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洶涌  第二十章 斗酒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南明洶涌 | 杜春秋   作者:杜春秋  書名:南明洶涌  更新時間:2020-06-21
 
(作者:雖然很難為情,但是還是想求些收藏和推薦票。祝大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李存真等人回營,正趕上曹海濤也回營來。聽說銀山大捷,曹海濤大喜,忙來祝賀。李存真一見曹海濤,搶上前去握手。曹海濤對握手早就不陌生了,當下也跟李存真緊緊握手。

曹海濤一邊握手一邊咧嘴大笑著說:“盟主所料不差,清廷駐扎在崇明的蘇松水師確實想要把船全部鑿沉。幸好我們及時趕到,搶回來一些。”

李存真不想聽戰斗過程,他只關心搶了多少船回來,問道:“一些是多少?”

曹海濤伸出一只手掌,李存真瞪大眼睛說道:“五艘?這么多?”

曹海濤卻說:“不是五艘,是二十五艘!而且只有四艘是小船,其余全是大船。那種能夠容納一百六十人的戎船。”

“二十五艘?”李存真大喜尖叫,“天助我也!我事成已!”于是也給了曹海濤一個熊抱。

銀山大捷,李存真軍沐浴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六月二十四日,軍中飲宴。呂英杰、何天驕、姜誠、武達摩和趙無極拉著一眾海盜拼酒。

姜誠最是逞能當著眾人的面仰頭喝下一大壇子的米酒。然后他就講起自己當年連喝十八碗酒,借著酒勁和三色娘們兒滾床單的往事,很好的給周圍的一群“癡漢”上了一堂性教育的公開課。

何天驕和呂英杰等人喝的是蒸餾酒,大概四十多度,雖然不是太高,可是已經很有些酒勁了,每人一口氣居然喝了一小壇。

武達摩不服氣,說道:“你們喝的都不算,說是喝了一壇子酒,可是你們兩個的嘴巴上有洞,酒都灑出來了。你們自己看看你們的胸坎子,全是酒,都灑在上邊了。一壇子酒灑出來最少半壇子,都不是好漢!”

“你說誰不是好漢?誰不是好漢?”呂英杰大叫道。

“嘴巴上有洞的就不是好漢!你看看你自己,都快用酒洗澡了。”

呂英杰大著舌頭叫道:“好!就算你說的對!我告訴你,我貓仔的酒品敢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既然你說我嘴巴有洞,漏酒,那你說這么辦吧!”

武達摩說道:“有種用大碗喝,不可以灑一滴也不可以剩一滴,敢嗎你?”

“有什么不敢的?”何天驕已經喝大了,方才他和趙無極斗酒,喝了一壇蒸餾酒,把趙無極喝倒了。現在看武達摩和貓仔較勁便拎著酒壇子踉踉蹌蹌過來說道,“不敢的都不是爺們!”

“好啊!一人十八碗!敢不敢?一口干,連干十八碗!”

“誰怕你啊?我告訴你,不敢喝的就他媽……是你爺爺!”其實何天驕想說,不敢喝的是孫子,喝下去的是爺爺,但是這酒已經上頭了,話說不利索兩句合成了一句。

“行!虎仔……你說的算!”武達摩也喝高了,“爺爺就爺爺!來,干!”

李茂之大喊道:“等一等,先不要忙著干,我來說幾句。以前你們都是比誰喝得多。可是這不算能耐,有人擅長喝慢酒不擅長喝快酒。趙無極就是慢拉鋸型的,平時慢慢喝能喝一缸,現在喝了一壇就倒了。你們四個比就比又快又好又多。不僅不能灑酒不能剩酒,還得喝得快!弟兄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眾海盜大叫著,“快、好、多這才行!”

于是四個人擺出七十二只大碗,呂英杰、何天驕、姜誠和武達摩四人站成一排,每人前面一次擺放著十八碗酒。搞得眾位軍士在旁邊興奮地叫好起哄,大聲喧鬧。

“開始!”李茂之大叫一聲。四個人就開始喝起酒來。咕咚咕咚,一碗接著一萬地往嗓子眼里倒。

“喝,喝,喝,喝,喝!”眾海盜一邊喧嘩,一邊齊聲吶喊給四個人加油鼓勁。

最后,呂英杰喝了十七碗,抱著第十八碗醉倒了,酒灑了一身;何天驕喝了十八碗后嘔吐不止;姜誠喝了十八碗后倒地不起口中含糊其辭地念叨著:“西貢的那個小幺妹兒,真呀真帶勁……”武達摩喝完了十八碗,從容地放下酒碗,一言不發走到墻邊雙手一伸就開始撓墻,原來是要往上爬。眾人見了趕快把他抬出去休息。

李存真沒有喝酒,他和陳顯祖站在大船的船頭望著江上的景色……

當夜,李軍盡歡而散。

管效忠銀山大敗,明鄭損失不過數人,皆為清軍中漢軍的炮火所傷。而滿兵則損失慘重,常州綠營三百人僅逃出三十七人,鎮江五百綠營,僅八十名騎兵逃出生天。管效忠親帶的四千多多滿漢騎兵僅一百四十人逃回南京,且人人“魂魄尤驚,策戰者鞠縮不前”。而遭受打擊最沉重的,則是不可一世的駐防江寧滿洲八旗,中高級軍官被一掃而空。這怕是滿漢交戰一來最懸殊的傷亡比了。

滿兵輸得確實太慘太窩囊,影響太過惡劣。清方鎮江守將高謙、知府戴可進在城墻上目睹了整個戰役的全過程,戰后毫無脾氣地向鄭軍交了城。就在李軍慶賀勝利的時候,鄭軍進入鎮江城,鄭軍入城“市不易肆,人不知兵”。

李存真坐在海上飛龍上,看著天上的星星,喝了一口酒,輕聲地對身邊的陳顯祖說道:“這怕是國姓爺在大陸獲得的最后一場勝利了。下面可能就要看我們的了。”

陳顯祖不解地問道:“盟主何出此言呢?難道又是夜觀天象所知嗎?”

李存真笑而不答。

鎮江覆軍,南京被圍,鄭成功祭拜明太祖陵,滿清震動了。

“慟哭六軍俱縞素,沖冠一怒為紅顏。”吳三桂引清兵入關至今十六年了,北京不知多少次被前線激烈緊張的戰況奏報搞得沸沸揚揚。但從未像這一次被震動。不久前還為云貴節節得逞而彈冠相慶的滿洲權貴們,無不駭然失色,慌成一團。

愛新覺羅·福臨,年號順治。作為滿清入關的第一位皇帝,滿洲貴族集團的總代表,一個只有二十一歲的年輕人,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慘敗徹底推入了失態與狂躁的深淵。

作為皇帝,順治是合格的。對攝政王多爾袞的隱忍,多爾袞死后的清算都顯現出順治的厚黑學素養。為了能夠真正做到君臨天下,這位少數民族少年每天努力學習漢語用了很短的時間便能夠聽得懂漢族官僚都在念叨的東西,用了不到七年的時間就摸透了漢人的心思。

順治肩負了難以形容的壓力與考驗。殫精竭慮十余年,仗著八旗兵的所向披靡,漢人一盤散沙氣數將盡。他目睹了一個個漢人政治軍事集團的瓦解冰銷,看慣了一個個老謀深算、強橫一時的漢族政治強人成為自己恭順的奴才。然而,漢人韌性太深厚了,殘余力量明明被大清壓在偏遠一隅多少年了,可只要他們一作努力,滿人的統治根基仍是那樣的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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