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競堯說完,小王樾就睜大眼睛有些不解地問:“為什么要生一個給薄辛呢,那是我的妹妹。”
王競堯笑得略有些邪氣,看了看林樺,又逗著兒子:“那安安也是薄辛的妹妹啊,你不把妹妹給他他怎么肯把妹妹給你。”
小王樾仔細地想了想,又看看媽媽,“那媽媽你努力。”
小家伙說完自己滑下了椅子,溜了。
林樺看著他朝著外面的車子跑過去,搖頭無奈地笑:“這孩子。”
她又看向王競堯,輕聲說:“你真的不和小樾好好談談?”
王競堯笑了笑:“談什么?安安的事情?”
他笑得從容:“才多大一點的小孩子啊,你還當真了?”
林樺垂了眸子,默默地吃了一會兒的早餐,隨后像是忍不住又開口:“那妹妹呢,你不會是真的想要吧?”
王競堯面色深深:“我想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事兒也急不來。”
他又說:“這兩年沒有的話就不要了吧,畢竟我年紀也大了。”
這倒不是堵林樺的話,而是真心話,再過兩年他老了帶不動孩子了,林樺只會辛苦。
他這般,林樺便沉默不再出聲。
王競堯看看她,又笑:“這么嚴肅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多大一些事情呢,不是有小樾了么,后面生不生隨緣吧。”
他說得十分大度,說完了就準備去辦公廳,王秘書長已經在外頭等他。
林樺也起身,換了雙鞋子準備送小樾上學,完了她還要去參加婚禮。競堯說下午安西會去老太太那里,她多多少少也得去,當個兒媳婦的不能太疏遠,哪怕在小樾的事情上老太太對她不滿。
林樺坐上車,司機很快就發動了車子,小王樾因為之前的事情有些害羞了,一直垂著小腦袋不肯看媽媽。
林樺笑了,很溫柔地問:“怎么了小樾?小朋友互相喜歡也是正常的啊?”
“真的?”小王樾小心翼翼地問。
他年紀雖然小,但還是能敏銳地感覺到媽媽和爸爸態度不同,他想了想,拉著媽媽的手:“媽媽會不會生妹妹,我想要妹妹。”
而且不給薄辛,就他自己養著,從小公主養成老公主。
林樺又忍不住笑了,摸摸兒子的頭輕聲說:“那或許媽媽很快就會懷個妹妹了。”
小王樾自然很開心,這時林樺不免又得將張老師離職的事情和兒子說,當然她說得比較委婉不會傷了兒子的心,也不會涉及到王競堯。小王樾雖然有些傷心不過小孩子一會兒就忘了,而且媽媽說新老師也很年輕漂亮……
林樺送完兒子,約了顧安西喝了個早茶,又一起去沙龍做了個頭發。
顧安西見她一直焉焉的,伸手拍拍她的手:“怎么還不高興?老哥哥昨天特意讓我和老太太說和,就是為了能讓你繼續帶著小樾。”
林樺垂眸:“我知道他待我是很好了,可以說是打破了他一貫的原則了。”
顧安西嘆息:“林樺姐,我知道你心里總是有些遺憾……可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林樺嗯了一聲:“你放心,我明白的。”
因為是自己人,這些年她嫁王競堯又沒有多少其他的朋友,也只有安西能這樣說上話了:“我和他……早就在我和競堯結婚那會兒就不可能了,至于他后來能好好的,我知道也只是求一個心安。本就是平行線的人了。”
自然,那會兒之后她也沒有再見過風笙,只半年以后安西告訴她風笙很好,在國外重新開始了……林樺道了謝,從那以后就沒有再問過風笙的事情了。
顧安西微笑:“你能想得開最好。”
林樺側了身子,一只手枕在腦后,輕聲說:“你哥想要一個孩子,我本來沒有打算要的,現在……你說是不是要一個,萬一是個女孩子他應該很高興。”
顧安西笑瞇瞇的:“是不是你家王樾喜歡我家安安,打算再生一個送給我家薄辛啊?”
林樺驚呼:“你怎么知道的?”
顧安西仍是笑瞇瞇的:“你家那小子看著我家安安,直勾勾的,我看到時他的小臉都紅了。”
林樺也是哭笑不得:“人雖小,但是懂事得卻早。”
顧安西也笑了笑。
隨后兩人又隨便地聊了一會兒,午飯就單獨一起吃的,準備直接參加晚宴。
下午四點,顧安西把楚顏也叫了出來,三人一起隨便地逛了逛,到了晚上六點時直接去了酒店……
楚慈是北城四大家子楚家唯一的兒子,又繼任了家主身份自是不同,這一場婚禮辦得十分氣派,宴請了一百零八桌。
顧安西看著這排場,嘖嘖兩聲:還是她當時省了,不然這一百零八桌敬酒下來,腿都要跑斷,還有這楚慈一輪酒喝下來還能不能洞房了,怕不早就是軟腳蝦了吧?
就在她亂七八糟地想著時,楚慈和楚顏已經說上話了,“來了?”
