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關鍵,還是在那些受害人的身上,至于這些差役,倒是無關緊要了。
如果這些差役實在不肯配合,宋禎煥也早已經想好了對策,他只需要將斬草除根,反正刑部是不缺差役的,只需要讓一些別的差役,頂替這些人的身份。
那對方接下來只需要按照他的要求行事,那這件事情也是天衣無縫的。
不過,那些百姓卻是替代不了的,他接下來也只能盡量的打消那些百姓心里的抵觸,然后全力的配合他。
“冤枉啊大人,我們一直以來都對刑部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做出背叛刑部這般人神共憤的事情呢?還請大人明察,我們斷然沒有存有二心。”對于宋禎煥的質問,他們也就只能矢口否認了。
他們也不確定這究竟是不是對方的試探,但在他們看來,這件事情乃是試探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看來,你們是打算誓死不認了,那好,本官就成全你們,你們既然不準備配合,那就不用配合了,就憑背叛刑部這一條,就足夠你們死一萬次了,你們可要聽清楚了,本官之所以說出方才那番話,就當然不可能是信口開河,更不是無憑無據,甚至換句話說,對于這件事情,你們承認了也罷,本官還會酌情處理,反之,你們不妨多為自己的親屬考慮一下。”宋禎煥眸中兇光一閃,他這番話可不是說著玩的,這可是最后一次機會了,如果他們再把握不住,那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他們如果愿意配合還好,這樣畢竟能夠為他們省去許多的麻煩,如果不愿意的話,那他們也不是唯一,接下來無非就是稍微麻煩一些,但也不是什么辦不到的大事。
那些差役聞言,頓時慌了神,宋禎煥這番話,可不像是說假的樣子。
而且,宋禎煥這類位高權重的權貴,雖然稱不上是一言九鼎,但在這件事情上,還是不會說假的。
如果仍舊只是試探的話,那萬一他們仍舊選擇死不松口,那宋禎煥如若不處置他們,那豈不是打了自己的臉?
除此之外,宋禎煥更是用他們的親屬來威脅他們,如果他們再誓死頑抗下去,那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他們不能賭,也不敢賭,他們終究不是那種對親屬的死活于不顧的那種薄情寡義之人。
這些差役在沉默了少許之后,便有做出了選擇的人。
“大人,這件事情是我錯了,還請大人千萬不要為難我的妻兒,接下來大人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本官向來都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不為難你的親屬,就斷然不會欺騙于你。”宋禎煥叫了一聲好,那些親屬都是無關緊要的,他也沒有閑心前去特意針對那些普通人。
剩下的那些差役見狀,不禁愣了愣,便爭先恐后的迅速表態,反正已經有人打算妥協,對方在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那他們可就徹底的失去價值了。
到了那時,只怕對方還會遷怒到他們親屬的身上。
想到這里,陳文和的心里又有些委屈,這些賭徒簡直欺人太甚,他們輸了關他何事,又不是他逼著他們去賭的,就算這些賭徒贏了,他也得不到一點好處,可是輸了的話,這些賭徒卻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不過,陳文和卻也沒有試圖去跟對方講道理,這些人都完全失去了理智,就算這件事情跟他無關,這些賭徒也只能將滿腔的怒火,全部都撒到他的身上。
看著眼前這些虎視眈眈的賭徒,陳文和頓了一下,繼續朗聲說道:“這件事情雖然跟我無關,但我又不忍看到大家流離失所,所以,但凡是參加了賭局的,都可以到陳家去領一兩銀子,以解燃眉之急。”
陳文和心中頗為不爽,雖然只是一兩的銀子,但這里可是有著最起碼數千人,甚至更多,這些數字全部加起來,就是一個可怕的數字了,幾千兩銀子雖然對于偌大的陳家來說不算什么,但這件事情屬實讓他有些憋屈。
而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那個名叫易安的考生,對方不僅搶了他會元的位置,而且還致使他陷入了這般不利的處境,相較于這些可惡的賭徒,易安才是他最應該痛恨的人。
來不及多想這些,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快些擺脫眼前這些可惡的賭徒。
陳文和話音剛落的時候,場上先是寧靜了片刻,但緊接其后的卻是此起彼伏的謾罵聲。
“一兩銀子,打發要飯的呢?”
“如果你給不了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那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到時候鬧到了陳大人的府上,可就不好了。”
“反正我們的身家性命都全部賠進去了,我們還有什么可畏懼的,別說是陳尚書,哪怕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們也不會妥協。”
他們先前的賭金,可不是區區一兩那么簡單,少的有幾十兩,多的甚至幾百兩,乃至上千兩都有,一兩銀子跟他們的損失比起來,簡直太微不足道了。
他們雖然不奢望陳文和能夠全部賠償他們的損失,但也不可能是一兩銀子能夠了事的。
聽著這些人的威脅,陳文和心里簡直怒火中燒,他算看明白了,這些人簡直就是一群喂不飽的餓狼,他就算許諾更大的利益,這些人到時候也勢必會得不到滿足。
只聽陳文和怒斥道:“你們簡直就是得寸進尺,欺人太甚,如果你們再這樣胡攪蠻纏下去,可就一兩銀子也沒有了,如果你們執意將事情鬧大,我陳文和也不怕你們,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因為你們自己利欲熏心,又與我何干!?”
說到這里,陳文和忽然話鋒一轉,冷冷聲道:“如果你們仍舊一意孤行,那官府可不是擺設,你們不是家破人亡了嗎?那牢獄之中,對你們來說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