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聯盟的盟主也沒有反駁,在他的心里,亦是這般想法,只是沒有表現出來,他現在畢竟是整個散修聯盟的領導者,這種喪氣話,只會讓他在眾人心中的分量降低。
來不及多想,現在一切都迫在眉睫,比試一觸即發,場上早就有不少人躍躍欲試了。
“依我之見,我們還是速戰速決為好,分別由各大勢力分別選出幾個代表前來參戰,這樣一來,不僅能夠更有效的決出勝負,而且還能省去許多沒有必要的爭斗。”蜀山掌教沉吟少許,看著場上最起碼有著上千之數的修士,不禁眉頭一皺,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下去,他們只怕再耽擱數日都決不出勝負,
“道友此言差矣,在場的諸位都是為了異寶前來,本來就應該各顯身手,如果只挑選其中一部分,那豈不是對另外的人不公?反正現在異寶還未出世,時間還來得及,就算異寶已經出世,我們也完全可以先得到異寶,然后再抉擇出歸屬權。”昆侖掌教搖搖頭,他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又怎會答應對方的提議呢?
他先前倒是多慮了,大多數妖族,本來就是一些腦子不大靈光的家伙,就連樹大招風的道理都不懂,這才初來乍到,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不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又豈能撿到這個便宜?
想到這里,尹良山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笑意,等得到那妖王的妖胎,他的實力勢必能夠更進一步,他先前也沒有煉化過妖王的妖胎,不過按他的估測,突破一兩層小境界,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沒錯,蔡金自始至終都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先前給對方一點蠅頭小利,對方就能夠為他盡心盡力的辦事,他不自己動手,也是有著他的顧慮。
首先,尋找妖胎的過程中,未免太耽擱時間,哪怕只是一些尋常的小妖,在尋常起來,也是頗為費勁的,大部分妖族跟人可不一樣,他們不喜群居,以他的一己之力,終究還是極其有限的。
至于那些大妖,先不說他能不能找得到,就算能夠找到,那些大妖也多半有著不淺的背景,還有不弱的實力,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專挑弱一些的妖族入手比較好。
這些小妖的生死,可不會有人在意。
只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這才第一次出手就出師不利。
其次,就是因為他邪修的身份了,無論是正道,還是妖族,都向來對邪修深惡痛絕,他如果長時間搜集妖胎,勢必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到了那時,他的身份一旦暴露,那可就麻煩了。
在種種顧慮之下,這件事情還是假借他人之手才是上上之策,尹良山經過再三考慮,最后選定了蔡金,跟號令其他的修士相比,蔡金無疑更加合適,其他的修士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掌控的,而且除此之外,還有著諸多不便,可是人選是蔡金的話,那許多隱患,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蔡金的手段,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其麾下更是有不少修士,雖然實力都比較弱,但勝在數量不少,足夠為他搜集妖胎了。
他付出的也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代價。
那蔡金不就是想要活下去嗎?
他便滿足對方的愿望,只要對方能為他找來足夠多的妖胎,這一切都不成問題。
這妖胎可是好東西,他煉化之后能夠提升自身的實力,只是其中的一方面,對于凡人來說,妖胎蘊含的精氣,足夠讓一個人延年益壽,尤其是有著他的秘術配合,更能夠達到非同一般的效用。
他只需要每次取出幾個妖胎,便能夠輕易為蔡金延壽一載,蔡金想要活下去,就需要源源不斷的為他搜尋妖胎,他相信蔡金為了活下去,勢必會盡心盡力。
從真正意義上來說,他倒是沒有欺騙蔡金,只要蔡金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自然能夠延年益壽,在這些普通妖胎對他還有效用之前,他都能保證蔡金能夠完好無損的活下去。
至于那些普通的妖胎何時會失去效用,據尹良山的估測,應該等他突破驅物之境,這普通的妖胎也就隨之失去效用了。
尹良山才剛步入終南山之外,他倒是恰巧遇到了一個正憤憤不平的修士,對方遭遇了什么,他心里其實已經猜出了十之八九,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湊了上去。
“這位兄臺,在下初來乍到,聽聞這終南山仿佛發生了什么大事,還請兄臺解惑。”
“哎,聽我一句勸,閣下還是遠離這終南山為妙。”那人長嘆一聲,這幾日那妖孽正在四處驅逐終南山之上散落的修士,他們大多都只是一些散修,本來就是漂泊無依,終南山對于他們來說,可謂是一處鐘靈毓秀之地,他們本來就進境緩慢,如今又失去了修行之所,他們接下來的路,勢必會更加的舉步維艱。
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選擇妥協。
“不知閣下何出此言?”
“難道這終南山還不容許外人涉足一步了?”
尹良山一臉很驚訝的樣子。
那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慍色,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最近終南山之上來了一個該死的妖孽,那妖孽不僅霸占了終南山,而且還將我們這些在終南山修行的修士,無一例外全部都驅逐了出去。”
尹良山微微頷首,然后沒有再跟對方多費唇舌。
只是繼續朝著終南山的方向掠去。
“誒?”
“誒誒誒!”
“你這人怎么不聽勸呢?”