楚顏送上禮物,交給了趙默染:“恭喜你們。”
她看著一對壁人,心里其實是有些感嘆的,原本她以為自己會有些不適應,但是此時心中再是平和不過。
趙默染接過,微微一笑:“謝謝你顏顏。”
不管她和楚慈的感情怎么樣,但是她對于楚顏是帶著善意的,也或者是因為她沒有愛上楚慈,所以不在意他心中有誰,也不在意他的過去。
宴席,趙默染換了一條迪奧的高訂裙,氣質出眾,十分美麗,就是楚慈也多看了幾眼,可是她自己是淡淡的……因為她無意中聽人說了昨天一個小明星又攀上了自己的丈夫。
而對于她的冷淡,楚慈并沒有表現出什么,只不過婚禮結束后他就沒有放過她罷了,此時他和她并肩地站著,注視著楚顏:“白荀已經進去了,我把你和他安排在了一桌,只不過不是鄰座。”
“謝謝。”楚顏低聲說,又和趙默染點了下頭就進去找白荀了。
顧安西和林樺也分別道了賀才進去宴會廳,因為地位卓然總是有些推不掉的應酬,這時反倒是羨慕楚顏的自在了。
楚顏找到了自己那一桌,落座后就看著白荀在自己的對面坐著,他沖著她挑了下眉,然后就端著自己的酒杯挺厚臉皮地要求她身邊的人換位置,因為是楚家的至親那人也是識趣兒的,一邊讓座一邊調侃著:“白荀你這小子不是說自己單身呢嗎,怎么這會兒又殷勤得和什么一樣。”
白荀落了座,臉皮厚厚:“那是給旁人看的,關了門在家里又不一樣了。”
說完,他看了看楚顏,倒是什么也沒有說也沒有孟浪。
在外人面前,他是十分維護她的。
楚顏知道他的心思,淺笑:“我沒事。”
“昨天買了什么?”他低聲問她:“有沒有給我買東西?”
說著他就不要臉地說:“我的襯衫不多,還有健身的衣服也要添了,還有馬上冬天要到了,這些你都得給我備上。”
楚顏睨他一眼,“你以前自己怎么過的?”
“有女朋友和沒有女朋友怎么能一樣呢?”他輕哼:“不開發到極致使用就過期作廢了,很快就變成了太太,太太有可能就沒有這樣聽話和體貼了。”
楚顏無語得很。
他可真不要臉。
這會兒顧安西也過來了,正好就坐在白荀的身邊,旁人一看,暗暗叫一聲好。
顧安西過來,看看是她的嘴巴利害還是白荀這小子的舌頭靈光。
顧安西支著小腦袋,笑瞇瞇的:“白荀你這是求婚啊?”
白荀有些慫了,顧安西怎么過來了?
楚顏輕咳一聲:“安西。”
白荀立即就說:“看,還是顏顏心疼我,證明平時我侍候得好。”
這話,簡直是不能聽,正巧也被過來的楚慈聽見,楚慈的目光微垂,淡淡地和各位長輩打了個招呼,白荀看看楚顏,也淡淡一笑。
今天是楚慈結婚的大日子,他怎么看著這對新人一點兒喜氣也沒有呢,那結什么婚啊,折磨來折磨去就是折磨自己啊,不放過的也是自己。
而且,他是知道的楚慈這樣做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大伯母,可是換作是他,如果自己母親用自己生命來威脅自己放棄愛人,那他直接就拿出刀子干啊,不是會自已傷害自己嗎,那我也傷害一下自己,看看你心不心疼……
只能說,楚慈錯過了最好的時候,等他下決心折磨自己的時候,楚顏已經放下了他……白荀沒有志得意滿,只有慶幸。
愛情,不是先來后到,而是剛剛好。
他的手在桌下握住了楚顏的,低聲說:“我在洗手間等你。”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
楚顏:……
顧安西看看姓白的那貨,哼哼:‘挺悶騷的啊!’
然后她又看著楚顏:“小小年紀就把你吃得死死的了。你倆在家里誰做飯?”
“白荀。”
“誰洗碗,打掃衛生?”
“大部分是他吧。”
顧安西托著下巴:“那就行,會做飯的男人悶騷一些也沒有關系,伴飯正好。”
楚顏;……
她怎么覺得白荀和安西是一掛的?要不是長得不像,她真的懷疑是不是親生姐弟了,說話行事還有臉皮一樣厚來著。
顧安西這時卻又壓低了聲音:“快去吧,可能也只有今晚能見一見,后面一個月他都在外頭不方便見面了。”
想想也怪可憐的,難怪白荀要鬧著出娛樂圈,談個戀愛都很難。
顧安西說著又輕推了一下楚顏,楚顏順著她的力道半推半就地離開了,楚慈本來是在應酬的,這時卻是目光精準地盯著楚顏的背影看。
隨后,他又看了一眼顧安西。
顧安西笑得淡淡的——
你今天結婚,還不許人家談個戀愛?
楚慈沒有說什么,只是又看了一眼楚顏離開的方向,他心里清楚她是真的完全不屬于自己了,那一段過去在她心里只是一段不美好的回憶罷了。
他沉默半響,趙默染跟著沉默,她甚至有些自嘲。
這樣一場婚禮,她都不知道自己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洗手間里。
楚顏一過去就被白荀捉住了,公眾場合他倒沒有什么過分的舉止,只是握了握她的手就松開了,他靠著墻壁點了支煙:“明早我就要去拍戲了,晚上住酒店,你呢?是去顧安西那里還是回公寓?”
不等她回答,他竟然又說:“去她那里吧,我也好放心。”
他畢竟是娛樂圈里混跡了很久的人,雖然發了單身聲明,但是總怕因為自己她受到傷害,所以她希望她能住在思園里,那是除了王競堯家里全北城最安全的地方,更不用說顧安西的身手厲害,對顏顏又十分地不錯。
楚顏垂眸,輕聲說:“這陣子我住安西父母家里。”
白荀意外。
“顧叔叔和阿姨也住楓山,不過是另外的別墅,沒有思園大但是景色也很好,以前我在那里住過幾個月,等你回來我帶你去吃個飯。”楚顏看著他。
他今天很英俊,她忽然發現自己也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