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塊錢也是錢,拿來!”王軒美麗的的面龐無比生硬,伸出手,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夏文看著王軒一臉對自己的嫌棄,眼神中的蔑視,實在是太刺眼,傷人。
不免笑道:“軒姐,您看這錢在我屁股后頭太久了,有點發臭,您若是不嫌棄,便給你了,當做利息錢。”
王軒翻了個美麗的白眼。
一臉的惡心!
“算了,三天后,我會過來收那一千塊錢,要是還交不上,就滾蛋吧!”王軒扭著性感的身子,踩著黑色的高跟鞋就離開了。
不過離開之際,隨手將生銹的鐵門重重的關上了。
“嘭!”
夏文吞了吞口水,真險,他的頭發都被門帶來的風給吹亂了。
那門距離夏文的面門就只有一線之隔。
這要是碰撞在一起……
火星撞地球?
莫名的,夏文腦中閃過這么可笑的一念頭。
“三天吶,三天時間掙夠一千塊錢,好難啊!”夏文搖了搖頭,滿頭烏黑秀發,遮住面龐,扎眼,進了嘴巴,煩死人了。
如今當務之急不是掙錢。
而是將一頭油頭發統統剪了。
這才是首位,當務之急啊!
夏文開始在又臟又亂的屋子里,尋找剪頭發的工具。
怎么形容呢?
床上的被子都發霉長毛……
地板的泥都能有三尺厚……
也難怪人王軒嫌棄看不起了,就是我自己也嫌棄啊!
屋子不大,勉勉強強只能算是有十五平方,就那么大的空間,夏文不一會兒就尋遍了整個屋子。
而后,找到了一把鐵銹的剪刀,夏文握在手中,勉強能用,雖然不太鋒利,但剪頭卻是夠了。
啥,太簡陋?
去理發店不要錢?
買新剪刀不要錢?
兜里就只有八塊錢,低調點吧還是。
半響功夫。
夏文剪頭剪了滿頭大汗,要怪就怪頭頂的老破的大吊扇不給力,也怪手里的剪刀不給力,尼瑪,太鈍了……
拽的頭發都疼。
但成果還是不錯的,他直接照著寸頭剪的,必定夏文沒那技術不是?最后,他直接找到一塊刮胡子的刀片,小心翼翼的將頭刮了刮,修了修,臉龐上胡子渣,也給刮干凈了。
整個人煥然一新。
仿佛得到了新生一樣。
完全就是兩個人。
不修邊幅的樣子雖然有點文藝范,但太顯的人沒精神,還邋遢。
此時的夏文因為一個寸頭,一張臉完全展現出來,人都說寸頭是最能看出人顏值的發型,這一點也不假。
夏文人不但精神了,五官還完美的呈現出來了,還是有點帥的。
不說一塌糊涂。
但也勉勉強強啦……
夏文有些滿意,當然這是他自戀般的自我感覺,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常年宅在家里,每天喝酒睡覺,不曬太陽,不運動的,他這皮膚都比女人的還白,尤其一張臉,蒼白的嚇人。
跟抹了多少粉似的……
做完這些!
夏文本想要出去找工作,但環視整個屋子,他的小潔癖癥就犯了。
臟!
太臟!
于是,夏文光著膀子,硬生生的收拾了一下午,屋子這才如他人一樣,煥然一新。
他又將衣柜里面所有的衣服都拿出來重新洗,還好有洗衣機,不然,用手搓?那得搓到啥時候?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很晚了。
晚上,八點五十分,夏文吃完一碗白面,就老早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干了一下午活,他真的太累了。
上帝曾經有言:人到這個世界就是來贖罪,贖罪的好便可以去天國。
夏文不禁呵呵了……
……
七月中旬的東城特別炎熱,不僅僅只是一個東城市,包括整個華國都是如此。
全國城市就猶如一個大大的蒸爐。
蟬趴在樹枝上,就像死了爹媽一樣,沒日沒夜的喊。
夏文穿著一身白襯衣,洗的有點發白的淺藍色牛仔褲,踏著一雙很久以前的球鞋,正漫無目的的尋找工作。
夏文自覺自己除了會唱歌!
別的什么也不會。
可是如今沒機會啊,難道讓他跑到音樂公司,說,我唱歌特別好聽,快把我簽了,給我發唱片吧!
人保安不得把他丟到東江喂魚去。
直播唱歌?
別開玩笑了,你剛開播有人買你帳嗎?不是說你一直播,奧,就有好多人看你直播,給你刷禮物?
直播也可行,但那玩意特別慢熱。
他現在急需要錢,急需要一千塊錢,將房租交上。
但……
三天時間——
他即便去餐廳打工上班,也要一個月才會發工資啊!
難道在拖一個月?別開玩笑了,王軒本就不待見自己,怕是自己趕緊滾蛋,她越高興。
小時工?
也掙不夠。
難,難于上青天啊!
夏文唉聲嘆氣,很煩很愁,他走到一處天橋底下,本想歇著,好好想想到底該怎么辦。
但眼睛卻不由自主看向前面,有一群人蹲在那,嘰嘰喳喳的,特別熱鬧。
“這是在干嘛?”夏文看了看,不明所以。
夏文不免走到近前,坐在路邊的石階上,聽上一聽。
“你說,這天涯劇組的人怎么還沒有過來?這都等了一個小時了。”
“我特么等了兩個小時了,不愿意等就趕緊走,少一個人就多一絲機會。”
“你們都等了那么久啊?是賺錢嗎?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來追星的,當跑龍套的,最起碼能看到我的偶像,歐陽菲兒。”
“切,白癡一個!”
“一看你細皮嫩肉的,跑龍套很苦的,等下有你受得。”
“我不怕,只要能見到我的女神——歐陽菲兒,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夏文聽了笑了起來,這人還真是死忠粉。
原來這群人都是來應聘跑龍套的。
猶記得,上一輩子自己還演過幾部電視劇呢,可惜沒火,反響平平,這才會跑著去唱歌。
就在夏文準備離開之際。
一輛面包車疾馳而來,速度飛快,面包車上還貼著,“天涯劇組”四個白底紅字。
面包車門直接被拉開,一個穿著白色無袖背心的男人,站在面包車上,一手抓著把手,一手舉著個黃白相間的喇叭,放在嘴上喊道:“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四個先跟我走,其余人先等著,后面還有一輛大巴,等下你們坐大巴過去。”
“我?”夏文疑惑的指著自己,喊道。
有點亂,夏文不喊,怕這人聽不見。
“對,就是你,不愿意去啊!不愿意去我換人了,快,時間緊迫。”這明顯是天涯劇組場務的男人一臉的急促。
“哎哎,我去,我去!”夏文人都蹦起來了,舉著雙手大喊,生怕周圍如餓狼一樣的人,將他這莫名其妙的工作搶走了。
跑龍套的也是工作不是嗎?
能掙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