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在于年獸壓根沒聽到蒼離消的傳音,殘酷的現實擊碎了蒼離消的一切幻想,他氣到用凍的發紫的雙手攥成雙拳,狠狠捶打一旁的樹干。
怔怔地瞪著前方,嘴里念念有詞:“耶和華!黑桃K!合祖!人族!洪荒主皇……”
咬牙切齒,音調壓抑,每吐出一個名字就打一拳,好像他的仇人們化作眼前的樹干。
蒼離消內心中用最邪惡最恐怖的咒語詛咒著他的仇人們,隨著時間的推移,仇人的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甚至就連他的父母、族人都記恨上了,還有普通人族中,凡是他能叫的上名字的,通通上了蒼離消的“黑名單”。
他敢向大道發誓,從未像現在這樣憎恨洪荒,憎恨這個現實!
終于,一長串人名被蒼離消“念”完了,看著被靈光環繞的小拳頭,蒼離消突然感覺自己是多么可憐。
本應血肉模糊的手,也被樹干的保護的完好無損——洪荒之花草樹木,盡皆有靈!
對這棵樹來說,自己的一通發泄與刮痧無異……
“啊——”蒼離消瞬間破防,五年的隱忍全部爆發,可惜除了無能狂怒,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這時,他驚喜的發現,一道模糊的意念從年獸的怨氣中傳來:“命……命……”
年獸說命?
在萬界,“命”或“命運”一說,多是強者的謙虛,是弱者的借口。
和黑桃K相處的時間雖短,但也能看出洪荒生靈是不信命的。
即使是命運大道,這玩意也很邪乎,時靈時不靈的,有時很強,有時很弱,并不穩定。
若非蒼離消有絕對的自信,恐怕會懷疑自己的感知出了大問題。
既然沒有聽錯,那年獸是什么意思呢?
能讓一只失落的獸族,沒有神智都能記住命,可想而知命對他的重要性。
蒼離消抱著試探的心態,說出了命衍的大名!
之前詛咒仇人們時,蒼離消也把命衍算了進去,難不是就是在那時?被這小年獸聽到了?
“命!命!命!”
年獸發出嘶吼,吐字不清但聲聲叩心,飽含仇恨。
蒼離消頓時喜笑顏開,對年獸產生了濃濃的認同感,原來是針對命衍啊!難怪年獸經常去命衍的部落!
他連忙不遺余力地訴說著命衍的現狀以及自己對命衍的痛恨,極力渲染仇恨的氣氛,希望勾起年獸對命衍的恨!
對靈智未開的年獸來說,不管是常命也好,還是命衍也罷,命運一詞早已隨著初古的北部戰事,深深的烙印在他的本性之中。
“吼!”
年獸咆哮怒吼,命衍能想出用爆竹和紅光對付年獸,也是因為年中了常命的命運大道,才慘遭蒼天偷襲。
命運大道的紅光與紫線,給年獸留下了無法祛除的恐怖后遺癥,跨越了無盡歲月,遺留至今!此刻正好轉化為對命衍的恨!
恨,伴隨恐懼,同樣跨越無盡歲月!
“命……”年獸口齒不清的呢喃著,發出一聲聲兇獸吼,揮動獸爪,奔向命衍部落的族地!
藏身之處原來是北方啊!
蒼離消聽著年獸在北方鬧成的都動靜,笑了,小臉滿是陰謀得逞后的得意與陰險。
邁開小短腿,一步步走向北方!
對蒼離消這種攻于心計,善于玩弄人心的老手來說,一點點心靈上的破綻,便會被他抓住加以利用,何況是單純的年獸與命衍?
通過不斷的交流,蒼離消與年獸的關系迅速拉近,年獸聽從了蒼離消的安排,把蒼離消接到了身旁,并選擇在明年除夕終結命衍!
接下來的一百多天里,蒼離消便用年獸的兇氣修煉人武之路。
人武之路雖是被元道用來解決普通人族無法修道的問題,但踏上人武并走出很遠的普通人族少之又少。
這樣一種無法全面解決問題的方法,蒼離消起初是不屑的,他認為,一切非常性與恒性之存在,盡是虛妄。
奈何迫于形勢——除了人武之路,沒有其他修煉之法!難道讓我一五歲幼童和修道人族通婚么?
蒼離消只得收回自己的話,用兇氣打磨肉體,從蛻凡七變中的煉皮開始,踏上人人武之路!
作為曾經的滅祖,蒼離消很快看出人武之路的玄妙并表示真香!
可惜由于普通人族的桎梏大多了,這副肉身無法發揮蒼離消對道的理解,即便有兇氣的加成,百天過后,堪堪達到蛻凡境中的煅骨。
對應人武之路中的武徒。
百天成就武徒,放在洪荒不值一提。
就像碧水給孔宣介紹的對象中名為翠花的姑娘,年芳二八,十六成就大羅金仙!絕世天才!
但在普通人族里,百天成就武徒非常了不起!
蒼離消知道自己無法再突破,便讓年獸將自己送回……
回歸后的蒼離消用想好的托辭應付了父母與族人,什么“怒發沖冠欲斬年獸為族人報仇”、“追逐途中偶遇樹爺爺,頓悟人武之路”……各種奇遇有如過江之鯽連續不斷,令快樂的氣氛充滿了蒼離部落!
命衍得知蒼離消回歸的消息后,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只是把尋找蒼離消的任務取消,繼而專心尋找年獸的蹤跡。
殊不知年獸早已藏匿,只待除夕現世!
人族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蒼離消從實失蹤到回歸用了一百多天,剩下的二百天很快過完了,又一個除夕到來!
六歲的蒼離消看著族地大門高高懸掛的大紅燈籠,泛起一抹冷笑,命衍,準備好迎接年獸的憎恨了嗎?
“吼!”
北方起獸吼!
族人們瞬間繃緊了狀態,“準備好,年獸來了!”
“咚、咚、咚、咚……”
族人們腦補出年獸勢大力沉的踏在大地上,奔襲部落的畫面!
“今年的年獸,很強啊!”蒼離氏面色肅穆,他嗅到的兇氣,較之以往更強烈。
然而令眾人詫異的是,年獸鬧出來的動靜越來越小,聲勢逐漸變小。
年獸走了!轉而奔向命衍的族地!
距離命衍越近,心中那道紅光就越發閃耀,兇氣隨之勃發而出,憎恨也愈發強烈!
“命!”
音節清晰,情緒飽滿。
如同驚雷般在空中炸響!
好容易趁著除夕回家的命衍一聽就知道這是沖著他來的。
“原來如此!原來年獸的目標一直都是我!”
命衍走出族地,已經能看到年獸卷起的塵土。
“點燃爆竹,放炮!投擲燈籠,扔!”
命衍指揮族人進攻,他心中充滿快意與堅定,解決這個禍害是三年以來一直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情太多了!
每一件都是困難重重、很難成功的事情,但,我非做不可!
命衍把燈籠高高拋起,點燃大大的爆竹,沖向奔騰而來的年獸!
“我沒有上天入地之能,沒有頓悟之心,也沒有修道之緣,但我有雙手雙腳!已有的我來守護,沒有的我去創造!誰也不能阻擋我前進的腳步!”
命衍把爆竹狠狠扔向年獸!
“砰!”
族人們紛紛有樣學樣,“砰砰砰!”
年獸的獸頭頓時被爆炸聲籠罩!
“吼!”
一聲獸吼壓過了爆炸聲!
“他,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被嚇跑!”
在族人們驚訝恐懼的眼神中,年獸露出了獰笑!
獸爪揮下,命衍的慘叫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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