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楚慈和趙默染都這樣了,竟然還能招惹顏顏,真的是……她有些同情那位趙小姐,是看出來了吧但裝作看不出來,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顧安西就看著楚慈。
楚慈淡聲說:“我當然不會虧待她。”
楚顏側了頭,聲音軟軟的:“安西,我去把婚紗換下來吧。”
顧安西點頭:“也行,我看挺好的。不過你真要結婚了?”
“還沒有談好。”楚顏笑笑,隨后又和楚慈點了下頭,拖著裙子離開了。
楚慈也聽得清清楚楚的,她是沒有談好,并不是沒有想好。
他的目光微直,耳邊傳來顧安西涼涼的聲音:“都要結婚的人了,怎么還沒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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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收回目光,垂了眸子:“你不明白這樣的感受。”
顧安西睨他一眼,也坐到沙發那兒去,楚慈跟著坐過去。
顧安西說:“我怎么就不明白了,當初我也很喜歡秦思遠啊,可是你看我不也好好的,人就得握住自己擁有的。”
她總歸是和楚慈有些交情的,拍拍他的手臂,軟著聲音說:“放下吧楚慈。”
他盯著她看。
她苦笑:“這些年她在國外,你在國內,當時那件事情我一句指責都沒有,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知道你心里比她更不好過,我也以為有一天你能等到她回來,但是我沒有想到顏顏會遇見另一個人,縱使你再不承認我也得說,白荀很適合她。”
楚慈的表情有些木然。
顧安西長嘆一聲:“或許真話不好聽,但卻是我的真心話。”
楚慈啞聲開口:“我不會對她怎么樣,再怎么樣白家和楚家也是遠親。”
“沒有最好,再說楚顏也不會肯。”顧安西輕嘆。
楚慈沒有再說話了,他伸手摸了下口袋似乎是想抽煙,但是摸了一下才發現身上的是禮服,于是就起身:“我去換掉衣服。”
顧安西涼涼地說:“衣服好換,老婆可不能。”
楚慈的身子一頓,隨后就極淡地笑了笑。
不會的,目前為止他對趙默染很滿意,除了她聽話以外就是他喜歡她的長相和身子,說愛不釋手也不為過,他也沒有這個打算換老婆,主要是麻煩。
楚慈上樓換衣服,正好趙默染下樓了,換上了自己原來的裙子。
她看見顧安西后點了下頭。
顧安西也微微地笑了一下,就這時,楚顏也下來了。
兩個女人對視過后,氣氛有些微妙……還是顧安西開口的:“我和顏顏一會兒去吃飯,你和楚慈要不要一起去?”
趙默染有些意外,她思索了一下輕聲開口:“一會兒我問問楚慈吧。”
顧安西淡笑:這位趙小姐其實挺聰明的,她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交給楚慈。
一會兒楚慈出來,趙默染輕聲開口:“顧小姐和顏顏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吃飯。”
她自動地叫楚顏為顏顏,無形中消彌了那種微妙,雖然沒有自稱大嫂,但氣氛就好太多了,楚慈都多看了她一眼,隨后便看向顧安西和楚顏:“一起吧。”
最后吃飯的地方選了一家西餐廳,顧安西不是太愛吃,百般無聊地撥著盤子里的牛排,然后就看著楚顏。
楚顏的餐是她最近吃的,楚慈點的。
再看趙默染,明顯也不怎么喜歡西餐,和她一樣無聊。
顧安西托著下巴,看著楚顏。
楚顏挺淡定的,安安靜靜地吃著自己的東西,有一搭沒有一搭地和那對夫妻說話,當然,大多數是楚慈說話,趙默染的性子看著是很文靜的,也很溫順。
她想,趙默染婚后大概是要被楚慈吃得死死的吧!
