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地亮了,晉陽城外沉悶的牛角號吹響,“嗚嗚”的號角聲在晉陽城的上空回蕩,張遼知道這是匈奴人進攻的前奏,忙披掛整齊,腰胯寶劍,手持大刀,在親衛的護衛下騎馬來到南城樓。
張遼上到城樓舉目向匈奴大營眺望,只見匈奴大營營門大開,一隊隊匈奴騎兵蜂擁而出,朝晉陽城奔馳而來,很快晉陽城前到處是縱馬狂奔的匈奴騎兵,這些匈奴人騎馬在城門前飛馳而過,同時彎弓搭箭,把羽箭射射到高空,然后箭矢形成一個個弧度朝城墻上防守的晉陽城守軍落下。
城上的晉陽守軍紛紛躲在城墻的墻垛下,手舉大盾護住頭頂,匈奴騎兵射來的羽箭從空中落下,借助重力射到大盾上如雨打芭蕉般“啪啪”直響。
一只大盾下面躲藏兩名士兵,一名雙手舉盾,另一名士兵端起上好弩箭的蹶張弩,架在兩個城墻的墻垛中間,閃電般的射出,不時有在城下縱馬飛馳的匈奴騎兵中箭落馬,被隨后而來的馬蹄踩成肉泥。
這種蹶張弩是由宋師道創辦的軍械司制造,弓力強勁,弩箭的三棱箭頭由精鐵鑄造,鋒利異常,能輕易射穿匈奴人的皮甲,射進身體后,還不能直接拔出,要不然非得帶出一大塊血肉不可,只能用小刀把它挖出來,并且三棱的箭頭射進體內,持續地放血,使人流血而死,是戰場上的攻防利器,一裝備部隊,就受到士兵們的熱烈歡迎,拿在手中愛不釋手,精心保養。
這樣的蹶張弩晉陽城就裝備了五千把,弩箭更是不計其數,所以張遼根本就不擔心匈奴人攻進晉陽,張遼只是擔心城外的百姓遭到這些強盜的搶掠和殘殺。
張遼身后腳步聲響,一個英姿挺拔俊朗的大漢來到張遼身邊拱手施禮道:“將軍城上危險,你坐鎮軍中即可,這有我盯著這幫匈奴雜碎呢?更何況有主公給我們裝備了這么多的蹶張弩和臂張弩,這些匈奴人也攻不上來,頂多在城下放放箭。”
張遼扭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副將史安善,一個武功高強,能力出眾,英姿挺拔的大將,也是主公身邊的老人。張遼相信不久的將來這員大將就會獨當一面,成為軍中新貴。
于是張遼微微一笑道:“史安善,史將軍,你在城樓為我觀敵瞭陣,我率騎兵沖殺一陣,挫挫匈奴人的氣焰。”
晉陽城的南城門“吱呀呀”打開,張遼張文遠催馬舞刀沖出晉陽城,身后五千騎兵左手舉盾,右手舞刀緊隨其后。
匈奴人一見晉陽城門大開,“嗷嗷”叫沖了過來,張遼高舉手中大刀閃電般的一刀劈出,泛著寒光刀鋒如砍瓜切菜,把當先一名匈奴騎兵攔腰一刀切兩段,張遼毫不停留騎馬前沖,一頭撞入匈奴人的軍陣。
手中大刀寒光四射,刀光每閃亮一次都有一名匈奴騎兵被張遼斬落下馬,眨眼間斬落七八人,匈奴騎兵的隊列被殺出一個缺口,五千晉陽騎兵順著缺口殺將進去,缺口急劇擴大。整只軍隊以張遼為鋒失把匈奴人的陣型從中間切成兩段。
張遼手中大刀吞吐出三尺多長的刀芒,匈奴人沾著即死,碰上即亡,手中的劣質彎刀不能抵擋分毫,就被張遼手中大刀發出的刀芒連人帶刀斬斷,一時間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人頭滾滾,匈奴騎兵如同下餃子般紛紛落馬。
身后的五千騎兵揮舞著雪亮的馬刀,與匈奴騎兵激烈交鋒,雙方不時有人滾鞍落馬,被隨后而至的戰馬踩成肉泥死無全尸,戰斗異常慘烈,本來白茫茫的大地被血水侵染,形成一個個不規則的血色圖案,讓人觸目驚心,不忍直視。
可是交戰的雙方誰也顧不得注意這些,只是咬著牙,瞪著血紅的眼睛,好像一群猛獸,拼命地揮舞著手中的戰刀,誓要把對方一刀兩段,才肯罷休。
張遼騎馬狂奔,手中大刀上下翻飛,把阻擋在自己面前的匈奴騎兵一一斬落下馬,張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匈奴人,只是機械舞動手中的大刀,“噗哧”一聲又一顆人頭從眼前的匈奴人的頸上飛起,張遼眼前一空,原來是殺透了匈奴人的軍陣。
張遼縱馬前奔,奔馳出三十余丈,撥轉馬頭化作一道漂亮的弧線,從另一個方向,又一頭扎進匈奴騎兵的軍陣。身后的晉陽城騎兵隨著張遼畫出弧線,縱馬狂奔,跟隨張遼張文遠重新殺入匈奴人的騎兵隊。
這些晉陽城的騎兵這幾天,天天看著匈奴騎兵在城下耀武揚威,縱馬飛馳,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現在終于殺出城來,所以一個個憋足了勁,殺得匈奴人是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這些本來想跟隨大單于呼廚泉出來,到漢人的地盤大撈一筆的匈奴人見到同伴紛紛落馬,死無全尸,頓時心生恐懼,開始縱馬遠離這些殺神。
畢竟自己要是沒命了,自己的老婆會變成別人的女人,自己的孩子也會成為他人的奴隸。特別是剛才自己鄰居剛才被漢人一刀斬了腦袋,家中剛娶了美貌嬌妻,自己當時那個羨慕啊!要是自己的多好,這下好了,她男人死了,自己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想著她那嬌嫩的肌膚,美麗的容顏,如此美人如能在自己膝下承歡,那情景簡直太美了,想到這兒,小腹不由得一陣火熱,食指大動。要想享受如此美人目前必須先保住小命,如若不然就是別人享受了,這時有如此想法的匈奴不在少數,所以一個個紛紛縱馬遠離這些殺紅了眼的漢人。
因此戰場上出現了很奇怪的一幕,張遼率領的騎兵朝哪里進攻,哪里的匈奴不但不催馬上前迎戰,反而到處躲避,變成了張遼的晉陽騎兵到處追趕這些匈奴人,匈奴騎兵的陣型大亂。
匈奴右賢王氣得哇哇大叫,大罵不止,派出自己身邊的親衛,企圖攔住這些人,重新組織起進攻。就在這時遠方忽然傳來“隆隆”的馬蹄聲,一支騎兵出現在天地的盡頭,宋師道率領的一萬鐵騎終于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