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想著,說不定能用上呢?
“那就謝謝小傅總了,如果有需要,我會跟你聯系的。”溫一諾客客氣氣說著,然后掛了電話。
蕭裔遠聽見是傅寧爵打電話,不動聲色地說:“……難道小傅總還真的會生孩子?”
“什么會生……”溫一諾笑著輕輕打了蕭裔遠一下,“是他說他爸認識一些特別有名的婦產科醫生,我想著也許萬一需要呢?”
蕭裔遠“哦”了一聲,沒再問了。
畢竟溫一諾說得很有道理。
古人說女人生孩子,是一腳踏進鬼門關。
現代由于醫學的發達,女人生孩子的危險沒有那么大了,但還是三不五時能從新聞上看見產婦難產的新聞。
兩人到了醫院,看見狂人妹的爸爸媽媽和舒展的奶奶都在這里等著,還看見了一個久違的人,趙良澤。
溫一諾笑著先打招呼:“趙總,好久不見。”
趙良澤也微笑著向她點頭示意。
蕭裔遠走過去,和他握了握手,笑著說:“趙總幾時回來的?上一次我聽您秘書說您出差了。”
趙良澤拍拍他的肩膀,“才回來沒幾天,好在還是趕上了。”
溫一諾走到舒展奶奶身邊,小聲安慰說:“舒奶奶您別擔心,狂人妹會沒事的。”
“嗯,借你吉言。”舒奶奶有點緊張地說,勉強笑了笑。
她這輩子沒有什么指望了,只希望這個孩子能順順利利生下來。
溫一諾又看了看狂人妹的爸爸媽媽,對他們點頭說:“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狂人妹的同學溫一諾。”
也許是九個月過去,狂人妹的爸爸媽媽終于接受了這個現實。
他們沒有發脾氣,而是跟溫一諾禮貌還禮,說:“我記得你,聽說前一陣子你受傷了,現在好些了嗎?”
“好了,完全好了。”溫一諾舉起那支受傷的胳膊晃了晃,笑著把話題轉了回來:“狂人妹的這個孩子倒是個不緊不慢的性子,希望等下生的時候能快一點。”
但事實證明,慢性子的孩子,出來也比較慢。
溫一諾和蕭裔遠跟著狂人妹的父母、舒展的奶奶還有趙良澤一起等到凌晨一點,狂人妹才開始分娩。
按醫院的規定,如果是順產,產婦可以有一個親屬進去照顧。
國外一般是產婦的丈夫進去照顧,國內一般是產婦的親媽。
不管哪一個,都輪不到產婦的同學進去。
因此溫一諾沒能進去,只有和大家一起等在產房門外。
狂人妹的媽媽進去幫著照看。
狂人妹這幾個月來身體養得很好,在專業醫生的看護和指導下,孩子也不大。
用了無痛分娩之后,甚至連產婦經常有的慘叫都沒有。
半個小時之后,凌晨一點半,狂人妹和舒展的兒子,降生了。
狂人妹的媽媽從產房里走出來,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神情還是很亢奮。
她激動對舒展奶奶說:“……孩子很健康,雖然不算胖,但一生出來,哭聲那個亮啊!一聽就知道是個齊全孩子!”
舒展奶奶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狂人妹的媽媽忙拿出紙巾幫舒展奶奶擦眼淚。
狂人妹的爸爸也過去安慰舒展奶奶。
溫一諾看見這幅情形,明白狂人妹的父母終于跟舒展奶奶和解了。
現在他們像一家人一樣,殷勤地等著這個孩子的降生。
溫一諾松了一口氣,靠在蕭裔遠身邊,喃喃地低聲說:“……如果舒展沒出事,現在他們會高興吧?”
蕭裔遠握住她的手,嘴唇抿了抿,沒有說話。
趙良澤踱到蕭裔遠和溫一諾身邊,壓低聲音說:“你們也要小心,謀害舒展的人里面還有一個幕后黑手,還沒有找到。我擔心他們也會對你們下手。”
溫一諾愣了一下,皺著眉頭反問:“不是吧?岑家那個岑季言沒了,還有那個外國的‘人工智能’之父托馬斯,好像在國外也沒了啊?幕后黑手不是這兩個人嗎?”
趙良澤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我們已經查清楚,舒展被害,除了岑季言和托馬斯,還有幕后黑手沒有露面。”
溫一諾這下緊張了,“那他們的動機到底是什么?是指針對舒展,還是針對……”
她情不自禁看了蕭裔遠一眼,手心都冒出了汗。
趙良澤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嘆息一聲,說:“從我們得到的消息和收集的證據來看,他們的動機,也許針對的是某一類人,而不是某個人。”
“那就是某一類人才?”溫一諾靠近蕭裔遠,心里已經在想著怎么保護蕭裔遠的安全了。
“因為如果對方針對的是某一類人才,我們遠哥在技術方面厲害多了,那他豈不是更危險?”溫一諾的心都揪起來了。
趙良澤見她這么擔心,微微笑了起來,“你聽我說完,目前也是我們的推測而已,而且除了舒展,其實他們也沒有繼續行動,所以他們的動機,也許只是針對舒展,因為舒展正好發現了什么。”
當然,這話并沒有能安慰到溫一諾。
她腦子里飛快地轉著,說:“就是說都有可能了?你們調查了這么久,只是調查出這個情況?”
