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月光下,國軍人多勢重,占了地形優勢,火力猛烈。
鬼子雖然也有尖兵,戰斗素養高,但架不住國軍密集火力,幾分鐘的交火后已經沒有鬼子能站穩,槍聲已經停止。
國軍陣地扔了幾個火把到鬼子群中,一個會日語的國軍軍官躲在竹林喊話:“愿意投降的趕緊爬到路中,雙手抓槍,槍放在頭頂趴地上,其余的視為不投降一律格殺勿論。”
喊話聲結束,一個投降的都沒有,國軍向北設了警戒哨,開始打掃戰場,喊話到結速沒超過三分鐘。
兩人一組先進行戰場肅清,四周點亮了幾十個火把,都不是第一次干這事,辦事效率也高,此起彼伏的槍聲中,所有的鬼子不管死活全部被肅清。
再然后兩人一組抬著將全部在頭上補過槍的鬼子尸體丟入路旁竹林之中。
敢到中國來,就讓你們當肥料,至于掩埋,等這次圍剿的鬼子退走后有空再說。
反正打鬼子的國軍很忙。
剩下的鬼子裝備,劉團長計劃到時候送給后援會,南方的國軍裝備并不缺,送個順水人情。
國軍駐地在南邊的山里,說山有些夸張,其實并不高,林子樹木竹林密集,劉團長帶著團部及營級指揮官國去了不遠處的師部匯報。
國軍經過這次戰斗差不多也傷亡近半,直接殉國士兵一百多,受傷四百多,大部分是新兵,傷愈能復出后就是老兵。
李遠留在這里目的是處理跟劉團長關系的事情,在李遠要求下,后援會以民間武裝組織上報。
原計劃打通從上海到安徽這邊的交通線,西邊郎溪游擊隊在負責,早就通暢無阻,東邊也差不多到了長興,剩下向東這一截,走水路從太湖風險較大,必須要控制一部分維持會的力量,陸路跟劉團長這邊建立聯系,可以直通吳縣南到淀山湖。
走運河可能性接近于無,鬼子偽軍維持會把守了所有交通要道,如果能控制維持會當然更好,這個得借助劉團長,組織在一塊工作非常薄弱。
太湖水域是一定要想辦法控制,但現在一點兒眉目都沒有,完全不受到控制,前幾次去吳縣(蘇州)冒了很大風險。
天漸漸的亮了,絢麗的朝霞漸漸引紅了天邊連綿的荒山,隱約的漫天紫霞一片。
山路旁的一個矮丘,被戰士們平整出來,這是李遠后援會的臨時駐地,國軍團部就設在前面不遠的竹林中,國軍也沒有更多的地方讓國軍士兵休息,大部分帶著臨時的帳篷,山間僅有的幾間屋子是劉團長團部所在地。
李遠起來揉了揉自己有點紅的眼睛,使勁的搓著自己冰冷的雙手。
帳篷外邊,陳勇帶著兩個戰士正在放哨,隔駐地并不遠。
游擊戰爭的精髓在于運動,在于情報的收集,在于讓人民群眾參與到與敵人的斗爭中來。
連續幾天,都在跟劉團長抽空講述中國歷朝歷代土地問題,政府是否代表人民的利益,才是能否得到人民支持的關鍵,以及分析當前世界形勢,兩人相見恨晚。
劉團長眼光不短,作為軍人服從命令,作為個人,傾向于認同李遠的組織工作,也提出不少自己看法:關鍵在于力量。
都是明白人,現在先打鬼子,劉團長表面只與后援會聯系,實際上差不多已經成為李遠工作的重要對象,只差半步就可以加入組織。
讀過書,上過學的人才會真正為國家為民族作想,李遠雖不擅長思想工作,但對軍隊的軍官了解甚深,李遠的博大的見識讓劉團長折服,在對世界認識上開闊了視野。
鬼子的追擊,經過了多日的燒殺搶掠,對各個地方進行掃蕩,疲憊不堪的鬼子終于徹底失去了國軍的身影,決定結束這次清剿,各部開始紛紛退回自己的駐地
留下了大批鬼子的尸體,長興鬼子大隊長也不得不接受失敗的現狀,灰溜溜的回到了長興城。
終于,到了李遠帶后援會的戰士們回長潮岕的駐地的時候,劉團長跟參謀帶著警衛排,送出老遠。
已經確定了長潮岕有汪壽彭負責,主要的工作任務是發展隊伍,秘密加入組織,表面上發展地方的武裝力量宣傳抗日,具體的根據地建設卻落在了小凰山。
青塢岕作為前哨基地,鬼子現在已經占領了煤山,正在組織大批的工人挖煤,中間修有專用運煤鐵路,這些情況劉團長都知道,李遠沒有隱瞞,出于對軍人的信賴,更相信為了民族,劉團長遲早會加入組織,成為組織的一員。
李遠留下兩名后援會戰士在劉團長團部,帶著一行人連夜出發,下山后向西往人往青塢岕回,十多名傷員讓留在國軍的兩戰士照看。
鬼子在各個路口設有檢查站,尚未建成炮樓,尖兵偵察查之后,各小路上沒有什么人影,地里田間還是有很多的農人在夜里勞作,土地已經翻過,田里的水稻種植也并沒有拉下。
在煤山的的鬼子像一顆釘子釘在長潮岕與青塢岕之間,駐有重兵,暫時拿鬼子沒有辦法
李遠一路上看著生機盎然的作物,心頭沉甸甸的,自己的土地,人民不能安心種地與生活。
第二早晨進了山,基本確認安全,放心的在山間道路行走。
才回到了青山岕朱家院子,看著新兵在操場上訓練,還記得嗎?陳永正帶著。帶著新兵戰士們在操場上熏。
一路上戰士們都還在興奮地談論著自己打死了多少偽軍,多少鬼子。
回來的人少了一大半,就只有十多個,人人背著三支槍,兩長一短,三挺機槍,在鬼子的猛烈進攻中,還是有不少的的同志都犧牲了。
距離青塢岕差不多還有十里地,兩個暗哨,一前一后鉆出了竹林,羨慕的看著遠遠過來的隊伍,站在前面的路邊,劈著腿橫著槍站在那里,刺刀掛在槍口下,明亮的刺刀一閃一閃的牛氣沖天。
李遠看著那倆戰士明晃晃的刺刀,額頭僅有的黑線連成一片。
這倆戰士不知道哪根筋跳了弦,居然干出這種事兒,這種耀武揚威的事兒,玩的是心跳,寒光閃閃,樹個大旗。
看著挺威風,李遠走上去前,一邊一腳要踢在兩屁股上,兩人閃身避過。
“看把你們能的,誰讓你們站崗把刺刀插槍上的?趕緊收起來,生怕別人看不見你了似的。”
慌亂的收起刺刀,敬禮,訕訕笑:“隊長好!”
回了個禮,好這次回來的人雖然變少了,但是武器可不少。游出去的一體機槍變成了現在的三挺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