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富摸摸臉，無可奈何：“大白天的，我們又在外頭能發生什么事，弟妹，不是我說你你也太沖動了，你現在不拿出點兒你這些年臥底嘗薪的本事來？”
谷秀芬看著他，有些火大：“大哥，你這是在諷刺我？”
‘姑奶奶，我哪里敢？’王可富好聲好氣地哄著，也有些心虛的意思：“弟妹啊，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現在和可貴鬧也不是個事兒，他們現在就是個客戶關系，一起喝了個小酒，你剛才也看見了，衣服也是穿得好好的，再說可貴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保守得很呢。”
谷秀芬這時靠到墻壁上，臉上淚痕未干，“誰知道呢，誰知道他心里怎么想。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哪個男人不偷腥。”
“怎么就沒有，可貴不就是？”王可富又拖又拉的：“好了好了，先下去車里等著，等他們把話說明白了，以后你就管得嚴厲些，我量老｜二再也不敢單獨見她。”
谷秀芬半推半就地下樓，一邊就說：“你少哄我了，昨晚要不是你他能和她見面，待上一晚？”
王可富也是不含糊的，竟然就立即抽了自己一巴掌。
響當當的。
又嬉皮笑臉：“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弟妹我好好給你賠個不是。”
這么好說好歹的總算是把谷秀芬給帶走。
酒店套房里，王可貴往前走了一步，低低地說：“你的臉怎么樣，我拿冰塊給你敷一下？”
林霜坐在那里，沒有動，晨光打在她的身上，顯得柔和又有些脆弱。
王可貴又叫了她一聲，她才回神，搖了搖頭。
這時，他的手已經碰到她的臉，才碰一下她就輕皺了下眉，身體本能地縮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她的身子被抱住了。
她被抱得很緊，臉被迫地埋在他的肩頭，他很瘦，此時卻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來抱她……年少時，他和她在一起，因為篤定他們會在一起，他成了她第一個男人。
此時那些記憶都翻滾了起來，所有的現實和世俗就不重要就模糊了起來……
他抱了很久，才啞聲說：“我先回去，你……”
他撫了撫她的頭發：“換個酒店，等我忙完了再來找你。”
林霜抬眼，“你……”
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喉結動了動，又沖她淺笑一下才離開……
等到王可貴下樓，上了車，夫妻倆都沒有說話。
王可富嬉皮笑臉地想打圓場，但是才說了一句就覺得氣氛太冷，他識趣地把嘴巴閉上了。
三人回到了王家，王可貴才回去想沖個澡，但是谷秀芬卻是把王老爺子王老太太叫了來，要把這事兒開誠布公地說明白……
老爺子老太太聽了谷秀芬的告狀，久久沉默不語。
特別是老爺子心情是復雜的，當年確實是他不同意林霜進家門，可貴在他面前跪了很久，后來還是他找了林霜，那女孩子頗有些心高氣傲知道他反對，拿了錢就從江城消失了……如果可貴現在過得好也就算了，但是一個谷秀芬把家里攪得天翻地覆的，他就……不好說什么了。
王老爺子暗嘆一聲，看向兒子：“可貴，你怎么說？”
王可貴沉默了片刻，說：“我沒有什么好說的……我的意思是過不下去就離婚吧。”
之前，他沒有這樣的意思，可是當林霜挨了一巴掌后，他對她有了憐惜。
這種感覺，和當年一模一樣。
他不想錯過。
他這么一說，王老爺子明顯就怔了一下，直勾勾地看著兒子，卻也是沒有說什么。
谷秀芬則是徹底地呆住了，半響才喃喃地說：“王可貴你要和我離婚？”
王可貴十分平靜：“對，離婚。”
王可富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兄弟，忽然間一拍大腿：‘有你的可貴，真有種啊。’
才說完，谷秀芬就尖叫起來：“王可貴，你對得起我嗎？我有哪里做得不如你的意了？昨晚和人鬼混的是你，你現在反而要和我離婚。”
她向老爺子老太太哭訴，但是兩位長輩都沒有出聲，態度很明顯，就是尊重兒子的選擇了。
谷秀芬自然不傻，身體靠到椅背上，喃喃地說：“我不離婚了，我不會成全你們這對狗一男一女的。”
王可貴皺眉，想說什么又沒有說，而是起身上樓準備換件衣服去上班，他上樓，谷秀芬立即就跟上去……
大廳里，老爺子問王可富：“怎么回事兒，這一晚上就鬧成這樣了？”
王可富嘿嘿地笑，“爸，您是沒有看見小林，那叫一個美，我要是可貴我也選小林啊。”
王老爺子一棍子就過去了：“看看你說的是人話嗎？”
他想想就余怒未消，“谷秀芬雖然不好，但是他們還有兒子呢，老大你離婚了兒子叫旁人爹，我不忍心可貴的兒子也這樣，那旁人會怎么看我們王家？”
王可富摸摸鼻子，倒是說了句真話：“可貴現在是老房子著了火，再說這些年他也夠委屈的，谷秀芬是什么樣的爸你也是看出來了，何苦綁著可貴一生呢？”
他這樣說，王老爺子就看了看他，良久都沒有出聲兒。
許久許久以后，他才開口：“這事兒，你看得倒是遠，難得清醒一回。”
老太太在一旁出聲了：“這事兒和林霜沒有關系，是他們倆口子的事情。”
老爺子點頭，又對著大兒子說：“聽見沒有，可不要把人家拖進來。”
王可富一聽這個，立即就眉飛色舞了起來，“這個自然，我不光讓可貴注意些，我還會親自地保護小林。”
他一口一個小林，親親熱熱，老太太就忍不住問：“她一直單身？”
“單著呢，挺精致的，也有事業，我看著和可貴最是適合。”王可富拍著匈口打包票。
這會兒，老爺子老太太對視一眼，不出聲了。
樓上。
王可貴澡也不洗了，直接去衣帽間換了一套衣服，才打開門——
谷秀芬堵在門口。
他望著她，淡淡開口：“我去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