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跟曾南到達河邊聯絡點時,李勇跟幾個人已經四下散開。
河邊一條小船上,西裝革履的王進看送過來的李遠,臉帶笑容:“好久沒有見到你,別來無恙?”
“聽說你去了國外,我也不好問,還算順利吧?”
兩人上前擁抱,旋即分開,走進河邊的樹林,李遠看著河邊隱隱的人影,應該是王進帶來的人,沒有在意。
王進對李遠沒有過多的寒喧:“我現在要調回,八路軍在武漢設有辦事處,我明表上是軍統行動隊,必須回武漢,要在軍統方面負責組織的安全,組織上并不相信國民政府。”
“這我知道,打了十來年,雙方哪能說好就好。”
“為了更好的開展工作,我走后,上海方面會派人來接替我的工作,你提的計劃組織上已經批準,為了保守機密,你的身份直屬上海領導,新的代叫夜鷹,還是歸天狼領導,具體工作你自己安排,組織上對你的計劃基本沒有修改,這里有一份文件,你先看看。”
李遠接過王進遞過來的薄薄的幾頁紙,慢慢展開。
蘇州繁榮,是官紳地主和富商大賈的“天堂”,由于經濟繁榮,賦稅歷來苛重。
蘇州有著優越的天時、地利條件,人民勤勞,積累有豐富的商工技能,歷是為兵家必爭之地,又在廢墟瓦礫上迅速恢復,重展新貌
蘇州地處東南水陸交通要沖,城垣屋墻,古來即憑河而筑,外則京杭運河繞城而過,內則河亦為“道”,溝通內外,有謂:
君到姑蘇見,
人家盡枕河。
古宮閑地少,
水港小橋多。
綠浪東西南北水,
紅欄三百九十橋。
水港、小橋的水鄉風光,與車水馬龍相輔交映,蘇州古城區水道縱橫,河街并行,這一基本格局,從未變過。
氣候宜人,物產豐饒,紳商皆樂于寓居,精心構筑私家園林,移山水之勝于鬧市之中,晉即筑有名園辟疆園。歷代造園不輟,至明清間,私家園林,數以百計,曾有“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甲江南”之說,譽滿海內外。
辛亥革命勝利后,江蘇省政府采取了一些鼓勵實業、興辦學校的新措施。
1912年,吳縣有工廠76家,工人萬余人,年產價額300萬元,僅次于上海、無錫、南通。
1918年,興辦江蘇省立絲織模范工場暨傳習所,鼓勵發展絲織生產。
蘇州幼弱的民族工業,一開始就處境艱難,絲、紗兩業近代工業問世,即遭受洋貨和洋商在上海租界設廠競爭、操縱市場的打擊:在國內市場,洋貨按有關不平等條約只需繳納一次10的子口稅,即可行銷全國,國貨則要向沿途厘卡挨個納稅。
年,帝國主義列強忙于世界大戰,民族工業有所發展、資財僅次于蘇州銀錢業的絲織業界,先后創建一批股份制的大型手工工場,如蘇綸經紡織廠、振亞織物公司、東吳綢廠等。
1921蘇綸紗廠由實業家嚴裕棠購買后,在上海設立辦事處,進入期貨市場,面向全國銷售,加之經營有方,時機有利,贏利后再投資,試用電力織機,于1927年獲得完全成功,絲織業開始用電力機取代人力機,成為初級形態的近代工業,棉布織造業,使紗錠增加近一倍,并于1931年創辦電力機器織布工場,開蘇州機器織布的先河。
絲織業則將電力織機與精湛的傳統技藝結合,創出了眾多價廉物美質優的新品種,重占國內外市場,推動全業由手工工場向初級形態的近代工業轉變,即使在年世界經濟危機時,蘇州絲織業的發展勢頭,也未曾減退。電力織機由民國臺。
至1936年達到2100臺,此外,還有鴻生火柴廠1920年興辦、華盛造紙廠,華章造紙公司、1935年開辦的太和面粉廠等近代工廠,在北伐戰爭后也欣欣向榮。
蘇州有著豐厚基礎的各種手工業,1931年達1.1萬余戶,從業人員4萬余人。電力、糧油加工、金融、交通、郵電等也都有新的發展。
1919年,爆發五四運動,蘇州各界聞訊響應,商人罷市,工人罷工,學生罷課,抗議北京軍警暴行,聲援北京學生,開展查禁、抵制日貨,成為蘇州第一次波瀾壯闊的反帝反封建運動。
1921年組織成立后,組織活動家惲代英、張聞天、侯紹裘等,先后來蘇州開展宣傳教育,組建黨組織,發動群眾運動。
1925年,上海發生震驚中外的五卅慘案,蘇州地下組織積極推動下,蘇州人民迅速掀起聲援上海人民的反帝斗爭。1927年,國共合作領導的北伐軍剛占領江、浙,滬,國民黨右派發動四一二政變,蘇州也開展“清黨”,屠殺組織人士和革命人民;工會組織被取締,工人爭得的一些改善生活的待遇被取消,該年10月,富有斗爭傳統的絲織工人,為保衛自己權益,爆發因了長達53天的大罷工,震撼了南京政府,組織被迫退出蘇州,只留極少隱藏了身份的同志,基本與組織失了聯系。
新成立的國民政府革除妨礙流通的厘卡陋制,推動了蘇州民族工業的發展,1937年淞滬會戰前夕,蘇州經濟達到頂峰。
李遠看完這些東西,有些奇怪:“這是蘇州的情況?大部分我都知道啊。”
“搞忘了,你新到一地方就喜歡了解地方的情況,但是組織還是給你這一份情報,應該比較真實,也沒關系,多了解加深一下印象也好。”
“但是現在的蘇州情況我了解得不多。”李遠沉吟一聲道。
“那沒問題,鬼子占領蘇州后發生的事,你的上級天狼會告訴你蘇州的具體形勢,你的聯絡人還是老林。”
“你不會這么快就要走了吧,喝兩盅?”李遠難得遇到王進,沒想到剛一見面,就要離開。
“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我走后,軍統這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你去找達湘,他是昆山負責人,是我們的同志,記住,只能你跟他單線聯系,他的緊急聯系人是天狼,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即使他出賣了同志,也要相信他。”
“為什么?”李遠有些奇怪。
“不為什么,他是組織忠誠的戰士,上海方面作了特別說明,你記住這一點就行。”王進不緊不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