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樓和十五樓之間不過隔了三個樓層而已,在江小魚的腳下,這只是幾秒鐘就能跨越的距離。
站在十五層的樓梯口,一條跟十二樓類似的走廊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只是這條走廊的兩邊都是客房,沒有了像君子廳這樣的宴會大廳。
而且這里的客房彼此之間相隔很遠,每隔幾十米才有一扇門。
顯然里面的都是面積很大的豪華套間,專為有錢人而設置。
此時走廊里沒有一個人,看去很是靜謐,在廊頂灑下的銀光地充盈之下,就像一條星光之道,貫穿了這個樓層。
眼睛一掃,江小魚就看清了這里的房間布置,隨后直接朝走廊左側飛奔而去。
1503、1505......一個個房間號在他眼前飛速閃過,片刻之后,1515號驟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就是這里!
剛才那個中年保安提到的就是這個房間,一個在臥室衣櫥里藏著一間暗室的房間。
至于說剛才那個守衛會不會騙他這件事情,他也有過考慮,不過最后還是選擇了相信,因為剛才他敏銳地察覺到了那個守衛在提到李文彬這個名字時從心底里透露出來的一股恨意。
顯然這個守衛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而且這個故事還跟李文彬有關。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他選擇了相信他說的話。
而現在,就是驗證自己判斷的時候了。
沒有任何猶豫,江小魚直接把自己的右手掌按在了門把手附近的門面上,緊接著他全力調動體內無相真氣,將它們集中到手掌上,然后使出化骨綿掌往內一按。
“撲哧。”一聲輕響傳來,緊接著又是一陣輕微的丁玲丁玲聲。
聽到這些聲音,江小魚輕輕地握住門把手,往下一擰,那門頓時開了。
這就是在小成境界的無相真氣推動下的化骨綿掌的威力。
雖然他之前急速狂奔消耗了大量的真氣,但是因為自身真氣數量龐大,所以此時他的體內還有將近五十縷的無相真氣。
剛才他那全力一掌直接就隔著門體,將門面里的金屬鎖芯給震碎了,而鎖一壞,這門自然也就打開了。
一閃身,江小魚就躍進了房間,然后把門往后一推。
啪的一聲輕響中,房門緊緊閉上了。
他剛才一系列動作說著雖慢,但做起來其實極快,從他伸掌拍門到閃身進屋,期間不過花了幾秒鐘而已。
此時,房間里的景象也映入了他的眼中。
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個巨大的客廳,客廳頂上吊著一展直徑三四米的水晶吊燈,那被晶瑩剔透的水晶折射出來的金色光芒看去璀璨無比,將整個客廳染成了金黃。
客廳中間擺著一整套巨大的白色真皮沙發,在沙發的中間則是一個同樣十分巨大的乳白色大理石茶幾,茶幾前面是一臺至少100寸的液晶電視,而電視上正播放著山城電視臺的晚間新聞。而它對面的沙發上,一個理著寸頭的壯碩男子正把雙腿架在茶幾上,半躺著看電視。
與此同時,一陣水聲正從客廳后面的房間里傳來,看樣子是有人正在浴室里洗澡。
而隨著江小魚進入房間時弄出的輕微響動,那寸頭男子將目光投向了門口,隨后就跟驟然進入的江小魚撞了個正著!
一縷震驚之色在他眼中升起,似乎是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刻會有人開門進入。
不過寸頭男子也是久經江湖的人,以前經常跟人在街頭進行搏殺,實戰經驗極其豐富。所以在愣了一下之后,他馬上反應了過來,隨后就似一頭暴起的猛虎,雙腳在沉重的茶幾一蹬,整個人就從沙發上躥了起來,而他的右手也在同一時刻伸到自己的腰側,一握一抽,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做完這一切后他并沒有停止的意思,而是提著匕首悍然朝站在門口處的江小魚撲去。
僅僅片刻功夫他就想好了對策,欲要先發制人。
不得不說他的這一連番的動作是十分合理的。對手既然來襲,明顯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的,如果他第一個照面就選擇后退的話,那下來很可能就是一步退,步步退,直到退無可退。反而像他這樣暴起突擊倒是有可能出乎對手的預料,打破他們原定的計劃,最后化被動為主動,為自己贏得優勢。
可惜,他今天遇到的是已經踏上了武道的江小魚,他一個普通人就是計劃得再好,身手再敏捷又能如何?在江小魚面前,他不過是一只強壯一點的螻蟻罷了。
身形一動,一條漆黑殘影驟然出現在了江小魚的身后,而他的身影就在這殘影中急速往前欺去,最后似瞬移一般倏地出現在了提著匕首撲過來的寸頭男子的身前,跟他的身體相差不過十來厘米。
這么近的距離,兩個人可以說是已經貼在一起了。
無邊的驚駭之色涌入寸頭男子的眼中。他從沒想到一個人類的動作居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更讓他無法想象的是,對方身后還出現了殘影!
這怎么可能?哪有人類能夠單憑自己的移動就在身后生出殘影的?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來不及去思考這些問題了,因為緊貼著他的江小魚已經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后迅疾無比地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預想中的兇猛攻擊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疼痛感傳來,寸頭男子只覺的胸口一悶,呼吸一窒,隨后整個人就像被抽了骨頭般軟到了下去。
“噠。”
銀色的匕首落在了地攤上,發出了一道沉悶的響聲,緊接著是寸頭男子那壯碩的身子,它緊跟在匕首后摔倒在了地上。
之前還似猛虎般兇猛的男子此時就像一個軟腳蝦一下,無力地癱在地上,而跟他身體一同癱在地上的還有他的迅速沉下的心。
打架、搏殺他都經歷過,為此所受的傷更是不計其數,但是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今天這樣的詭異的戰斗。以前他所經歷的搏斗無非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斗得遍體鱗傷,忍受些切膚之痛罷了,然而今天他卻是一個照面就被人給制住了,對方只是輕飄飄的一掌就讓自己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這樣的情況他從未碰到過。
究竟是怎么回事?軟到在地的他只覺一股徹骨的冰寒涌上心頭,同時,無邊的寒冷似乎正從四周撲過來,慢慢地將他整個包圍。他從沒有像此刻一般,覺得死神離自己如此之近!
就在這是,一道高呼從客廳內側的房間里傳來:“李彪,把我的藥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