蕭裔遠忙拉拉溫一諾的手,低聲說:“諾諾,要有禮貌。”
他擔心溫一諾惹惱趙良澤,在他看來,這可比惹惱沈家后果更大。
趙良澤明白他的意思,笑著對蕭裔遠說:“我不至于就這么點肚量,你多慮了。再說一諾也沒有說錯,所以我們對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惑,才來警告你們。”
他攤了攤手,“不過你們放心,我們已經啟動了保護措施,狂人妹那邊和阿遠這邊都有專人保護,只要對方繼續動手,我們就會抓到他們的蛛絲馬跡。”
溫一諾聽出他的話外之音,忙說:“那就是說,這段時間,對方并沒有繼續動手?”
趙良澤點了點頭,“對,這就是我們疑惑的地方。當然,也許對方特別沉得住氣,就等著我們放松警惕的時候,再給我們致命一擊。所以我們必須要耐心。”
蕭裔遠不想溫一諾太擔心,笑著說:“其實我這邊還好,目前技術沒有進展,所以對方如果目標是盯著我們的人工智能技術,那大可以放心了。”
“沒有技術突破,他們是不會對我們感興趣的。”
溫一諾并沒有安慰到。
她臉色有些怔忡:“……但是你遲早會有技術突破的,到時候豈不是很危險?遠哥,要不咱們別做研發了,就你們現有的技術,隨便做點什么不好嗎?”
蕭裔遠被她逗笑了,“你對我這么有信心?我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有突破。”
“當然會,這還需要懷疑嗎?”溫一諾對蕭裔遠的信心比對自己還足。
趙良澤笑著看著他們,從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說:“剛剛知道你們領證了,不知道你們還會不會辦酒席,這個禮物先送了吧。”
溫一諾驚喜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琥珀吊墜。
蜜色透明的琥珀里,有一只小小的,看上去像傳說中的龍一樣的小生物,被封閉在琥珀里。
溫一諾驚訝:“……真是龍?!這是真琥珀?”
“這個小動物叫葉型海龍,非常小,但是外形確實跟我們古代傳說中的龍有點像,原產地在國外海域。”趙良澤給她解釋,“但是不知道怎么被封存在琥珀里,大概這就是滄海桑田吧。”
又補充了一句:“我曾經在國外某個海島出差,住了一段時間,這個東西,就是在那里撿到的,回來之后找人打磨了一下,配了個吊墜。”
趙良澤其實撿了好幾個,本來就是打算回來當禮物送的。
溫一諾贊不絕口,笑著說:“趙總有心了,這個禮物我非常喜歡!”
當項鏈戴上,不知多威風!
這可是在胸口也能“比劃一個龍”了……
他們說著話,很快產房的門推開了,狂人妹被推了出來。
溫一諾他們趕緊圍了上去。
狂人妹的臉色有些發白,不過看著精神頭還好。
她看見溫一諾,立刻笑了起來,朝溫一諾伸出手,聲音虛弱地說:“一諾,我和舒展的寶寶生了。”
溫一諾一聽,眼淚卻掉了下來。
她自己都沒覺得,伸出手拉住狂人妹的手,直到眼淚落到自己手背,才察覺。
狂人妹雖然在笑,眼淚也緩緩流了出來。
這時三億姐終于到了。
她的高跟鞋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從走廊那邊走過來,直接站在溫一諾身邊。
她看了看溫一諾,又看了看狂人妹,握住她倆的手:“你們倆這是喜極而泣了。孩子呢?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護士抱著去育嬰房了,還要給他洗澡,觀察他的情況,明天才能看。”狂人妹的媽媽笑著說,一邊給狂人妹擦了擦眼淚。
溫一諾被三億姐一打岔,剛才胸口涌動的那股酸澀很快消散了。
她忙讓開,說:“狂人妹才剛生產,需要休息。你們推她回病房吧,是單間嗎?如果不是,我們明天再來看她。”
“最近床位比較緊,她住的雙人間。”狂人妹的媽媽連忙說,“而且今天很晚了,謝謝你們來看她,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有空的話,過幾天去我們家吧。”
剛生產的產婦,確實沒有精力接待客人。
而且等出院以后,她就要做月子了。
溫一諾和三億姐雖然沒有生過孩子,但是常識還是知道的。
他們看著狂人妹回病房之后,才一起離開。
溫一諾在停車場里看見送三億姐過來的沈召北,還熱情地跟他打了招呼。
沈召北看見溫一諾也很激動,還想跟她說話,但是三億姐不太好意思,催著沈召北上車,很快離開。
溫一諾是坐在蕭裔遠車里之后,才驚訝地回過神,指著沈召北和三億姐離開的車,連聲說:“他們這是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