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戀歸自戀,但猥瑣了這么多年,憑借著挖礦積累的靈石,偷竊積累的靈石,易誠敢出山,對自己的修為還是頗有自信的。
哪怕面臨包圍自己的五級對手,他依舊淡定。
“子衿,斗字訣你一直學不會,我今日就再給你示范一次,你看清楚了。”
一股玄妙的氣息從他神識間散發,凌厲無比,宛若利刃,剎那間沖入了包圍著他的血玄宗人腦海中,展開無差別攻擊。
百里子衿翻了個白眼,絲毫不給面子:“想裝逼就直說,我都還沒有到神識境,怎么修煉斗字訣?”
易誠干笑了兩聲,但斗字訣氣勢不減,轟然間破碎,沖入敵人腦海。
“是神識攻擊,運轉血玄經,防御!”
有弟子反應了過來,對付神識的,只有神識,紛紛調動自己神識,在腦海中形成一道防御。
但可惜,在變異神識的恐怖攻擊下,無堅不摧,在場所有五級三元境的人,在一瞬間感覺頭腦震蕩,神識不穩,險些崩潰。
這還是易誠收手的結果。
“閣下是何人?為何在我血玄宗造次?”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宗門內傳出,帶著些許怒意。
如今一幕,讓她想到了當年白衣來臨時,何其相似。
尤其易誠還刻意模仿,讓她想起了當日的屈辱。
可一不可二,當日迫于白衣的強大,血玄宗選擇了低頭,今天,她要讓來人死無葬身之地!
結果……
當看到對方的時候,她突然心里砰了一下,長得這么帥?
秀氣的臉龐,高高的鼻梁,一雙深邃的眸子……
但僅僅是一瞬間的愣神,她便反應了過來。
帥有何用,敢來血玄宗撒野,只有死路一條。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對方死死盯著她,眸子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
似乎……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
再次看到秦霓裳的時候,易誠終于淡定不下來了,在這些年挖礦和躲在密林的每個日日夜夜里,他無數次記起那個女子。
那個搶了他的船,還把他送到礦洞里挖礦的女子。
當年的她,明媚動人,不可高攀,如今也是一樣,儼然成為了血玄宗之主,光彩明亮,高高在上。
“秦霓裳,你還記得血玄島外的羽鱗族嗎?”
他沉聲開口,這幾十年的怒火壓抑在心頭,宛如火山即將爆發。
他要徹底把這個天之嬌女踩在腳下,把這個所謂血玄宗宗主摁在地上,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送她去……挖礦!
秦霓裳突然有些懵逼,被質問在原地,回想了一遍,晶瑩的眸子中閃爍過一道亮光。
當初那件神器的法寶,大型船只,可以在海中如履平地。
好像是得自于一個羽鱗族的未化形兇獸。
后來……被她打發去挖礦了?
“是你?”
她壓住了心中震撼,難以置信。
當年被她視作螻蟻的羽鱗族兇獸,已經化形,還找上了門?
而且剛才一記神識攻擊,詭異莫測,她甚至都沒有把握能阻擋下來。
“看來你記起來了。”
易誠拿出鏡子,仔細看了下自己帥氣的臉龐,確保沒有因為憤怒而變形,冷笑道。
“當年你尚未化形,我血玄宗可以賠償靈石,奉還法寶,你……”
帶著復雜的心情,秦霓裳做出了許諾。
僅僅剛才一道神識攻擊,便足以她慎重對待,如果可以化解的話,她不希望血玄宗多出這么一個敵人。
“呵呵。”
易誠莫得感情地一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想要化解的話,可以,那艘船我也不要了,我只要你……廢去所有修為,挖礦一百年,此事便一筆勾銷。”
“狂妄!”
“放肆!”
“做夢!”
秦霓裳尚未說話,便有數個弟子站了出來,面色不善地吼道。
秦霓裳對他們而言,不只是宗主,更是仰慕的對象,不容一絲褻瀆。
聽到易誠的要求,秦霓裳臉上淡淡的笑容也徹底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你這條件開的太大了。”
“不大,不大,”易誠笑吟吟地說著,張嘴,正要再說的時候,突然低喝:“斗字訣!”
“轟!”
一道道聲音如天雷灌耳,直接在秦霓裳的腦海中響起,無數道神識化作的利刃無堅不摧,帶著強大的攻擊沖入了她的腦海。
“卑鄙,偷襲,無恥!”
不少弟子面色一變,大喝,卻阻止不了。
神識的攻擊無孔不至,極難躲避,在洪荒世界,修行體系才剛剛起步,各色防御性的法寶還不豐富,神識防御法寶極少。
“你的這招,我早有防備!”
