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白桐山上,眺望著東邊集市方向的火光,鐘南山感慨道:
“真是壯觀啊!”
他在大疤家特別布置了一番,使得他回到青松觀后小火才會逐漸蔓延成大火,最終把大疤家燒成一片灰燼。
而且由于大疤家三面環水一面隔著街道,還是獨門獨院的房屋,他并不擔心大火會蔓延到別家去。
……
看到大火終于燒起來了后,鐘南山就回去了。
開后院門的時候,師父果然還沒有睡,還提醒鐘南山“過猶不及,習武貴在持之以恒”!
“是!”
鐘南山有些心虛地應了聲,而后就回房間去了。
回來的路上,他有考慮過要不要把今晚發生的一切告訴師父,最后決定還是不告訴他為好。
通過這幾年的相處,他早就知曉師父是什么人,如果師父知曉他今晚殺人后又放火毀尸滅跡,肯定會叱責他手段太過殘忍極端。
而鐘南山也不認為自己有什么不對的,對待惡徒就要斬草除根,絕對不能縱虎歸山,否則他們會變本加厲地報復。
“如今師父舊傷復發,身體大不如前,還是不要惹他老人家不高興為好!”
簡單收拾了一番后,鐘南山躺在床上想著幕后主謀白云觀。
曾經他聽師父說過一次,原本新安鄉只有東北邊白云山上的白云觀一座道觀,直到十年前他師父回到老家,又在如今的白桐山買地新建了一座青松觀,新安鄉才有了兩座道觀。
而小小的新安鄉,人口不過幾千,新老兩家道觀為了自家香火,競爭自然格外激烈。
“一定是白云觀聽說我師父舊傷復發,所以才故意利用癩頭之死設下連環計,想要壓垮我師父,從而摧毀青松觀,重新壟斷新安鄉的香火!”
鐘南山覺得自己猜得沒錯,以前白云觀只是畏懼師父的威名,所以才不敢輕易耍陰謀詭計。
這也是因為他不了解江湖情況,不知道一門包含內息境修煉法決的傳承,對于新安鄉甚至南泰縣的江湖人士來說有多珍貴!
“白云觀比我們青松觀大了很多,有十幾個道士,他們的觀主黃風道人據說前兩年也突破到了內息境,加上超過十位武道第一境、第二境和第三境的道士,而青松觀就我們師徒兩人······”
鐘南山危機感很強。
因為他知道一旦兩個道觀真正撕破臉,兵對兵將對將的話,內息境的黃風道人對上他師父,其余的近十位至少武道第一境的道士就需要他一人應付。
可他如今連武道第一境都還沒有達到,怎么應付?
難道靠嘴遁?
可他從來都不是能夠說動敵人放下屠刀擁護和平的嘴遁王者。
白云觀對青松觀的窺視,現在還處于試探階段,但哪一天白云觀覺得有把握對付他師父后,恐怕就是真正的刀光劍影了!
最終,一切都要憑實力說話!
“今晚剛好繳獲了二十三兩銀錢,可以配制兩副小養元湯劑來增強實力····不過就算立馬服下一副小養元湯劑,以青松三十六式這門基礎鍛體功法的煉化效率,至少也需要半個多月才能完全煉化,也不能馬上增強實力啊!”
萬一這段時間白云觀又派人耍什么陰謀詭計,要是像大疤那樣的還好,但他們不蠢的話下次派的人只會更強更狡猾,他就不一定能夠對付得了了。
“如今我已經積累了206.01點功德,可以往返一次異界并呆上60天······是現在就用掉這一次穿越異界的寶貴機會,還是等我突破到武道第一境后再使用?”
鐘南山沒有過多猶豫,很快選擇了現在就使用。
“即將突破武道第一境,還是剛剛突破武道第一境,在對面那個諸神行走人間的世界來說差別不大······而且也不用害怕功德沒了,我實力變強后,賺取功德的速度只會比之前更快!”
鐘南山想通后,就很快地做了決斷。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離天亮還有至少八九個小時,而穿越到異界60天也就是現實4個小時,今夜完全來得及!”
