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知道啦,試評師們還需要先做討論。”瑞妮琪回答道,“不過我好像聽到有人說我大概是第四層的水平。”
由于“大源九層”是人為規定的層數,具體在哪一層代表著什么水平還需要魔法師與魔法師之間進行對比。
“第四層……我好像在哪聽到過誰自稱有第四層的魔法水平?”黎諾喃喃道。
“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聽到過。”法爾蘭說。
黎諾忽然回憶起來昏暗的牢房,油燈的火苗,幾位女人圍著自己,眼前穿著特別法師袍的女人向自己問話。“好像是那位叫做歌娜思的審訊官。”
瑞妮琪眨起眼睛,好奇問道:“原來她是第四層的魔法師嗎?不過我只在那次審判庭上見過她,也沒見她施展過魔法……”
殷鐘娜笑道:“不用著急啦瑞妮琪,我們跟拜雅大人和波克拉提先生都那么熟,我們可以找時間問問他們。”
法爾蘭忽然一把拉住殷鐘娜的胳膊,笑嘻嘻地說,“接下來就到你了哦,你緊張嗎?”
殷鐘娜說:“本來不緊張的,倒是被你嚇得心都在顫啦……”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接下來,四人便去往另一個對法術進行試評的場地——法師聯盟特地區分了對神術和法術的考察。
在寬闊的庭院上,不少法師隨意地坐在草坪上,準備欣賞接下來殷鐘娜要演示的法術。按照殷鐘娜的要求,場地內安放了不少道具,包括一大缸水、一些豎立的木板還有被關在籠子里的兔子。
黎諾還是第一次完整地見到殷鐘娜施展的法術,當她看見殷鐘娜操縱著水缸中大量的水漂浮到空氣當中翩翩起舞,震撼不已。
那些清澈的水如同長長的絲絹順滑地在空中“流動”著,折射著太陽光而顯出粼粼之光,一時讓黎諾覺得頗為絢麗。
更令人驚嘆的,則是殷鐘娜輕易地將這些水液“捏”成不同的形狀,很快一枝巨形弩箭便浮在空中,殷鐘娜玉手一揮,水箭猛地沖向十步開外的木板上,將那厚厚的木板撞了個四分五裂,水花亦四濺開來,圍觀者紛紛躲開。
“多么美麗的魔法……”有魔法師捋著胡子贊嘆著。
旁人也點評道:“至柔的水竟然能夠具備如此強悍的力量,眼看規模并不大的浮空之水卻能如浪如洪。”
殷鐘娜接下來要展示的魔法就顯得有些殘忍:法師聯盟派來的協助者將籠中兔子的皮膚割開,使其驚叫著流出血來,接著殷鐘娜擺出一個手勢,就使得兔子體內的血液大量迸出,染紅了大片草地。
不少圍觀者都不忍直視。
控制液體的法術一旦用在血液中,那將會對敵人造成極大的殺傷力。
殷鐘娜看到大家的反應,連忙從水缸中調出水來,漫在浸紅的草地上,使得地面的顏色淡了不少。
當殷鐘娜從測試場退下來回到邊上時,法爾蘭和瑞妮琪都迎了上去,由衷地夸贊起了殷鐘娜的能力。
“誒……真有那么厲害嗎?”殷鐘娜有些不好意思。
“我覺得你們都很厲害哦!”法爾蘭說道。
瑞妮琪聽了,一把摟住法爾蘭的肩,“接下來就到你了哦,天才少女,讓大家開開眼界吧!”
法爾蘭白了她一眼,小聲嘟囔著:“我就像以前導師要我演示時那樣表現就行啦。”
黎諾也聽說過多次法爾蘭擁有著與其外表不符的魔法能力及潛力,只是他們相處的時候他還沒有見識過,現如今倒是個見識見識的機會。
因而他開口道:“無需留力,表現出最好的自己吧!”
法爾蘭略微有些驚訝,瑞妮琪馬上附和道:“聽到沒,好好表現哦”
“好啦好啦。”法爾蘭一時也有些不好意思。
待到協助人員喊了法爾蘭的名字,法爾蘭兩手空空、一身輕松地走到場上,她看見協助者已經替換了場上的道具。
法爾蘭朝試評師的席位點頭示意,其中有法爾蘭認識的圣林衛成員和白墻議會的高層人員,他們微笑表示讓法爾蘭開始展示。
法爾蘭很快在腦中搭起早已熟記千遍的術式,烈日照耀下都能看清的無數流光矢瞬間在她身邊被召喚而出,一枝枝迅速砸到了場地的靶子上,精確地擊穿了多個靶子的靶心,將板子都完全擊穿。
接著是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操作:
穿透靶子的流光矢仍有余力,在空中忽然倒退,飛快地沖向法爾蘭自己!
“危險!”黎諾忍不住喊道。
圍觀者皆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法爾蘭身前不同位置亮起多個大大小小的輝光盾,這些輝光盾竟將流光矢一一吸收入內,使這些光箭莫名地消失在空氣當中。
剛剛還躁動著的測試場上一時鴉雀無聲,黎諾不自覺地擦了擦額邊的汗。
流光矢和輝光盾可以說是嘉連平原法師最為基礎和常用的法術,法爾蘭卻將這兩個法術玩出了花來,他很快就明白為什么大家都說她是一名天才。
看到法爾蘭依然相當沉著,大概是之前聽到了他的叫喊,法爾蘭還特地回過頭來朝他微笑。
黎諾發現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
法爾蘭的展示并未結束,她先后召喚出各類刺眼白光形成的武器,并游刃有余地操控著它們移動和攻擊,作為道具的稻草人接連被她所擊倒。
最后要展示的則是用于控制敵人移動的光之鞭與光之網,法爾蘭喚出多道粗壯的白光死死地拉著地上圓木,法師聯盟安排了五匹馬套上繩子從另一方向拉扯圓木,很快繩子繃得筆直,圓木卻牢牢地留在原地紋絲不動。
完成演示之后,法爾蘭向試評師和觀眾們分別鞠躬,引起現場巨大的掌聲。
她退到場邊時,便看見黎諾的臉已經徹底呆滯,便湊到黎諾耳邊輕聲地說:“其實我還有好幾個法術沒有展示吶,要不晚點我表演給你看看吶?”
黎諾的臉龐一瞬變得通紅,法爾蘭的氣息吹得他的耳朵滾燙,法爾蘭見了,咯咯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