秦霓裳面色冰冷,絲毫不見慌亂,深吸一口氣,神識之中化作一道血色巨盾,阻擋著易誠的攻擊。
縱然斗字訣攻擊凌厲,但礙于易誠修為太低,五級巔峰,在有防備的情況下,被秦霓裳給輕松防御了下來。
“易大叔,我們……要不跑吧?”
百里子衿臉色有些發白,看著易誠在不斷作死,總感覺這次要涼了。
易誠有幾斤幾兩,她是知道的。
她本來想勸易誠六級悟道境后再來報仇,但易誠五級之后,愈發膨脹,根本不聽勸告。
看著自己的斗字訣被如此抵擋了下來,易誠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現在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臨字訣,防御用的,皆字訣,偷盜用的……
“秦霓裳,有種的話我們單挑啊!”
看著逐漸包圍過來的血玄宗弟子,易誠不由施展了激將法。
秦霓裳冷笑道:“不好意思,我沒種!”
易誠:“……”
作為穿越者,尤其是飽經辛酸的穿越者,易誠一向能屈能伸,攔腰扛起百里子衿,拔腿就跑。
“血玄宗太無恥了,我們跑吧。”
易誠衡量了一下雙方實力對比,覺得這個高級宗門副本對自己來說難度還是有些大。
五級水平,除非他的斗字訣再進一步,否則很難一人挑戰整個血玄宗。
1V1的話,他還有勝算能打得過秦霓裳,如果全部上的話……
抗著滿臉羞紅的百里子衿,易誠撒腿就跑。
速度非常快,這些年來,為了能在這個危險的洪荒活下來,他苦練逃命技能,遠非尋常五級能比。
在場的,唯有秦霓裳的速度能夠追上他。
但秦霓裳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嘴角一絲鮮血漸漸溢出,被她不動聲色地抹去。
在剛才,她看似輕而易舉地擋下了對方神識攻擊,但實際上,變異神識的攻擊太過靈力,她雖然擋了大部分,還有小部分攻擊落在了她的神識上。
受了不輕不重的傷。
而且,身為宗主,自然不會以身犯險,尤其是在沒有破解對方詭異攻擊的情況下。
三天后。
血玄島的一處鬧市里,易誠帶著百里子衿躲藏在此,臉上……還蒙上了一層布。
沒辦法,血玄宗找不到他,就在全島通緝……
一張張帥得不行的畫像被傳遍血玄島,所有人都知道有一個長得氣帥無比的人。
他一露臉就直接暴露了。
“易大叔,我們現在怎么辦?”
百里子衿緊跟在易誠身后,撅著嘴。
易誠不急不換,淡淡說道:“你現在還在學臨字訣,斗字訣和皆字訣都不會,正好這次教你皆字訣。”
天下至高無上的偷技。
“所過之處,所看之物,皆是你的。”
百里子衿眼神一亮,連忙點頭。
作為從小慣偷,她一直對易誠的偷技極為崇拜。
就這么,易誠帶著百里子衿,離開了密林,作死失敗后,躲在了血玄島里。
九天之上,楊壽看著易誠,越看越覺得這個穿越者有點奇葩。
和羅斯的茍不一樣,他是猥瑣發育后,又忍不住要浪一把。
換作羅斯,不修練到天尊境界,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出來報仇。
不,甚至天尊境界都不會,不證道七級,他寧愿挖一輩子礦洞,也不會出來。
“不過這位選手……咳咳,這位穿越者開辟的變異靈力和變異神識還是頗有可取之處的。”
楊壽仔細參悟了一下其中原理,覺得萬古第一宗的圖書館里,又可以準備收錄一冊功法了。
就取名叫做……《九字真言》。
又開始了猥瑣發育的易誠,打算修煉到六級,再重新去血玄宗找麻煩。
短期人生目標,送秦霓裳去挖礦。
長期人生目標,成為洪荒世界的最強者!
作為穿越之,易誠還是有追求有理想的,只不過被前幾十年的茍且擋住了遠方。
“金手指,幫我,如何悟道。”
然后在某乎上找到了一個看上去十分玄妙,逼格頗高的回答。
一朝悟道,必假十年苦修。
先拋世事如棄履,再拋性命于兩端。
存抱道而亡之心,懷度盡眾生之慈。
“果然是熟悉的家鄉的味道。”
易誠不由感慨了一句,熟悉的裝逼味道,讓他突然有些想念地球了。
不知道這里距離地球多遠?
或許這里已經是另一個次元空間,他終此一生,也回不到地球。
拋卻了這些亂起八糟的想法,繼續在金手指中瀏覽,易誠看到了另一個回答。
“魯迅曾經說過,世界上本沒有道,悟的人多了,就有了道。”
但他怎么看,都覺得這講的不是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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