒子,就仿佛是著了魔一般,全都對這個女人心生愛慕,并且展開了瘋狂的攻勢。
在追求過程中,兩兄弟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全然不顧兄弟往日之間的情分。
至于結果嘛,楊柳氏在最后還是選擇了大哥楊力,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導致的兩兄弟徹底決裂。
至此之后,兩兄弟更是老死不相往來,而身為娘親的楊田氏,自然是不愿意看到這般事情的發生,她首先做的就是反對楊力迎娶楊柳氏,可誰曾想,楊力竟不惜忤逆她的意思。
這個時候,楊獨順勢提出了要將她接走,但條件就是斷絕與楊力的往來,無奈之下,楊田氏還是選擇了答應。
她之所以答應,其實很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楊柳氏這個女人,與對方同處一個屋檐下,這乃是她無法接受的。
而且先前楊力那般忤逆她,也是讓她傷透了心。
兩兄弟之間的矛盾,已經達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不是沒有嘗試過,只是根本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