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那小子究竟許諾給了你什么好處,竟能請動你這般強者,閣下不妨給我高覺一個面子,只要閣下不管這件事情,等事成之后,在下必有厚報。”高覺提議道。
這高覺正是他的真名,對方乃是一個不弱的強者,最起碼對方跟他處于同境,就讓他不得不慎重對待了。
至于他的這番話能否說服對方,高覺心里也并沒抱有希望,也只是想著盡力一試的打算,能成自然是皆大歡喜,就算失敗了那也無傷大雅,反正試一試他又不會吃虧。
況且,這件事情但凡是還有一線可能,就值得一試。
不過,燕赤霞乃是異人府未來當家做主之人,只要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他也是要慎重考慮的。
如果沒有這一層關系的話,那這件事情就另當別論了。
他不可能把這般稀有的東西,用在一個完全不相識的人身上。
燕赤霞帶著幾株靈藥,火急火燎的來到了終南山,在尋找了一會之后,他這才在山巔之上發現易安。
“易兄,你要的靈藥我給你帶來了,接下來可就算看你的了。”燕赤霞說完,便將手中的靈藥遞去。
易安微微頷首,對于這些靈藥的具體療效,他倒是沒有在意,他之所以讓燕赤霞找來這些靈藥,本來就是為了汲取其中的精氣,天地之間的精氣,與之相比,終究還是太渾濁了,現在韓淵豐的狀態本就垂危,可經不起天地精華的沖擊。
因此,天地精華,只能夠用來滋養脈絡,如果直接將天地精華度入脈絡,只怕非但不會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會適得其反。
相對來說,靈藥之內蘊含的精氣,還是比較溫和的。
不過,這些精氣可不能直接起到治愈的效用。
如果將接下來的事情比作是治病的話,那這些精氣,就是用來治病的藥引。
他接下來要施展的術法也有些特殊,就跟韓淵豐承受不住天地精華的沖擊一樣,他體內的真元甚至比之天地精華都要霸道幾分,除此之外,對于外人的真元,韓淵豐的身體本能就會做出排斥。
這樣一來,對于韓淵豐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易安先前在探查過后,發現韓淵豐主要是傷到了經絡,尤其是在本來就身受重創的情況下,還強行運轉妖氣,讓本就垂危的經絡,頓時傷上加傷,如果再晚一步,等韓淵豐一身妖氣盡散,那可就真是無力回天了。
易安緩慢的引導著韓淵豐體內的那一縷精氣,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一縷精氣也隨之更加的精純。
”就是這個時候!易安眸光一閃,神情有些凝重,接下來才是至關重要的時刻,究竟能不能成,就要看對方的造化如何了。
傷及了經絡,那唯一的辦法,自然就是將之修復,只要能讓韓淵豐的妖氣自行運轉,那對方的性命,也就算是保住了。
天地的精氣跟靈藥之中的精氣,最本質的不同,就是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將靈藥的精氣提純,也是為了更加的契合韓淵豐的身體。
不過,這都不是關鍵之處,精氣的存在,并不能直接修復韓淵豐的身體,如果沒有易安引導的話,這些精氣將會在頃刻之間就消散一空。
在他的引導之下,韓淵豐體內的經絡,很快就變得暢通無阻了。
仙道跟武道,其實還是有很多相通之處的,就比如這經絡,武者也同樣是將一身的真氣運轉于經絡之內,最后歸于丹田。
說白了,真元就是比之真氣更加高端的能量,這才是二者本質之上的區別。
易安看準時機,直接將韓淵豐丹田之內殘存的妖氣牽引而出,隨著妖氣不緊不慢的運轉。
妖族肉身得天獨厚,其恢復能力,更是人族無法比擬,有著精氣內外流轉于韓淵豐的經絡,妖氣運行于中間,這樣一來,只需要一定的時間,韓淵豐受損的經絡,便能夠逐漸的恢復了。
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易安才終于將那一縷精氣引導而出,在離開韓淵豐軀體的轉瞬之間,那一縷精氣直接消散一空。
“易兄,怎么樣了?”燕赤霞見狀,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可能是剛修復的緣故,從表面上看起來,韓淵豐似乎并沒有多少好轉。
“已經沒有大礙了,他體內受損的經絡,也已經被我盡數的修復,只要假以時日,他或許就能夠恢復如初了。”易安解釋了一句,至于為什么用或許,那自然就是這件事情還夾雜著許多的不確定性,韓淵豐的經絡雖然修復,但畢竟是有所損傷的,留下后遺癥都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么別的隱患了,韓淵豐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燕赤霞沉吟了少許,神情有些凝重的說道:“韓前輩也算吉人自有天相,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將他傷成了這般模樣,這長安城內,還真是臥虎藏龍之地,竟然還有其他日游之境的強者,韓前輩此行前來長安,乃是為了向蔡金討一個說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韓前輩的這般傷勢,十有八九跟蔡金脫不了干系。”
易安微微頷首,確實猶如燕赤霞所言,目前蔡金的嫌疑是最大的。
現在多想無益,只等韓淵豐醒來,一切疑問自然也就隨之而解了。
不過,看韓淵豐現在的狀態,只怕一時半會還醒不來。
與此同時,宋禎煥這邊也沒有閑著,易安跟燕赤霞才前腳剛走,他便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刑部大牢,底下的大小官吏,頓時大驚失色。
宋禎煥可是從來都不涉足這等污穢之地的。
今天突然來大牢又是所為何事?
而且宋禎煥的臉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他們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一套的。
在宋禎煥步入大牢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暗道不妙了。
宋禎煥沒有跟他們廢話,沉聲說道:“我問你們,前幾日你們抓到的反賊,現在關押何處?”
他現在暫時沒有秋后算賬的打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處理陳劍儒栽贓嫁禍的事情,然后再做處置也不遲。
這件事情,如果鬧到了朝堂之上,刑部總歸是要有人背鍋的,這失職之罪,乃是在所難免的。
宋禎煥目光淡然的掃視了一眼,心里已經有了計較。
聽到這里,刑部大小官吏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少許,原來尚書大人是為了那些反賊而來,并不是為了他們而來。
有人謀逆,這可不是小事情,宋禎煥身為刑部之主,是不可能不過問的。
事實上,如果這件事情跟陳劍儒沒有關聯,宋禎煥十之八九是不會理會的,哪怕明知是冤假錯案,處理這件事情最好的方法,也是將錯就錯,如果傳出去,這可是對刑部百害無一利的事情,他們又何必自討苦吃。
反之,如果成功查獲了這件事情,那這就是刑部的功績了。
“大人,那些反賊冥頑不靈,直到現在了還仍舊死不松口。”一旁的小吏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為了讓那些反賊招供,他這幾日可是動用了不少手段。
一些刑訊逼供的手段,這些都是家常便飯,如果不是留著這些反賊還有用,只怕他們早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一個兩個能夠死不松口,這很正常,他這些年遇到的硬骨頭也不少。
但他可不相信所有的人都能夠死不松口,
接下來,他已經做好殺雞儆猴的準備了。
那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已經沒有耐心再拖下去了。
這件事情有些不同尋常,甚至是冤假錯案的可能性,他不是沒有想過,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將錯就錯了,在鐵證如山的證據面前,哪怕他們死不承認,那他們也能夠強行定罪。
反正對方已經落入了他們的手里,究竟如何處置,還不是他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