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被她看得全身都發毛,生生咽了一下口水:“安西你看什么?”
顧安西拍拍他的肩:‘去啊。’
“去……去什么?”陳明結結巴巴的。
顧安西挪了挪下巴:“去安慰一下。你的工作職責不就是保衛人身安全嗎,萬一陸夫人想不開,從這里……”
話還沒有說完,陳明就走了過去,手伸出來有些笨手笨腳地拍拍陸雪曼,聲音也是僵硬得可以:“陸夫人,也別太難過了,風律師打這樣的官司很厲害的,一定可以為您贏得很多的離婚費,放心好了,以后您的生活還是能和以前一樣。”
顧安西點頭,挺滿意的:陳明這小子不錯啊,挺懂女人的,一下子就切中了這位陸太太的要害。
這年紀的女人最是實際了,方才說什么也不要,那就當她什么也不要?
怎么可能!
要的,要的,全都會要的。
顧安西這時又上前,把風眠的名片交給了陸雪曼,陸雪曼看了一眼,有些呆呆的。
顧安西輕咳一聲:“雖然不一定能幫你爭取到一半的財產,但是膽面上兒的三分之一還是有把握的,到時別忘了感謝我一下就好。”
要知道陸澤也是千億身邊,陸雪曼這么一分也是小幾百億的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很不小了,多少人的夢想。
陸雪曼看著名片又發了一會兒的呆,隨即就輕聲問:“那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她想明白了,一窮二白不是不可以,可是她咽不下這口氣,二來,陸衡后面要花很多的錢,她不能這樣白白放過陸澤,但是她又怕陸澤報復她對陸衡不利所以她只能求著顧安西。
顧安西背著手,淡笑:“當然可以,不過這是另外的錢。”
“我給得起。”陸雪曼深呼吸了一口氣,“作為報答,我可以指證陸澤,他這些年做了不少壞事兒。”
顧安西心中嘆息:女人翻臉真的很快,誰動了她的心肝她就要和誰拼命的,哪怕這個人是自已同床共枕的丈夫。
她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點頭。
這會兒,郝主任忽然就過來了,見了陸雪曼點了下頭,隨后就摘下口罩對著顧安西說:“薄教授想讓你過去看一看,陸博士的大腿他希望能保住三分之二的樣子,這樣以后生活都會方便一些,不過那部分的神經壞死了,需要做一個特殊的手術,我做不了……”
顧安西站直了身體:“行,我去。”
郝主任又立即說:“薄教授說了,您身體是第一位的。”
“沒事。”顧安西說完就朝著門外走,陸雪曼急急地叫住她,隨后跌跌撞撞跑過來,她先是看著郝主任有些焦急:“她……能行嗎?”
保住三分之二,對于陸衡來說太重要了,以后也會少受罪。
而且,顧安西行嗎,就算是行,她能盡力嗎?
郝主任點頭:“小顧總是薄教授唯一的徒弟,不會有問題。”
陸雪曼有著不敢置信,又立即抓住顧安西:‘你真的愿意救陸衡?你不恨他?’
顧安西輕描淡寫:“他是病人,我是醫生,現在和他是什么人沒有關系。”
說完,她就快步離開了。
郝主任又快步跟上,剩下陳明干脆就保護陸夫人。
陸雪曼心中不安,不時地問陳明一些問題,后來才知道顧安西懷孕了。她愣了好久,才喃喃地說:“熙塵怎么舍得的?”
陳明輕聲說:“不是說了么,她是醫生。而且她自己心中有數,薄教授相信她,她也相信薄教授,他們是彼此信任的。”
陸雪曼一下子坐在沙發上,喃喃地咀嚼著那幾個字,隨后就眼含淚水,笑了……
顧安西換了手術服到了手術室,她先看到了薄熙塵,只看到一雙眼睛。
她輕點了下頭,就來到手術臺旁。
陸衡是醒著的,因為接下來的手術他不能全身麻醉。在看見顧安西時他的瞳孔放大,顧安西低聲說:“放松。接下來會有些疼。”
說完,她的手輕輕地按了按他的肩,隨即看向儀器——
果然,心電圈的曲線一下子有了波動,小護士也急急地說:“心率太快了。”
顧安西盯著屏幕,又對著陸衡輕聲說:“你必須平靜,現在有希望能留下三分之二的大腿………放松,我們一會兒就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