“罷了,你既然自尋死路,又能怪得了誰。”
那人臉上有些詫異,對于尹良山的怪異舉動頗為不解。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這些本來就跟他無關,對方只是一個過路人,他可不在意對方的死活,方才能夠好意規勸對方幾句,便已是仁至義盡了。
尹良山方才也只不過是再次確認一下,反正也不會耽擱多久的時間,如果說先前只是半信半疑,但經過再三確認之后,他心里最起碼已經相信了七成。
想到這里,他的臉上不禁涌上了一抹笑意,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已經是手到擒來了,等他去終南山探查過后,只需要等,便能夠立于不敗之地了。
在誕子之時,那妖王會有一段虛弱期,那時一身的實力必將十不存一,他只需要趁機偷襲,那妖王別說只有著日游境的修為,就算是驅物,乃至顯形境的不世高手,也難逃一死。
沒錯,為了讓這件事情更加的天衣無縫,易安事先便讓韓淵豐變幻的妖王在終南山之上大顯神威,將那些散修驅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只有這樣才能彰顯出妖王的殘暴,以及大多數妖族的特性。
這樣雖然仍舊很難完全打消對方心中的疑慮,但能夠起到一定的效用,卻是毋庸置疑的。
更何況,他們也只是占用終南山不多時日,等這件事情落幕,那些被驅逐了的散修,自然就能夠重回終南山了。
他們這樣做也是事急從權,更是無奈之舉。
看來是琉璃鏡發揮效用了,敖秀秀的救命之恩,他心里自然是不勝感激的,不過,敖秀秀生在龍宮,而且身為東海龍王最寵愛的公主,對于外物這些東西,更是從來不缺的,對方好像并沒有什么需要他報答的地方,只能等日后找機會報答對方了。
不過,他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解決眼前的麻煩,他現在的安全也只是暫時的,他隨時都有可能會再次暴露,他如果只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那接下來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低調行事,絕不顯露于人前,對方就算有心尋他,那也是大海撈針,找到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他現如今有著狀元的這一層身份,雖然只是流傳在士林之間,但也同樣是被無數百姓關注的一件事情,當初狀元游街之時,可是有數之不盡的百姓見過他的模樣。
那神秘人已經見過了他,對方勢必不會善罷甘休,這是毋庸置疑的。
總而言之,他接下來暴露的幾率還是很大的,他現在必須得早做準備了,他不可能每一次都能逢兇化吉。
除此之外,他返回長安的打算,也不得不暫且延期了。
他現在就務必得做好最壞的打算,萬一他的身份果真暴露,現在返回長安,豈不是自尋死路?
這可不是畏畏縮縮,如果一個人連現實都認不清,明知前方死路一條,還不顧一切的沖上去,那可就是愚不可及了。
甚至就連這渭南,也都不是久留之地。
敖秀秀看到易安的身形,心里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她自從回到渭南城,心里可是一刻都不曾平靜過,雖然跟對方相識的時間尚短,但她心里卻早已將易安當成了朋友。
她生在龍宮,從小就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在她的記憶里,除了阿諛奉承之外,似乎并沒有真正的友情,那些出現在她身邊的同族,或多或少都摻雜著一些功利心,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喜歡。
但易安卻跟她從小到大接觸的那些人都大有不同,尋常人哪個見了她不是迎面而來,可是唯獨易安對她避之不及。
這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跟對方待在一起也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接下來,易安很快便將一些大概的舉措交代下去,反正渭南災情的根源已經被他解除了,接下來渭南只需要循序漸進,只要沒有產生動蕩,那渭南的麻煩,也就自然而然的解決了。
那異獸消亡,渭南的生機,也會隨之一步步的恢復。
這一次跟易安隨行的官員,在得知易安要走的消息之后,神情也是忍不住愣了一下,這可是公然忤逆陛下的旨意,對方只是一個新晉的狀元,哪怕再有著陛下的厚愛,但這種無異于臨陣脫逃的表現,跟自尋死路又有什么分別?
“易大人,渭南的形式頗為嚴峻,眼下更是千鈞一發之際,如果易大人這時離開的話,只怕上面十之八九會怪罪下來,到了那是,易大人你的仕途可就危險了。”
在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勸說一下對方的。
對方只要不自己作死,憑借著陛下的厚愛,對方勢必前途無量。
他跟對方又沒有仇怨,犯不著置之不理。
更何況,他乃是這件事情的第二負責人,如果易安擅離職守,導致渭南的情況更加惡化,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情我自會親自跟陛下說明,至于渭南的麻煩,我也自有對策,就算出了問題,也怪不到你的頭上。”易安當然知道對方的顧慮,這也是人之常情。
那人聽到這里,也就沒有再執意阻攔下去了,反正他言盡于此,已經仁至義盡。
“這……好吧。”
“你不必憂心,我也不是在敷衍你,渭南的災情,很快便會過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渭南即日便會降下雨水,到了那時,渭南的旱災,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易安解釋了一句。
“這……”那人又愣了一下,一臉狐疑的看著易安,難道是對方的腦子壞掉了,怎么盡說胡話?
易安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解釋,等過幾日,對方自然就知道他這番話的真假了。
緊接著,易安又安排了一下渭南的具體事宜。
現在渭南災難的根源已經得到了徹底解決,就算沒有他的存在,渭南也一樣可以渡過難關。
次日,渭南就降下了數月以來的第一次甘露,無數的百姓歡欣雀躍,這場甘露雖然不能直接解決渭南的災難,但卻是至關重要的一個預兆,渭南可是有數月都不曾下過一滴雨了,渭南的災情就是因為沒有雨水的降下,這才導致的。
雖然渭南已經損傷到了本源,但好在沒有徹底斷絕,接下來只需要休養生息,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