這么想著,目光就落到了趙默染身上,四目不經意相對,又是氣氛微妙。
后來吃完了飯,回去的時候顧安西送楚顏回去,在車上,她就笑著對楚顏開口:“顏顏,我看著趙默染很讓著你的樣子。”
“沒有必要。”楚顏靠在座椅上,聲音輕輕的:“以后她是楚慈的妻子,身份不比任何低。”
顧安西開著車,笑笑:“她是為了楚慈遷就的,不過是為了生存罷了。”
說完,她有些嘆息。
不知道那個看著性情脾氣都很好的女孩子以后在楚慈生命中是什么角色,但她是希望她能過得好,楚顏也是,她現在似乎全放下了,正如安西說的那樣,握住現在擁有的才是正確的。
兩人都有默契地沒有多說,一會兒顧安西換了個話題:‘對了,白荀什么時候回來?’
“大概十天以后吧,楚慈結婚他會回來。”楚顏說著就皺了下鼻子:“他說拍完這部戲就退出娛樂圈了。”
顧安西就笑:“和宋朵朵搭的戲吧,相差有十歲,看著倒挺有CP感。”
她現在叫宋佳人都叫宋朵朵,每一次叫宋佳人都氣得要命,但拿她沒有辦法。
親哥哥不是完全向著自己的,都是和稀泥,哄著她說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公陳明懼怕顧安西,一提起這事兒就躲外面去,宋朵朵根本拿顧安西沒有辦法。
顧安西說著,楚顏就笑了:“他拍戲時敢怎么樣,陳明大概直接拿槍抵著他,挺讓人放心。”
顧安西也覺得挺好笑,不過她覺得白荀大概對旁人也沒有多大興趣,一個人能花幾年時間處心積慮地謀劃,怎么可能還會喜歡別人?
她開著車,楚顏靠著聽他說話,不由得就想起白荀來。
以前,也沒有那樣的心情,覺得他在外面就在外面,她也很放心也少有會想念的感覺,可是現在她是真的有些想他了。
顧安西看透人心的高手,見她好半天不說話,但輕笑起來:“在想白荀。”
“沒有。”楚顏自然否認。
但是她又怎么能逃過顧安西的狗眼,顧安西笑得意味深長。
把楚顏送到公寓,她自己就開車回家了,楚顏站在門廳那里和她招手。
顧安西把車窗降下,笑笑:“快回去吧,穿得怪少的。”
楚顏又揮了手,這才轉身進電梯。
但是才進去,她的身體就僵住了。
楚慈在電梯里。
她本能地想要把電梯打開,但他阻止了她。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聲音短而急促:“就說幾句話。”
楚顏把手抽了回來,隨后靠在電梯壁上,輕聲說:“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她頓了一下,叫了一聲:‘哥。’
楚慈的身體震動,面孔也幾乎扭曲。
楚顏卻仍是平靜的,她眨了下眼,聲音放得更輕了些:“哥,對自己好一點,也對趙默染好一點,我看得出來她是個好女人。”
楚慈盯著她,她又說:“咱們……都很久遠的事情了,我不想再回到過去了,每一個人都有追求快樂的權利不是嗎?”
楚慈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很艱澀地問:“和我在一起,不快樂嗎?”
她搖頭,也一直垂著頭,好一會兒她才繼續說:“那段回憶我不想想起來,因為想起來會痛。”
她終于還是仰起頭,目光里有著哀求:“哥,放過我也算是放過自己,好嗎?”
楚慈大震。
他后退了一步。
因為楚顏要讓他放過自己,她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他微閉了眼,好一會兒才苦笑:“好,我放過你。”
可是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放過自己。
他要走,她卻扯住他的袖子,很急很快地說:“對她好一點兒。”
她嘗過那種滋味,知道在楚家有多難熬,所以,她是真心希望趙默染能過得好一些,否則她會覺得對不起那個女孩子。
楚慈低著頭看著扯著自己的那只小手,她讓他放過自己卻要他對趙默染好一些,他想,她是真的不愛也不恨了吧,大度到讓他心里像是針刺一般。
楚慈苦澀地笑了笑,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最后一次糾纏了。
他在她的眼里找不到留戀,就連痛也看不見了……
他徹底地放手,楚顏一個人站在電梯里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等她回神已經到了自己住的那一層,正要開門時手機響了,她一看是白荀打過來的。
她一邊開門一邊接了他的電話,“下戲了?”
