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皆向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一名氣度非凡的男子正面露焦急地向著這邊趕來,臉上帶著淡淡的愁容,眉目間凝結著一抹解不開的迷惑。
正是剛剛逃出密室的封鳴!
封大公子自打逃出生天以后,便立刻反應過來了事情的發展有些蹊蹺,既然有些事情,那個自稱是平叔老朋友的人都看得出來,那么父帥當然也沒道理不早做打算。
于是驚醒過來以后,他便再也不敢耽擱,是一刻不停地就從城門口往這邊敢,生怕釀成大錯。
雖然這一路上他心中仍然對這一番奇怪的遭遇百思不解,但卻也沒有辦法進一步就這那名綁架他的神秘人追查下去,因為對方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線索,當初給他帶路的那名軍官也早就不知所蹤了。
所以思忖一番后,他還是先決定把這些事情拋諸腦后,先解決眼下的危機再說。
值得慶幸的是,在封鳴來到鳴玉營的大門前之后,正看見王金勝和一名影衛頭目戰至正酣。
見到這一幕后,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氣,因為看著圍觀的兩撥人馬臉上的表情,顯然事情還沒到不可調節的地步,那就說明還有機會。
于是才有了現在大家眼前看見的這一幕。
王金勝在聽到了那個聲音后,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是封鳴發出的,出于對好友的信任,他立刻調整了自己的狀態,舞出了最后一套劍花后,收招退出了戰團。
而另一方的影衛神秘首領見狀,居然也沒有再不依不饒的糾纏,也識趣的退到了一邊。
雖然有給封大公子幾分面子的成分,但更多的恐怕也還是自認為沒有必勝眼前這名氣息恐怖的黑衣少年的把握吧。
但總而言之,局面算是暫時被控制下來了,大家心中都暗自松了口氣。
但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剛才一直在一旁跳腳的姓張的那個青狼衛將軍。
不過在這種上層已經暫且達成共識的局面下,他的意見就顯得有些無關緊要了。
顯然他自己也明白這一點,畢竟如果是真正無可救藥的庸才的話,也不可能在青狼衛中任職這么久。于是他一揮手,領著自己帶來的人自覺地退到了那神秘影衛首領的背后,作拱衛狀,開始靜觀其變以來。
封鳴走到了大門前,隨意地大致掃了對方的人馬一眼后,便將目光投到那名神秘首領身上去了。
“您是……虛叔?”在終于看清了對方身上的特征后,封鳴驚訝地說道,顯然是認出了那人的身份。
“嗯……多年不見,你也長大了不少。”那神秘首領微微點頭,雖然語氣依舊有些冰冷,但和他之前對其他人的態度相比,那可要算得上是和善親切許多了。
“阿鳴見過虛叔!早知是您老前來,我就不用那么擔心了。但是現在這……哎,總之我先替王兄給您賠個不是了,剩下的話咱們進去再說吧!”他先是親切的問候了對方一聲,旋即忽然想起了當下的情景實在是有些尷尬,于是趕忙招呼著大家一同回營,想要從中調解之前的誤會。
王金勝此時也看明白了,合著倆人一早就認識,而且看樣子關系還不一般。
可這就有些奇怪了,自己和封鳴的關系應該也不是什么秘密,憑對方影衛的手段應該也不難調查到這些,那么對方為什么要在開始的時候來上那么一出威逼利誘的戲碼?
他當然不知道封居胥內心的考慮以及之前神秘人對封鳴的那番分析,所以自然也難以理解他現在所處的一個矛盾地位。
不過就算知道,他可能也仍然會選擇和對方贏碰一場,畢竟這是他一貫的行事準則,不管你帶著什么目的招惹我,既然來了,就先打過再說。
不過貌似現在好像應該是打不起來了,所以他見狀也只好聳了聳肩,跟著眾人一同向著中軍營帳走去了。
入內落座后,眾人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算是也緩和的差不多了。
封鳴坐在主位上掃視了場間一周后,輕咳了兩聲對著左側手邊的王金勝笑著說道:“王兄你現在的腦子里是否有許多問號,哈哈,無妨,且待我先給你介紹一下……呃,這位的身份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是那邊的人。”他忽然想起了影衛的身份是不能公之于眾的,所以只是隱晦地點了王金勝一下。
后者頓時了然的點了點頭,畢竟剛才交手時也是看了出來。
封鳴見狀知道他明白了,于是便也繼續笑著說道:“你知道,在我小時候父帥一直是親自率軍南征北戰的,鮮少有機會能教導我的武藝,只給我留下了一本功法讓我自己參悟。而那個時候,正是這位虛叔,負責監督我是否勤勉用功,并且不吝指點,這才讓我能夠一直勤奮不輟地堅持下來,可以說,虛叔應該算得上是我的半個授業恩師了,雖然后來我長大之后便再也少見他了,但這情分終歸還是實打實地存在著的。所以你們大可不必一見面就刀兵相向,有什么話完全可以等我回來以后大家坐下來慢慢說嘛!”他說的頗為輕松,但也在注意觀察著對方人員的表情,顯然因為特殊時刻,內心中也是沒有完全放下顧慮。
只見隨著他話音剛落,場中所有人的目光便瞬時集中到了他右側手邊的那名閉目沉思的神秘影衛首領身上。
王金勝內心也是一陣驚訝,沒想到這倆人居然還有過這樣的交集。
但他仍然無法釋懷,對方之前所表現出的態度。
仿佛感受到了自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那名影衛神秘首領終于也是微微睜開了眼睛淡淡說道:“嗯,阿鳴說的不錯,我確實是看著他長大的,所以你們大可不必緊張,既然主公派我來主持這的事情,那么就算看在你們大公子的面子上,只要你們老實配合,我是斷然不會為難你們的。”
這算是表明態度了,場間眾人聞言皆是松了口氣,畢竟能坐下來好好交流的局面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誰愿意窩里斗啊。
封鳴見狀后也是十分開心,看著對方仍然念及曾經的情分,之前懸著的心也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但只可惜,這番說辭并沒有讓讓所有人都滿意,只聽場中忽然發出了一個不怎么和諧的聲音。
“那小爺就奇了怪了,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你上來就擱這碰瓷我是咋回事?喜歡找茬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