鐘南山閉眼凝神,很快就在虛無的腦海世界中看到了那面巨大的青銅鏡,正面還顯示著“206.01”點功德。
他像十一歲那次那樣,全神貫注地盯著巨大青銅鏡的正面,想著“我要穿越”。
頓時,巨大青銅鏡正面的數字像水紋似的一陣模糊,接著鏡面像水中大漩渦一樣旋轉了起來,繼而他的意識就被吸攝了進去。
……
一陣天旋地轉后,鐘南山的意識才重新清醒了過來。
“我好像正躺在馬車上……”
但是還不等他睜開眼睛,緊接著一波殘留記憶就沖進了他的意識之中。
殘留記憶中,他叫黑木,是黑森城陰影神殿的一名學徒,下午因為給格林法師端的紅茶燙嘴,因而被心情本就不佳的格林法師毒打至昏迷,最后怎么躺在馬車上的他就不清楚了。
“真是可憐啊,被人毒打致死都只怪自己端的紅茶太燙了……”
鐘南山暗自嘆了口氣,繼而發現自己能夠聽到外界的聲音了。
“黑木真是太可憐了,每次都因為各種原因被格林法師毒打,這次更是過分,竟然把黑木打昏迷了!”
一個聲音有些義憤地說道。
鐘南山從黑木的殘留記憶知道這人叫赤火,也是黑森城陰影神殿的一名學徒,平時比較同情黑木的遭遇。
可惜,赤火不知道黑木最終還是因為毒打死掉了,此時占據這副身軀的是鐘南山的神魂。
“噓——小聲點,萬一讓格林法師聽到了咱們就完蛋了!”
另一個叫做黑水的神殿學徒害怕地說道。
“誰叫黑木的死鬼父親當初得罪了格林法師,如今一個因公殉職,另一個卻由三級預備法師突破到正式法師了……再說,黑木這人傻愣愣的,不招其他法師喜歡,要不是因為他父親,怎么可能跟我們一樣選為神殿學徒?”
原來黑木不受格林法師待見還有這一層原因啊!
鐘南山只得到了黑木最近一段時間的記憶,記憶中他家里就他一個人,每天就是往返神殿工作、學習神學知識和服侍各位法師大人,至于父母親人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如今赤火和黑水送我去的地方,莫非······
“到黑木家了!”
“一起動手把他抬到屋里去吧!”
果然,赤火和黑水八成是格林法師安排的,把昏迷的黑木送回家去,免得學徒死在神殿內不好交代。
“唔······”
赤火彎腰去抬黑木的時候,鐘南山假裝才剛剛從昏迷中醒轉了過來。
“哈,黑木你終于醒了,我剛才還說把昏迷著的你一個人留在家里不太妥當呢!”
“好了,赤火!既然他已經醒了,就讓他下車回家吧,我們還要回去交還馬車呢!”
鐘南山謝過了兩人,怎么說也麻煩他們一回了。
“黑木,你能下地走路嗎,要不要我背你?”
“謝了赤火,不用了,我沒事!”
鐘南山拒絕了赤火的幫助,他還沒有來得及適應黑木的身份,怕露餡引起以前熟人的懷疑,所以自己忍著酸痛爬下了馬車。
“咝——”
疼!真疼!全身都疼!
“黑木,你以后做事當心點,盡量——躲著點格林法師!”
赤火叮囑了黑木一句后,就和黑水駕著馬車走了。當然,他最后那句“躲著點格林法師”說得很小聲。
“謝了,赤火!”
鐘南山代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黑木道謝了一句后,才摸索著口袋找到了鑰匙。
黑木的殘留記憶中,他家是一座兩層的小樓房,前面還有一個不大的小院,都是他父親的遺留。
開院門,關院門,再開大門,再關大門······
就這么幾步路、幾個動作,鐘南山都疼得抽了好幾次氣,特別是后腦勺,感覺被驢踢了一腳似的。
最后,疼痛實在是讓鐘南山忍不住咒罵出聲:“格林法師,臥槽你祖宗十八代!特么的陰影神殿,盡是些陰險小人,老子我會報復回來的!”
“哦,你想報復陰影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