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著黃色道袍的道人自河圖洛書中走出。
他手持拂塵,衣袍無風自動,眼眸中像是蘊藏著世界萬物般綻放著莫名華光,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出塵韻味。
陸庸微笑著點點頭。
這時,又一道輕柔聲音響起,“嘻嘻嘻,原來道友竟這般小呢。”
她身姿妖嬈柔美,臉上卻是圣潔無比,眸中卻又帶著狡黠。
粉色的霓裳羽衣薄如輕紗,披在她身上,恰到好處,將那無限風情展露無遺。
端莊、嫵媚、清純,種種不同氣質,雜糅在一起,卻絲毫不覺突兀古怪,就像是一個完美的矛盾體。
陸庸并不覺得意外,或者說此時不覺意外,在那真靈界演化時,還是有些意外的。
“洛書!”
道人輕聲呵斥。
河圖,洛書。
原本陸庸為這來自瓊玉世界的功德至寶命名時,只是憑著感覺,將地球中國神話里的河圖洛書‘拿’了過來。
事實上,河出圖,洛出書,圣人則之。
河圖與洛書,本就不是一個整體,一本書。
河圖相傳是自星河中演化而出,伏羲依此悟八卦,為周易來源。
洛書則是大禹治水所用,定五行九章。
只是作為一個名字而已。
在演化小世界時,演化出的‘天道’,卻像是受到某種未知力量牽引,竟古怪地演化出兩尊先天神靈。
男河圖,女洛書。
何為神?
以力開天地,以身化萬物,以念定大道,是為神。
教化眾生,功參造化,是為神。
超凡脫俗,橫壓萬古,是為神。
天生地養,自掌權柄,引領萬物,同樣是神。
自眾生信仰中凝聚,天生神性,也是神……
最初之卷的記錄里,神靈多種多樣。
眼前兩人雖說自身戰斗力,在出了真靈界后。
便同樣會受到這方大世界天地法則壓制,只有一階巔峰。
但其本質是真靈界的‘天道’,身處真靈界時,掌有各種權柄,自然也是神。
只不過是屬于還很弱小的神。
而且,他們兩個在神權層面,還相當于是掛靠在天上那尊雷霆巨人麾下。
這就是,國中之國。
在兩人一出現,天上那尊雷霆巨人就將‘目光’從陸庸身上放到了兩人身上。
也比先前更為震怒。
任何統治者,都不會喜歡有人在自己的領土內,裂土封疆。
這放到古代,就是誅九族的第一大罪。
但糅合了藍星地水風火本源力量的真靈界,與藍星屬于一脈相承,同源同根,即合理合法。
陸庸謀劃三年,就是想直接從大道層面,分割一個合理合法的小世界出來。
再從正面因勢利導、光明正大地以小博大。
比如現在,藍星世界,就呈現出主弱臣強之勢。
如果把藍星世界本源比作一具身體,那么世界意志就相當于是靈魂。
但就算是人體內也還有其它微生物。
世界內當然不會只有這么一個‘靈魂’。
還會演化出其他生靈,比如人類,比如其它動植物。
再比如,陸庸引導衍生出的先天精靈,龍脈。
世界意志只相當于是天道,卻非唯一。
河圖洛書根腳,同樣是藍星世界演化出的先天神靈,在天道之下。
卻因河圖洛書三年來收集大量眾生意念,陸庸又特意選取真靈界作為背景進行演化,便成了如今生而知之的模樣。
在神性上比初生的天道還要強幾分。
眨眼間,陸庸三人周圍就像是形成了一道雷霆煉獄。
可見‘天道’那無處發泄的怒火,有多猛烈了。
陸庸卻樂見其成,天道每一次運轉‘法則力量’,都會震蕩本源。
他就會有不小的收獲,此時就見那天蓋光幕中。
流光大量傾瀉在雷霆巨人身上,這是‘天道’有如此威能的根本。
卻也有許多會直流而下,進入最初之卷。
天道無法直接轟殺陸庸,也無法對河圖洛書下手,因為河圖洛書并沒有任何違反法則之處。
卻只能這樣拿著周圍空氣出氣,就像是在免費給陸庸幾人表演特技一樣。
“傻大個,別跟空氣斗智斗勇了。”
身著霓裳羽衣的女仙朝著天穹嘻嘻笑道。
先前呵斥女仙的黃袍道人也是負手仰望雷霆巨人方向,面帶微笑。
‘轟隆隆’。
又是一陣響徹天際的雷霆聲響起,似連四處空間都要震碎一般。
陸庸突然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兩位此時應該要坐鎮穩固真靈界吧。”
真靈界初生,還相當不穩定,世界位格也低。
畢竟只是600點原能的造物。
兩人皆是一怔。
真靈界等于是在河圖洛書內硬生生開辟出的,河圖洛書功德至寶的本質依舊不變,但卻比以前多了個空間,世界。
有了一絲從功德法寶向功德圣器衍化的趨勢。
而身為至寶之主的陸庸享有對真靈界的絕對統御之權。
但自身修為畢竟虛弱,對比兩人受到外界法則壓制也依舊顯得更弱,所以同樣會有‘主弱臣強’之勢。
與天道所不同的是,陸庸是活生生的人。
不需遵循那么多規矩,他有太多辦法可以約束乃至抹殺兩人。
三年謀劃,他又怎么可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女仙有些不高興地皺了皺眉,黃袍道人倒是更為清醒,歉意地朝著陸庸躬了躬身道:“我與洛書二人,因生而知之,故對這外界極為好奇,這才貿然出界。
還請道友見諒,我與洛書二人這便返回真靈界,鎮壓世界。”
隨即拉著有些不情愿的女仙化作一道流光,涌入河圖洛書。
見外界本源力量也已停止往河圖洛書流淌。
陸庸掐了一道法訣,漂浮在半空的河圖洛書便被他抓在了手上。
隨即毫無阻礙地離開了此處。
那些閃電就像是有靈性一般,自動讓開道,而隨著陸庸離開,此處上空雷云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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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陸庸從江漢飛往烏市又轉道一路抵達昆侖山山脈時,已經到了深夜。
這還是他有修為傍身,行走之間,步履如飛,要不然需要時間更久。
華國領土太大,橫向,縱向,都是綿延數千公里。
以前只在書本上看到,并沒多少感覺。
這三年東奔西走,卻讓陸庸真切體會到,華國的地大物博真不是吹出來的。
“等進入三階后可御空飛行,那時候就方便多了。”
陸庸胡思亂想著,運轉河圖洛書從衣襟里飛出,飛到一株半人高的植株旁。
接著植株上像是藤蔓般的茂密枝葉一陣扭動,將河圖洛書纏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