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械鎧審判官穿著厚重機械鎧甲的身形龐大無比,一般的鐵血伐逆者在他們身邊,看起來就和劣形人一樣。
外層的戰甲在作戰時會發出活物般的轟鳴,帶動起駭人的恐怖力量。
他們揮動手中的機械重劍,像勤勞的農民伯伯揮動秋收的鐮刀一樣,在一片豐收的氛圍中,收割著麥浪般倒下的劣形人。
而那些可憐的劣形人,別說根本無法近這些人形絞肉機的身,就算這些穿著特制合金鎧甲的異端審判官站著讓它們打,它們也無法撼動這些活體堡壘一分一毫。
每次沃切爾企圖偷偷瞄幾眼他們身上的戰甲到底是什么玩意,都會被對方無比敏銳的回望打消念頭。
沃切爾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執意要看清這些鎧甲的內部機理,這些穿著機械鎧甲的家伙,說不定能順著“線”發現他的存在。
顯然,這里面肯定大有名堂,這些審判官絕對不是正常人。
這些得到肉體強化,一路高歌猛進,忘記恐懼為何物的劣形人,在械鎧審判官的教育下,終于喚醒了基因深處被割草支配的恐懼。
四名械鎧審判官從四個方位扯爛了數千名劣形人的圍攻,極大程度的震懾了劣形人一路殺戮積累下來的高漲士氣。
鐵血伐逆者跟在械鎧審判官身后廝殺,很快將這些劣形人打回原形。
不多時,劣形人大軍開始逐漸潰逃,而鐵血伐逆團的戰士們則是徹底殺紅了眼。
他們感受到了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在血脈中涌動,一種神奇的力量從體內源源不斷的涌現,驅使著他們越戰越勇。
這種感覺是之前和數量稀少的異端交戰時,從未體驗過的。
他們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其實……就是割草。
兩軍交戰,一旦一方陣型或是攻勢開始渙散,整只部隊進入潰逃狀態,那么整場戰斗到此便結束了。
接下來戰局將進入單方面的屠殺環節。
原本從四面八方圍攻的劣形人轉身潰逃后,鐵血伐逆團大軍的士氣節節攀升,對著逃亡的劣形人一路追殺,留下遍地尸體。
鐵血伐逆團的人員傷亡至此已經結束。
這種乘勝追擊的士氣一旦形成,就算是逃跑的一方想要反撲也做不到了。
因為大勢已成,“勢”這種東西只要產生,想要破勢甚至是逆勢,就必須展現出數倍于對方的碾壓性實力。
然而抱頭鼠竄的一眾劣形人,顯然根本掏不出那種實力。
在追殺了潰散的劣形人足足數里地后,零星的幾名劣形人已竄入荒野難覓其蹤。
眾人就此鳴金收兵,將初戰告捷的亢奮感壓抑下去,懷著緬懷死者的沉重心情,含淚收頭。
他們割了足足三輛蒸汽機車的劣形人腦袋,運回威利吉記錄戰功。
而沃切爾在戰場后方也沒閑著,戰場上不斷有重傷員被運送回來,他和一幫軍醫一直緊鑼密鼓的做著外傷手術。
盡管沃切爾只出了一成功力,但他手底下治好的傷員,卻趕得上其他軍醫加起來的那么多。
這倒不是他手術做的有多快,主要是盡管經歷了一個月的培訓,團內軍醫逐漸有了點人文精神,但他們手下的傷員死亡率還是高的嚇人。
有些傷員就算多等一會兒,也指名道姓的要沃切爾醫生看病。
在這場戰役的后方搶救中,十幾條人命在沃切爾手中得以挽回。
這讓整場戰役的最終陣亡人數定格為十二人。
在清理完戰場后,克萊弗略作思考,決定以洛洛格鎮為據點,以數量不等的作戰小隊為單位,向外輻射性的打擊凱琳之森周圍各個村落的劣形人。
同時他寫了一封信,將各種情況詳細的記錄到信中。
以他多年從事異端審判工作的敏銳嗅覺,他發現這些劣形人身上的確有詭異的氣息。
它們突然強大的戰力很不正常,里面的確可能有不好的東西在作祟。
而且劣形人的特性使得這種生物一旦沒有除盡,一旦零散的幾個個體鉆到某個僻遠的角落,很快就會卷土重來。
克萊弗一邊向上請求增援,對劣形人展開全面包剿式的封鎖打擊,一邊指揮著手底的伐逆團清剿周圍村落的敵人。
很快,一周過去了。
在過去的一周里,除了一車一車拉來的物資外,克萊弗沒有得到其他前來援助的官方部隊。
上面的意思很清楚:腦袋我們收到了,你們干得很不錯,我們很信任你們的實力,再接再厲!
而在這一周的時間內,那些威利吉周遭的小貴族部隊也陸陸續續的趕到了。
先不談這幫人良莠不齊的作戰能力和參差不齊的作戰裝備,光是他們的精神狀態就不像是來打仗的。
這些人一個個垂頭喪氣,惴惴不安,看上去明顯像是家里養的寵物狗,拿來當獵犬用的樣子。
而他們的兵種和裝備更是五花八門。
有帶著一臉兇相,野氣十足的猛男,這種人沃切爾聞著味道和野城那幫家伙十分相近,很有可能是花錢請的雇傭兵。
而有一些人一臉憨相,看上去毫無戰斗經驗,沃切爾嚴重懷疑他們是不是被拉過來臨時湊數的農民……
還有的人是騎著馬來作戰的,這個機械化如此普遍的世界,居然還有騎兵隊,沃切爾也是沒想到的。
這樣的部隊到底該怎么作戰,連沃切爾腦子里也沒有那種概念。
在后續的戰斗中,這些小貴族組成的聯軍,一直處于掛機跟混狀態。
每次鐵血伐逆團的作戰分隊出擊掃蕩哪個村落,他們也跟在后面追擊殘兵搶搶人頭,但沖鋒陷陣的事情,基本指望不上他們。
很快,戰斗就陷入了一種膠著的狀態,討伐聯軍從東面不斷出擊,劣形人就往西面不斷轉移。
這樣你追我趕的戰斗,很快就把戰線越拉越長,大部隊的根據地也不得不從洛洛格鎮一路向西推進,最后到了與凱琳之森毗鄰的村落。
在這個部隊不斷推進的過程中,陣亡人數和失去戰斗能力的傷員數量在不斷攀升。
而沃切爾這邊,卻在不斷治療傷員的同時,展開了對劣形人的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