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易安跟燕赤霞的時候,黃志道的臉上也不禁流露出一抹喜色,對于他們幾人,黃志道的心里可是一直都不勝感激的,只是一直都沒有報答的機會。
不過,他倒是聽說了易安高中會元的消息,只是這幾日實在公務繁忙,無暇分身。
這次,正好借著這件事情,跟易安傳授一些官場之上需要注意的事項,也算是略盡綿薄之力。
他雖然不敢說自己多么精通官場之上的種種規則,但好歹也混跡了數十年,多少還是有點心得的。
對于黃志道的恭賀,易安苦笑一聲,又謙虛了幾句。
這幾天,這些恭賀的話,他都快要聽出繭子來了。
不過,這些都是極其無奈的事情,別人也都是善意。
接下來,黃志道又給易安詳細的分析了一下現在朝堂之上的局勢。
對于這些,易安倒是早就大致了解了,關于蔡金跟胡德庸的事情,他更是不感到陌生。
當然,除此之外,黃志道還又講述了一些為官之道。
易安雖然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也將這些話都記了下來,但他卻實在對這些提不起什么興趣,他更是志不在此。
等履行了先前答應林詩茵承諾之后,那便是他遠離朝堂這個漩渦的時候。
他們從黃志道那里離開,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易兄,最近長安城里可發生了一件大事,而且還跟你有一些關系,不知你聽說了沒有?”走在長安城之中,燕赤霞看著不遠處的長樂坊,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看著易安饒有興致的說道。
“你是知道的,我對這些從來都不關心,你就不要賣關子了。”易安順著燕赤霞的目光望去,有些不明覺厲。
尤其是對方口中的那件事情,還跟他扯上了關系,他怎么不知道?
“就在放榜的前一日,有個神秘人曾光顧了長安城內大大小小的賭場,在你的身上押了不計其數的金銀,那些賭場經此一事,可是損失慘重。”燕赤霞倒也沒有深究這件事情的意思,他也只是當做了一件趣聞來聽的。
這些賭場的背后,基本都是那些奸佞,對于這種變相對付那些奸佞的手段,燕赤霞還是喜聞樂見的。
易安:“……”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了。
先前林詩茵可是跟他提及過這件事情,而且對方又知道會試的結果。
所以,這件事情的真相,自然也就
顯而易見了。
只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林詩茵的手筆,未免也太大了。
這樣一來,對于許多賭場來說,可就不僅是“損失慘重”四個字能夠形容的了。
想到這里,易安不禁有些同情那些險些破滅的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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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其實他的年紀跟蔡金差距并不是很大,能夠將蔡金熬死,也是意外之喜。
在朝堂之上沒有了蔡金的威脅,那他就仿佛如魚得水,不僅能夠順勢接收蔡金殘部,甚至權勢還能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要知道,先前蔡金在朝堂之上還有著他的制衡。
沒有了蔡金之后,那他在朝堂之上可就是一家獨大。
等他大權獨攬,只怕就連皇帝都要懼他三分。
只是到頭來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沒多久的時間,蔡金就仿佛是一個沒事人一般,完全看不出有絲毫身體有恙的樣子。
這頓時讓胡德庸意識到,先前蔡金謊稱身體有恙,十有八九是在密謀著什么陰謀詭計,只是小心防備了許久,他還是仍舊不見蔡金有所動作,最后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與此同時,蔡金也同樣沒有閑著,憑他對胡德庸的了解,對方接下來勢必會對劉錫潛下手,只有這樣他才能夠讓陳劍儒置身事外。
在跟宋禎煥安排了一些具體事宜之后,蔡金緊接著便又把劉錫潛請到了府中。
如果說劉錫潛先前對蔡金還有著一定抵觸之心的話,那現在蔡金可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他也深知自己現在的處境,先前在朝堂之上的,陳劍儒為了置身事外,竟然不惜禍水東引,將一切的罪責,全部都強加到了他的身上,這無異于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只等著一聲令下,他便會身首異處。
陳劍儒可是胡德庸的左膀右臂,陳劍儒之所以做出這般舉動,十有八九跟胡德庸脫不了干系。
胡德庸權勢滔天,放眼整個朝堂,也只有蔡金能穩壓他一頭。
他倒戈蔡金的陣營,也是迫不得已。
其實,他自從進入仕途的那一刻起,就深知黨派之爭的嚴重性,稍有不慎,他就是雙方之間的那個犧牲品。
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劉錫潛一直都對他們的拉攏避之不及。
不過,他現在也來不及想那么多了,眼下的當務之急乃是保全性命,至于將來會發生什么,那還是等到將來
再考慮吧。
在蔡金的近前,劉錫潛稍顯拘束。
蔡金瞇了下眼睛,對于劉錫潛的識相,他還是很滿意的,雖然先前對方婉言拒絕了他的拉攏,但對方終究還是沒有投身胡德庸的陣營。
“坐吧。”
隨著蔡金話音的落下,劉錫潛這才有些僵硬的坐了下來。
蔡金直入正題道:“你現在的處境,可是不容樂觀,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陳劍儒所為,可是胡德庸為了掩蓋陳劍儒的過失,竟然禍水東引,將這件事強加到了你的身上,哪怕現在有著刑部全權處理,但也躲不過對方的陰謀算計。”
劉錫潛身體一顫,對于蔡金這番話,他深以為然,并不覺得有絲毫夸張。
陳劍儒位高權重,對方會想方設法的置他于死地,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影響到科舉,但卻危及到了朝堂之上不少權貴的利益,哪怕是為了那些權貴的面子,這件事情朝廷也是一定要給出一個說法的。
“還望大人救我,下官愿效犬馬之勞。”劉錫潛的這番話,無異于表明了態度。
蔡金微微一笑:“這件事情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我相信劉大人你是無辜的,如果讓真正的奸人逍遙法外,那可就是將整個雁北王朝置于不義之地了。”
“多謝大人,大人若有需要下官配合的地方,盡管吩咐就是,下官唯大人馬首是瞻。”劉錫潛聞言,頓時大喜過望,坐上了蔡金的這條大船,雖然不能說是高枕無憂,但先前的那種危機感,也早已不復存在了。
蔡金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道:“這件事情不是你所為,胡德庸當然拿不出證據,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對方接下來勢必會使一些卑劣手段,來將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你,一旦中了對方的陰謀,那你的處境可就不容樂觀了。”
“所以,我們接下來絕不能坐以待斃,對方能想到的手段,無非就是一些栽贓陷害,但這種手段可不是只有他們才會,常言道,先下手為強,只要讓刑部確認泄露會試隱秘,乃是陳劍儒所為,那你的危機,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到了這時,這件事情的真兇究竟是誰,已經不那么重要了,哪怕這件事情真跟劉錫潛有關系,蔡金也會選擇閉口不言。
對于禮部,他勢在必得!
