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薄家。
薄年堯坐在書桌后面,拿著毛筆在寫字。
薄熙塵進來,“父親。”
薄年堯仍是慢慢地寫著字,聲音淡淡的:“聽說城那里太平了。”
薄熙塵點頭:“是的。”
薄年堯笑了一下,“那是他們知道咱們也掌握了生態液的技術,而且還和集團有著關系。”
這時,他才知道為什么崽崽要賣個二手機器給江家,就是特意地告訴江家,她和是有聯系的。
雖然說,市病毒爆發薄家加上崽崽也能完全應付,可是這當中又要勞民傷財多少?當中又有多少死亡?
薄年堯抬眼,笑了一下:“熙塵,我看好崽崽,心中有大愛。”
他又接著寫字:“雖然表面上不表現出來,還鬼靈精的,但是心比誰都軟。這和咱們薄家的家訓一致,你是撿到寶了。”
薄熙塵的面孔微燙,垂首:“父親!”
薄年堯微笑:“我還聽說崽崽在青城,一點沒有給江博士面子,熙塵,崽崽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怎么了?”正說著話,薄夫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后,滿面春風:“就該如此呢!我就看不得那女博士,明明知道熙塵和安西定下來了還在找存在感,真是一點骨氣也沒有,還有城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她這是助紂為虐,一點大事大非觀也沒有。”
薄夫人冷笑一聲:“她連崽崽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
薄年堯笑笑:“夫人說得極是,不過這話只能在家里說,外人面前可不能捧殺咱們崽崽。”
薄夫人就睨他一眼:“你當我是唐媛呢!”
薄年堯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然后就看著兒子:“安西是不是快回來了?”
薄熙塵淺笑:“后天回來。”
薄年堯手上的筆一放,然后說:“說起來你和安西定下來,我還沒有好好正式拜訪過顧老弟,不如一起過去看望。”
薄熙塵也有此意,過來就是商量這件事情的,想不到父親和他想一處了。
他沒有出聲,算是回應。
薄年堯又側身交待了薄夫人一些事情,隨后才又說:“其實青城那里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安西不是也有幢別墅在嗎,就讓她媽媽住著,顧老弟……過來北城養病也是一樣的。”
薄夫人頓時就笑道:“熙塵,還是你父親想得周到。”
薄熙塵微笑:“父親縱橫北城幾十年,自然是的。”
薄年堯就笑罵:“和安西在一處久了,你看看你這彩虹屁都會了。”
薄熙塵面孔發燙。
薄年堯又說:“崽崽不在家里一周,還真是有些想她。”
“崽崽是去做大事的。”薄夫人輕哼一聲:“倒是你這個老不修的坐在家里享福,還好意思說想她。”
薄年堯笑笑:“怎么,只許你們想,不許我想了?”
薄夫人抿著嘴笑,一會兒就滿面春風:“行,我安排一應禮節,熙塵你準備一下醫療團隊。”
她細細交待:“特別是一些急救設備千萬不能漏了。”
薄熙塵點頭:“我會的。”
這樣安排下去,次日薄家三只專機飛到了青城,薄年堯和顧云天進行了第一次見面,原本顧云天就十分滿意薄熙塵,這會兒見了薄年堯夫婦,心中就更加地踏實了。
當薄年堯提出來讓他們去北城時,顧云天有些意外還有些不安,覺得自己這樣太過于打擾了,王可如卻是有些渴望去北城。
倒不是想要去享福,而是她想要和安西靠近些,安西在北城總是不容易,娘家人在的話也能壯壯膽,特別是她就瞧著唐媛不順,怕她欺負了安西。
她這一份心意,顧安西知道。
現在爸爸醒了,她也不放心他們兩個留在青城,再說陳奶奶老了,也該享福了。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里一定是很懷念北城的生活吧!
聽說她在法國,和顧寧姑姑玩得很開心。
于是顧安西小聲說:“不麻煩的爸爸。”
她小聲說:“在北城我也有房子的,就靠著思園,還有公司是周云琛打理著。”
這些,還沒有人告訴顧云天。
這一聽,倒挺自豪的。
薄夫人滿面春風:“你大概不知道吧,崽崽不但有公司日進斗金,還買下了北城三幢大樓,價值都是百億起步的,另外一部漫畫的版權就是五億,還要拍成電影,可能明年初就能上映了……”
薄夫人說得口干,喝了口水:“總之,千萬不要有負擔,崽崽超級能干的。”
這一番下來,顧云天目瞪口呆。
雖然說他一直知道女兒優秀,可是沒有想到在他變成植物人的三年里,安西做下了這么多的大事。
當父親的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你是爸爸的驕傲。”
顧安西嗷了一聲,乖乖地靠著顧云天。
王可如的眼睛悄悄兒地紅了,忍著才沒有落淚……
薄家人在青城住了一晚,薄年堯親自給顧云天檢查了身體,確定能經得起路程,次日才動身。
北城的云熙醫院內,有個高端療養院,就像是別墅一樣,顧云天住了進去,王可如過去以后覺得這里挺好,干脆也住下了,陳奶奶也習慣和他們一起生活,也跟著一起。
安排好以后,顧安西跟著薄家人回到了思園,她有些累,在車上就睡著了。
下車時,薄年堯低聲說:“這是累壞了吧!熙塵你抱她回蘭室,小心點兒。”
薄夫人也心疼得不行,安西本來身體就弱,這幾天在青城照顧著一定很累。
薄熙塵點頭,也是小心翼翼地把顧安西抱回臥室里,小心地放好。
其實顧云天的身體無礙了,可是關心則亂,安西這些天大概每晚都守著,他坐在床邊看著她憔悴的樣子,略有些自責,不該放她一個人在青城的。
他就這樣地守著,一直到她醒過來。
顧安西睜開眼就見著小叔坐床邊,她很軟萌地問:“你一直在啊?”
“嗯,一直在。”他低頭,聲音沙啞。
顧安西挪了挪,貼著他:“小叔,我剛才做了夢,醒來以后都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