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21罪孽在覺醒后,本身就是七種負面情緒的集合體,他無時無刻不處在瘋癲狀態,憤怒、貪婪、色欲……這一系列的情緒影響著他的身心,而把血滴在照片上的做法,就是類似于一種遠程的污染。
他利用自己情緒,去污染目標的情緒,把對方內心深處最為陰暗的一面掏出來。流出的血液就是一種媒介,就是抓住目標負面情緒后,往外引出所花費的代價。
普通狀態下的張明,代號21罪孽只需要消耗五十到一百毫升左右血液,就能輕易勾出張明的色欲,使得他失去對身體的控制,面對女特工性感的身軀,一步步淪為欲望的奴隸。
可隨著朱總的勞力士“枯燥”效果發動,張明進入完全不會被影響的賢者模式。
為了影響這種狀態下的張明,血液只能不斷流出,因為能力已經開始發動,即便是代號21罪孽自身都無法停止這個過程,只能眼睜睜的目睹自己變成干尸。
到最后,他最后一滴血流干,在死亡前,他腦中出現一個問題: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不會被七大罪孽影響的圣人嗎?
他懷著這個疑問,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幾秒后,九頭蛇負責人一腳踹開門,腳下一滑,狠狠摔在地上。腥臭的血液黏在身上,他顧不得惡心,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抓著代號21罪孽的脖子,用力地搖晃,試圖用這種方式就能把一個干尸喚醒。
咔嚓——
干尸的腦袋掉下來,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到了墻邊。
九頭蛇負責人做了個深呼吸,把剩下的無頭尸體扔在地上,抹了把臉上的污血,隨意的蹭在褲子上,轉過頭,對著后面跟過來的下屬說:
“命令潛伏在酒店周圍的外勤特工把安吉拉抓過來。”
下屬詫異地問:“您剛才不是說現在不能動她嗎?”
“蠢貨!”九頭蛇負責人用沾滿了污血的手捏住下屬的臉。“別讓我說第二遍,快去!記住一定是活的!”
“是!”下屬匆忙跑了回去,組織人手展開行動。
九頭蛇負責人坐在椅子上,沒有心思擦身上的血,更沒心思去換一身衣服,血腥味一個勁往鼻子里鉆,他卻像是聞不到,他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到監控屏中,祈禱行動不要再出問題。
他的原計劃是利用女特工和張明滾床單的畫面,讓安吉拉沒辦法及時把盾牌的事情告訴張明。
因為罪孽的能力,張明會變成一頭野獸,至少在床上浪費一兩個小時,有這段時間,他們就可以偽造身份,從容的把安吉拉引下來,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悄悄解決掉這個隱患。
但現在不行了,張明發現了異常,最多不超過五分鐘就會去尋找安吉拉,他們根本來不及布置,只能采取最直接粗暴,也是最容易留下線索的方式——
上門搶人。
張明還在和內心的欲望做斗爭的時候,安吉拉已經拿著振金盾牌回到了房間。她打開電腦,連接上網絡,在網頁上輸入那一串特殊的數字,電腦攝像頭自動啟動,確認了安吉拉身份后,屏幕瞬間變得漆黑。
“沙……沙……”
通訊頻道內一片寂靜,安吉拉戴上耳機,對著麥克風說了幾聲“哈嘍”,沒有人回應,只有不斷出現的雜音,透過雜音還能依稀聽到雜亂的腳步聲。
忽然,咔嚓一聲,就連最后的雜音也消失了。
發生了什么?
安吉拉懵了半秒,隨后她學霸的天性迅速做著推測:
史蒂夫陷入了某種大麻煩,這是他無法解決的對手,所以他從紐約一路趕到圣路易斯,就是為了尋求張明的幫助。
因為某種原因,這個過程并不順利,對手的強大超乎他的想象,史蒂夫被攔截在半路上,他不得不朝著張明居住酒店的方向扔出盾牌——這就是史蒂夫最后的希望。
盾牌扔偏了,張明沒能接受到這條訊息,恰好被我發現。
但為什么要跑這么遠找張明?
托尼……對了,聽說他去了阿斯加德。莫里森最近也沒露面,也許不在紐約。彼得去了旅行,前幾天還發了推特。
復仇者們最近都不在紐約。
可紐約有神盾局三叉戟總部,史蒂夫為什么不直接向神盾局求助,難道說這次的敵人是神盾局都對付不了的敵人?還是說這次的敵人……
就是神盾局?