在解決了禮部之后,這才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他接下來會一步一步的將胡德庸在朝堂之上的勢力一一瓦解。
等他獨攬朝政之后,他才能夠分心全力應對那件事情。
劉錫潛聽到這里,頓
時眼前一亮,至于手段卑不卑劣,這時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況且,對付陳劍儒這般的陰險小人,再講究道義,可就是愚不可及了,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于朝堂之上的波濤暗涌,易安并不知情,他也不想知情。
說實話,他并不喜歡那些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這幾日,易安也一直過得比較愜意,除了每晚的修煉不能松懈之外,他倒是有些無所事事。
對于易安高中會元之事,可是讓不少異人府的成員都對易安充滿了好奇,在他們看來,易安能夠奪得會元,那狀元也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了,對于科舉這件事情,他們也只是一知半解,他們大多都是一些武人,對這些讀書上的事情,一直以來都不甚關心。
不過,這件事情發生在他們的身邊,那感覺還是大不一樣的,傳聞,狀元可都是文曲星下凡的,雖然狀元每隔三年就會出現一個,也不能稱之為稀缺,但要知道,天下的讀書人,可是一個多到難以估量的數字,能夠在無數人之中脫穎而出,比想象中要困難很多。
甚至,用異常困難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考取狀元的難度了。
狀元是當之無愧的萬里挑一,甚至是百萬里挑一。朝會。
林詩茵沉著臉,聽著下面的臣子分別匯報各地局勢,總而言之,除了渭南的災情,雁北王朝可謂是一片祥和,國泰民安。
要是真的聽信了他們的話,那雁北王朝可就完了。
這些人就仿佛是雁北王朝的毒瘤,危害無窮。
早晚有一天,要將你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剔除。
又聽了一會,林詩茵就興致缺缺了,一句有用的都沒有,她的心里越發的失望。
就在林詩茵準備退朝之時,只見陳劍儒上前一步,躬身道:“臣,有事要奏。”
“準奏!”
林詩茵挑眉看了陳劍儒一眼,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難道是為了陳文和的事情?
“陛下,最近長安城內發生了一件大事,就在放榜的前一日,便有神秘人光顧了長安城內幾乎所有的賭場,將賭注全部都無一例外的押在了會元易安的身上。”
“臣昨日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后,便輾轉反側,始終心緒難平,發生了這種事情,勢必是會試的名次被提前泄露了出去,而那泄露之人,十有八九就是考官之中的某一位,還請陛下明查。”
沒錯,這就是胡德庸想到的對策,既然害怕別
有用心之人利用,那他們倒不如自己主動的揭露出來。
這樣一來,最起碼在處境之上,陳劍儒已經扭轉了被動的局勢。
當然,這才只是計劃的第一步。
林詩茵聽到這里,臉色不禁有些古怪。
不過,這件事情哪怕是將錯就錯下去,她也不能夠承認。
陳劍儒話音剛落,頓時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就連蔡金都忍不住怔了怔,確實猶如胡德庸想的一樣,他已經做好了突然向陳劍儒彈劾的準備,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他接下來勢必能夠順勢將陳劍儒置于死地了。
畢竟,雁北王朝的律法,就有明確的規定,但凡是雁北的官員,都切忌結黨營私,一經發現,這可是抄家斬首的大罪。
若在朝官員交結朋黨紊亂朝政者,皆斬,妻、子為奴,財產入官。
蔡金就是通過朋黨之爭,肅清異己,掌握朝綱,如果不是有著胡德庸的制衡,只怕蔡金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顯然,黨派之爭對于國家的危害,乃是極其深遠的,甚至會達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種局勢,讓林詩茵感到很氣憤,也很郁悶,但想要改變這個局面,實在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辦到的,尤其是眼前這個皇權逐漸沒落,整個雁北王朝都是一個爛攤子的艱難處境之下,他想要改變這一切,就更加的難上加難了。
“朝堂之上,要起風了。”
看著自告奮勇的陳劍儒,朝堂之上的不少人腦海之中都忍不住浮現出這個想法,這件事情牽連甚廣,朝堂之上就有著不少人,跟那些賭場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又聽了一會,林詩茵就興致缺缺了,一句有用的都沒有,她的心里越發的失望。
就在林詩茵準備退朝之時,只見陳劍儒上前一步,躬身道:“臣,有事要奏。”
“準奏!”
林詩茵挑眉看了陳劍儒一眼,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難道是為了陳文和的事情?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