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的其中一位大長老說到這里,不禁嘆息一聲,神情也變得有些黯淡,他緊接著又說道:“不過……這祭壇之中的機緣十之八九已經被對方搜刮一空了,我們就算費盡心機的進入,想來也會失望而歸。”
“不過話說回來,那青衣人一身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十之八九乃是對我們也并無惡意,那對方又究竟是何來歷呢?”
提及這個問題,在場眾人都陷入了沉默,這正是他們都想不通的地方,他們先前沖撞了對方,如果按照常理,對方根本沒有網開一面的可能,俗話說得好,斬草要除根,
看來是琉璃鏡發揮效用了,敖秀秀的救命之恩,他心里自然是不勝感激的,不過,敖秀秀生在龍宮,而且身為東海龍王最寵愛的公主,對于外物這些東西,更是從來不缺的,對方好像并沒有什么需要他報答的地方,只能等日后找機會報答對方了。
不過,他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解決眼前的麻煩,他現在的安全也只是暫時的,他隨時都有可能會再次暴露,他如果只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那接下來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低調行事,絕不顯露于人前,對方就算有心尋他,那也是大海撈針,找到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他現如今有著狀元的這一層身份,雖然只是流傳在士林之間,但也同樣是被無數百姓關注的一件事情,當初狀元游街之時,可是有數之不盡的百姓見過他的模樣。
那神秘人已經見過了他,對方勢必不會善罷甘休,這是毋庸置疑的。
總而言之,他接下來暴露的幾率還是很大的,他現在必須得早做準備了,他不可能每一次都能逢兇化吉。
除此之外,他返回長安的打算,也不得不暫且延期了。
他現在就務必得做好最壞的打算,萬一他的身份果真暴露,現在返回長安,豈不是自尋死路?
這可不是畏畏縮縮,如果一個人連現實都認不清,明知前方死路一條,還不顧一切的沖上去,那可就是愚不可及了。
甚至就連這渭南,也都不是久留之地。
敖秀秀看到易安的身形,心里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她自從回到渭南城,心里可是一刻都不曾平靜過,雖然跟對方相識的時間尚短,但她心里卻早已將易安當成了朋友。
她生在龍宮,從小就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在她的記憶里,除了阿諛奉承之外,似乎并沒有真正的友情,那些出現在她身邊的同族,或多或少都摻雜著一些功利心,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喜歡。
但易安卻跟她從小到大接觸的那些人都大有不同,尋常人哪個見了她不是迎面而來,可是唯獨易安對她避之不及。
這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跟對方待在一起也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接下來,易安很快便將一些大概的舉措交代下去,反正渭南災情的根源已經被他解除了,接下來渭南只需要循序漸進,只要沒有產生動蕩,那渭南的麻煩,也就自然而然的解決了。
那異獸消亡,渭南的生機,也會隨之一步步的恢復。
這一次跟易安隨行的官員,在得知易安要走的消息之后,神情也是忍不住愣了一下,這可是公然忤逆陛下的旨意,對方只是一個新晉的狀元,哪怕再有著陛下的厚愛,但這種無異于臨陣脫逃的表現,跟自尋死路又有什么分別?
“易大人,渭南的形式頗為嚴峻,眼下更是千鈞一發之際,如果易大人這時離開的話,只怕上面十之八九會怪罪下來,到了那是,易大人你的仕途可就危險了。”
在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勸說一下對方的。
對方只要不自己作死,憑借著陛下的厚愛,對方勢必前途無量。
他跟對方又沒有仇怨,犯不著置之不理。
更何況,他乃是這件事情的第二負責人,如果易安擅離職守,導致渭南的情況更加惡化,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情我自會親自跟陛下說明,至于渭南的麻煩,我也自有對策,就算出了問題,也怪不到你的頭上。”易安當然知道對方的顧慮,這也是人之常情。
那人聽到這里,也就沒有再執意阻攔下去了,反正他言盡于此,已經仁至義盡。
“這……好吧。”
“你不必憂心,我也不是在敷衍你,渭南的災情,很快便會過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渭南即日便會降下雨水,到了那時,渭南的旱災,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易安解釋了一句。
“這……”那人又愣了一下,一臉狐疑的看著易安,難道是對方的腦子壞掉了,怎么盡說胡話?
易安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解釋,等過幾日,對方自然就知道他這番話的真假了。
緊接著,易安又安排了一下渭南的具體事宜。
現在渭南災難的根源已經得到了徹底解決,就算沒有他的存在,渭南也一樣可以渡過難關。
次日,渭南就降下了數月以來的第一次甘露,無數的百姓歡欣雀躍,這場甘露雖然不能直接解決渭南的災難,但卻是至關重要的一個預兆,渭南可是有數月都不曾下過一滴雨了,渭南的災情就是因為沒有雨水的降下,這才導致的。
雖然渭南已經損傷到了本源,但好在沒有徹底斷絕,接下來只需要休養生息,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渭南不容樂觀的情況就會得到初步的好轉,等幾年過后,渭南雖然仍舊很難恢復如初,但也能夠恢復得七七八八。
“敖姑娘,這次多謝你了,我這里尚且還有一件事情得麻煩你。”易安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你一個人大男人怎么婆婆媽媽的,還有啊,以后別再說什么謝字,我可不是為了你的謝字才幫你的,有什么事情,你直說就好了。”敖秀秀這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