白荀沒有個正形:“才應酬著,有好幾個漂亮的妹子,哎,太熱情了。”
楚顏把門關上,換下了高跟鞋走到沙發那里坐下:“那你有沒有接受別人的好意?”
“哪敢啊!家里有母老虎在。”白荀故意氣她。
楚顏再是清楚他了,哪里會被氣到,“無聊。”
“是挺無聊的。”白荀的聲音拉得挺長:“我現在一個人在酒店,想想還是在家里有意思,你說是不是?”
楚顏的面孔發熱,輕哼:“不要臉。”
他的聲音倒是柔軟了下來,一下子就正經地說:“我挺想你的。”
她唔了一聲,雖然淡淡的但是心里卻是柔軟了。
白荀對她的反應不滿意,又催促了一聲:“快說也想哥哥。”
楚顏就不滿了:“明明我比你大兩歲。”
白荀不同意了:“在我眼里你和小屁孩一樣,你說在家里哪件事情不是我照顧你?”
楚顏嚷著:“我也洗碗了?”
“哦,除了洗碗你還會做什么?”白荀長手長腳地躺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只水晶梨,一邊啃一邊質問她。
楚顏說不出來,一會兒她就有些惱羞成怒了,“我一個人在家里還不是好好的。”
白荀輕笑:“可是我在家的話能把你養得更好一些,你自己說我在家里你是不是吃飯都吃得多一些,也是……我還能陪你做好多事情,比如說逛街、打電玩、運動,等等……”
楚顏覺得他再說下去就不像話了,連忙打住:“你打電話回來就問這個?”
白荀沒有吱聲。
楚顏忽然就問:“你是找了人跟蹤我?”
“怎么會!”他輕咳一聲:“是保護。”
楚顏倒是不追問下去,反而自曝了:“所以,你是知道剛才楚慈跟著我回來了?”
她涼涼地說:“哎,早知道你這樣在乎,我應該請他上來坐坐的,看看會不會把你酸死。”
“你敢。”白荀咬牙切齒:“別以為我對你好你丫就上天了,我可告訴你我醋勁兒可大了,咱們說好了以后你歸我了。”
“我歸我自己。”楚顏對著那邊扮了個鬼臉。
她的情緒白荀似乎是感覺到了,他好一會兒都沒有出聲……心里頭軟軟的,他終于把部分的她找回來了,可能回不到20歲的青蔥了,可是她明顯開心了很多。
白荀想要她開心,如果他沒有讓她開心的能力,那寧可不在一起。
他心里百轉千回,所以好半天沒有說話,楚顏輕聲問他:“你怎么不說話,生氣了?”
“沒有。”他又恢復了之前的不要臉:“那我也歸你。隨便主人怎么折磨我。”
楚顏翻了個白眼:‘白荀你這么不要臉,你的那些粉絲知道嗎?’
白荀挺得意地說:“她們覺得我是高冷男神。”
這時,楚顏頓了一下才輕聲問:“你結婚,她們受得了嗎?”
“受得了啊。”白荀把水晶梨啃完,隨后就笑笑:“我說過讓她們過好自己的生活,我以后也會結婚生一打孩子。”
楚顏聽他越說越不像話了,又隨便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白荀卻是不放過她,“你和楚慈都說什么了?”
“不告訴你。”楚顏的心情好得不像話,軟乎乎地和他說:“我去洗澡了。”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那邊的白荀握著手機,心里癢癢的,又咬牙切齒。
這小姑娘,真是太可惡了。
楚顏心情特別好,去浴室里泡了個澡,出來時全身都冒著粉紅的熱氣,她抹著保養品,只要想著白荀在生氣她就開心得不得了。
他這么壞,也該讓他嘗嘗滋味了。
她這邊粉紅一片,另一邊楚慈的別墅氣壓有些低。
趙默染是司機接回去的,她知道楚慈去找楚顏了,雖然他一句沒有說可是她就是知道。
當街把未婚妻丟在街上,去追別人,她心里對這段婚姻早已經劃上了句號。
湊和著過吧,守住自己的心,那樣日子大概會好過一些。
她垂了眸子,手里握著一瓶藥。
或許,沒有孩子,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