這個念頭已出現,安吉拉就嚇得手指冰涼。
靠著一枚盾牌,一段雜亂的實時通訊,安吉拉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推測的八九不離十。
她站起來,決定再去找張明,即便會
因為打擾了他的“好事”,被他所討厭,安吉拉也必須把現在的情況告訴他。
史蒂夫現在很危險,剛才通訊中斷的“咔嚓”聲,很有可能是他的通訊器被敵人踩碎的聲音。
安吉拉手剛放在門把手上,還不等開門,就聽到“滴滴”的聲音。
外面有人在用房卡開門!
是誰?張明嗎?
不,不是他。握住門把手的短短一瞬間,她通過貓眼,看了眼外面,四五名身穿黑衣的陌生人。
就是他們襲擊了史蒂夫嗎?
手腕上的荒謬之鎖開始飄散,準備執行保護安吉拉的命令,幾個普通人而已,就算是攜帶著槍械,它也能輕易的制服。
只要把這群人制服了,安吉拉就來得及去找張明說明情況。
可就在這時,安吉拉猶豫了。
她猶豫的原因不在于張明和陌生女人滾傳單,當然,這件事給了安吉拉很大的沖擊,等一切結束后,她會找時間和張明好好談談這件事,也會重新擺正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她猶豫是因為史蒂夫目前的狀態。
這是一群完全未知的敵人,現在史蒂夫很可能落入了他們的手中,有著生命危險。
如果現在把他們制服,或許有機會從他們口中得到真相,但更有可能的是,他們選擇死亡,什么都不說。平時和莫伊拉學習的過程中,安吉拉了解到這個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為了理念、金錢隨意出賣生命的瘋子。
敢于對美國隊長動手,他們背后肯定有著某種強大的勢力,想要調查下去會面臨重重困難,花費大量的時間,到時候史蒂夫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對方轉動門把手,就在這零點幾秒的功夫,安吉拉做了一個危險的決定!
她扯下項鏈上膠囊大小的金黃色濃縮治愈藥劑,硬著頭皮吞下去,并對荒謬之鎖說:“請先不要動手,等需要的時候,我會請你保護我。”
荒謬之鎖緩緩縮回到手腕中。
安吉拉要做一個極為冒險的嘗試,那就是把自己當成特洛伊木馬,裝作被抓住,潛入敵人的巢穴,然后靠著荒謬之鎖和胃里的治愈藥劑,解救出被捕的史蒂夫!
這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孩,還是有著一股子的冒險精神。
否則當初她也不會為了不錯的薪資,就找一個地獄廚房附近的兼職,那時候,收銀柜下面可是二十四小時放著一把霰彈槍!
“哎呀——”
安吉拉裝作吃驚,被門撞倒在地上,就在她思考剛才叫的是不是太過生硬的時候,對方用一塊布捂住了她的鼻子。
這是乙醚……無色透明,有特殊刺激氣味,帶甜味,極易揮發……
安吉拉昏迷前還保持著醫學生的習慣,大腦閃過對乙醚的介紹,隨后就腦袋一歪,徹底沒了意識。
后方的九頭蛇特工推過來一個大的旅行箱,把安吉拉裝了進去,合上箱子,隨后一行人布置好現場,重新關門離開,整個過程花了不到二十秒。
“長官,任務完成,成功捕獲安吉拉,并帶回了隊長的盾牌。”
九頭蛇負責人長松了口氣,總算是有一件順心的事了。
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帶回來的根本不是弱小無助的綿羊,而是一頭隨時能夠把他們全員吊起來打的小惡魔。
“愛麗絲特工的情況怎么樣?”九頭蛇負責人詢問。
負責監聽的特工抬起頭說:“張明還在審問,不確定她還能堅持多久,外面有一名狙擊手已經就位,隨時可以遠程擊殺愛麗絲特工后再自殺,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不,再等等,等我的命令再行動。”
一旦涉及到人命,尤其是在張明面前發生的命案,他必然會像一條饑餓的獵犬一樣,著手展開調查。
九頭蛇掩蓋的很好,張明能一路追蹤到真相的可能性極低,可沒人愿意去賭。
并且從以往的案例來看,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對推理、偵測不怎么精通的家伙,總是能在關鍵時刻靠著各種詭異的手段發現某種線索,迅速的找到敵人,然后就很直接的揮舞著那把可怕的光劍,砍掉敵人的腦袋,再用白色沖擊波把剩下的尸體打成肉沫。
還有十幾個小時洞察計劃就能實現,宇宙飛船將會飛出地球,從遙遠的、漆黑的宇宙俯視著這顆星球。
等到那個時候,就算張明反應過來,也改變不了什么,他能做的只有服從。
還有十幾個小時,世界就會變得不一樣。
九頭蛇負責人接過下屬遞來的耳機,戴在耳朵上,仔細傾聽房間內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