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你說話怎么……”
時可雖然心不正,但到底年紀少,眼界窄,不像時寧出身顯赫,打小接觸全是高層次的,早養出榮辱不驚的氣性兒。
不過一句輕飄飄的話,時可就覺自己受了天大恥辱般。
時寧都笑出聲兒來,“我說話怎么了?怎么,難不成還想讓我說,你昨晚謀殺我嗎?故意把我推出去,想讓劫匪拿刀把我刺死嗎?”
“我這樣說,那你是不是心里頭覺得舒服了?覺得沒有被我羞辱了?”
面對想害自己性命的人,時寧真不會給好臉色。
對不起,她可不是圣母,做不到面對想殺自己的人,還一臉大度原諒對方過錯。
錯,便是錯!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此言沒錯,但錯亦有小錯,大錯、小惡、大惡之分!
小錯,可以有改過的機會。
大錯,如殺人之錯,為惡極!這樣的錯,還想得到原諒?
善惡分明的時寧,還真做不到!
時可都被說到腿軟了,心里更悔到腸子都發青,昨晚整宿都失眠,就怕時寧把事兒說出來。
果然,她說了。
嘴唇都顫抖的時可站在時寧面前,扶著木沙發,緩緩彎腰跪地,“寧寧,我真沒有那心思啊。我真的是想著你為人仗義,最好打抱不平,想著你把劫匪制服,以后老巷的鄰居都會對你印象改變,我真是這么想的啊。”
媽媽沒有說錯,事到如今,唯有咬死不承認!
人沒有死,更沒有出事,她不承認,時寧奈何不了她!
謀殺罪,首先得有證據和動機,而兩者,時寧手中都沒有。
即使報案,以時可在這一帶的好名聲,誰會信呢?
說時寧謀殺時可,全大街的鄰居還會相信。
可時寧哪會讓自己憋屈呢,身子微微傾過來,黑凌凌的眸兒似笑非笑望著眼前花般的嬌顏,她沒有馬上說話,就這么笑盈盈看著,看到時可心里頭的慌意像江里漲起的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拍著心房。
很慌,很怕,完全摸不透時寧有何用意、
跪著的時可死死壓著心里頭一浪接一浪的慌意,心里、腦里無不飛快盤算,想著接下來怎么個應對。
時寧……豬一樣愚蠢的時寧,怎么……怎么變了!
瞧出她慌到連眼睫毛都顫不停的時寧卻涼涼的笑了,“為了我好啊,那我可得好好謝您了。以后有這好事兒,我一定把你也喊上,姐妹嘛,有福得同享才成。”
“別這么害怕看著我,你丫都想殺我,我都沒有怕,我不過說幾句話,你怕什么?怕我殺了你嗎?”
不說出來還好,說出來,時可連身子都抖了。
不一樣了,真不一樣了!
以前的時寧,蠢到她說什么都聽!
現在呢!
她解釋了這么多,還向她下跪了,也沒有看到她像以前那樣趾高氣揚,被她哄到真以為自己最大!
時可哭到背脊深深弓著,“寧寧,你原諒姐姐一回吧,姐姐知道錯了,再不敢擅做主張了,你看在姐姐平時幫你的份上,原諒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