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極具科幻風格的飛機劃過夜幕。
拜托了彼得假扮自己后,張明掛斷了電話。
他注意到對面娜塔莎的視線,笑著問:“干嘛用這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弄得我好像在做什么壞事。”
娜塔莎穿著一身正裝,隨著她雙腿交叉,露出半截雪白的腳踝,她上身微微前傾,祖母綠的雙眼正好奇地打量著張明。
“沒什么,我就是覺得好奇。”娜塔莎臉上浮現優雅的笑容,“為什么每次見你,都給我帶來新奇的體驗。”
張明微微舉起咖啡杯,表達著感謝。
“這對男人來說可是很高的評價了,希望你不是在套路我。”
“我說真的。”
娜塔莎望向窗外,地面的音樂之都·維也納,在夜色下閃動著璀璨的光輝。一想幾個小時前,她還在紐約,現在卻跟張明一起跑到了歐洲,娜塔莎有種不真實感。
三個小時前,復生藥劑研發成功的消息剛傳出來,張明沖進了佩珀的辦公室。
“抱歉,她借我一下。”
張明拉著娜塔莎的手,跑了出來,留下目瞪口呆的佩珀,不停的念叨“糟了”、“安吉拉”、“小三”之類的話。
“我不反感熱情的男人,但我現在是任務中,可以等事情結束后再來找我嗎?”娜塔莎說。
“什么任務?”
“在大頭目行動前呆在佩珀身邊,保護她的安全。等大頭目行動后,見機行事。”
“見機行事?這算什么任務。”
張明把娜塔莎拉到沒人的角落,神情變得嚴肅。
“你能聯系上總統先生嗎?”
“為什么問這個?”娜塔莎問,“因為復生藥劑?”
“復生藥劑在今天上午送到了大頭目手中,他的身體應該已經完全恢復,并且和上次比起來,他手里更是多了一張王牌。”
“能夠控制人心的藍色藥劑。”娜塔莎說。
張明點頭說:“不光是藍色藥劑,只要是藍色藥劑的衍生品,D品·藍海、復生藥劑都會幫大頭目打開人類內心的‘后門’。
我之前一直擔心他恢復后,會試圖去控制大財閥、政客。可就在剛剛,我又想了下,假如是我擁有了類似的能力,比起這些人,控制真正的當權者不是更好嗎?”
娜塔莎背后是一堵墻,張明就站在她一步外。她略微仰起頭,與張明對視,在述說這段推測的時候,張明那雙漆黑的眸子里,似乎閃過了一道光。
那道光讓她心跳加快。
不是女人對男人的心跳加快,而是人類在面對危險時的心跳加速。張明在說到“當我擁有類似能力”的瞬間,她想到一種可能,頓時感到脊背發涼。
“五個小時后,在奧地利的維也納,將舉辦一場高端會談,屆時美、英、法、德四國領導人都會出席……如果我是大頭目,我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娜塔莎問:“你想讓神盾局聯系這些領導人,將會談延期或者取消?”
“這是最保險的做法。”
娜塔莎咬了咬下唇,她思考幾秒后說:“最近局里有一些人員調動,據說和維也納的會議相關,或許……”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掏出手機直接給弗瑞局長打了個電話,把大致情況反映了一下。
隔著話筒弗瑞局長的嘲諷就傳過來:“全天下不是只有張明一個聰明人,我兩天前就和幾位領導人聯系,希望能把會議延期,但得到的答案都一樣——‘他們不會因為恐怖份子的威脅,就中止會談,他要是敢來,就讓他付出代價,國家的尊嚴不容挑釁。’
我早就秘密派遣了一批特工過去支持安保工作,告訴那個自作聰明的小子,等他們這群超級英雄們想起來,估計世界就要亂套了。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來指揮,而不是自己悶頭蠻干。”
科爾森兩次邀請張明加入神盾局失敗,這明顯引起了弗瑞局長的不滿。
張明湊過去,對話筒大聲說:“好的,我聽到了,謝謝!”
“沒什么!不客氣!”弗瑞局長大聲回應,然后啪嗒掛了電話。
“意料之中的結果。”娜塔莎問,“現在你打算怎么做?”
“出發,前往維也納。”
“那紐約呢?”
“不是有托尼他們嗎?”
娜塔莎說:“好,我跟你一起去。”
“這就開始見機行事了?”
“嗯,你就是那個機。”
……
正常紐約到維也納要飛上十幾個小時,但這架造型奇特的飛機,在黑科技的加持下,只用了不到三個小時。
飛機穩穩地停在停機坪,維也納和紐約有六個小時的時差,現在史蒂夫和彼得還頂著烈日疏散著示威游行的人群,維也納已經是黑夜。
維也納的緯度對標國內差不多就是東北的龍省了,初秋的夜風已經帶上了些許寒意。
在下飛機前,娜塔莎幫張明簡單化了妝,又戴上了一副眼鏡,臉還是那張臉,但整體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只要不盯著這張臉仔細看,應該是不會被人認出身份。
張明換上正裝,娜塔莎走過來,雙手環繞他的脖子,替他系上領帶。
聞著近在咫尺的香氣,張明忽然開口說:“這么看著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我可猜不透你的想法。”娜塔莎眉頭一挑,風情萬種的說。
張明笑著說:“我想起來小時候,我媽媽也是這么給我系紅領巾的。”
娜塔莎翻了個白眼,踩著高跟鞋,先下了飛機。
來到會議大樓,穿過一層層的安檢,他們終于進入到了高端會議的大樓內部,會議即將開始。
“神盾局、FBI、軍情六處……參會國家都帶來了自己的安保團隊,每個人都是頂尖的高手,神盾局告知了他們關于心靈控制的事情。
為了避免安保團隊有‘間諜’,成員之間互相監督,只要發現異常,不論真假,第一時間會被要求解除武裝退出大樓,一次警告無效就可以直接擊斃。”
娜塔莎和張明分享著情報。
“這是人員方面,還有這個——”
她指著天花板嵌套的銀白色圓盤說:“整幢大樓都布滿了檢測裝置,只要藍色藥劑進入這幢大樓,就會發出警報,每個裝置都是獨立運行,不聯網,即便大頭目黑進了系統,也無法將它們關閉。”
“聽起來似乎萬無一失。”張明說。
“無法控制安保團隊,無法攜帶藥劑進入會場,我想不出大頭目還有什么辦法,或許……你猜錯了?他根本就沒有來維也納。”
“可他也沒出現在紐約。”張明說。
“所以,你是在賭?”
“是啊,就是賭。”
托尼還在和伊凡搏斗。
史蒂夫、彼得他們正在幫助警察維持治安,盡可能的控制人群。
他們都需要張明的幫助,但他就憑著直覺,趕到了維也納,為了不引起大頭目的懷疑,甚至讓彼得假扮成他。
“這是場不公平的賭局,我們沒有賭輸的權利,就算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一旦大頭目成功了,成功控制這幾位大人物,那他只要稍稍動動嘴皮,這個世界就出亂子了。”
張明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似乎誰都看起來可疑,“你呢?為什么選擇跟我一起來,因為局長的命令?還是因為那‘萬分之一’的幾率?”
“因為你。”娜塔莎轉過來,直視著張明的眼睛。“因為我相信你的直覺。”
張明攤了攤手說:“你看,你又在套路我。”
娜塔莎露出笑容,別過頭,什么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