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溫家的小少爺,和姜家的大小姐打起來,自然誰也不敢上前拉架。
姜酒發了狠,用了不少力氣,但是女人的力氣畢竟還是比不過男人,溫西禮倒也沒想到姜酒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愣了幾秒,才有些厭惡的伸出手,一把將姜酒甩到了一邊。
姜酒跌撞的后退了好幾步,堪堪站穩,死死的抿起唇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
藥片散落一地。
男人坐在沙發上,緊蹙著眉,用力的拭著唇,好像那塊被她剛剛碰觸過的皮膚沾染了什么瘟疫。
明明以前一碰到她的手就純情到臉紅,現在裝什么逼?
溫西禮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站著的女人。她頭發有些亂了,燈光下,凌亂的發絲掩住了她的眉眼,站在那里,抬著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太亮,倒映在她眸底,隱約有水光。
委屈了?
下一秒,他就見姜酒撥開了面前的碎發,露出那張艷麗奪目的臉,毫無情緒的罵了他一句。
“傻逼。“
溫西禮:“……”
他輕嗤了一聲,同情姜酒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他真的腦子被驢啃了。
喝酒的興致徹底被姜酒攪沒了,溫西禮從沙發上緩緩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坐在沙發那兒還不覺得,一站起來,姜酒就發現,他已經比她想象中要來的高大很多了。
也對,八年過去,文弱的少年已經長大成為高大的男人。
她抬眸,看著男人那張越發耀眼奪目的面容,以前只知道跟在她身后,弱氣的喊她“酒酒,酒酒”的小小少年,如今俊美的可以令世上所有女人心動。
他成長的如此出色,就連曾經瞧不上他的姜采薇現在都抱著他不肯放手。
溫西禮,你叫我等你,我等了。
可是,你人呢?
一行人陸續往包廂外走。
姜酒站在原地沒動。
溫西禮走到門口,從口袋里抽出了一根煙。
他點了煙,腳步稍定,背對著她說了一句。
“姜酒,別沖著我發瘋。你沒資格讓我伺候你。”
說完最后一句話,溫西禮從包廂里離開,沒走幾步,一瓶沒開封的香檳從屋內被甩了出來,砸在了他剛剛走過地毯上。
“砰!”
酒液四濺。
一行人都靜了靜,有膽大的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意有所指的評價了一句:“這個姜大小姐……很辣啊。”
溫西禮叼著煙,斜斜的睨了他一眼,對方一時也捉摸不定他的意思,正想說幾句討巧的話,就見溫西禮輕嗤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包廂里,姜酒閉上眼,緩緩的吸了一口氣。
周圍都安靜了下去,不管是服務生還是保安,都不敢進來打擾她。
姜家的大小姐,在榕城,是出了名的漂亮,也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
就算砸了整個包廂也沒人敢說一句話,更何況只砸了一瓶酒罷了。
姜酒顫抖著,將剛剛吸進去的那口氣吐了出來,然后像是被嗆到了似的,輕輕咳嗽了兩聲,扶著沙發扶手蹲下,將地上的藥片一粒一粒撿了起來,放回藥瓶里。
燈光下,她臉色有些蒼白,所有張牙舞爪都消失殆盡,只留下一點淺淺的,從溫西禮那里受到的委屈。
她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也沒抽,就那樣坐在那兒發了一會兒呆,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拿出手機,給溫夫人打了一個電話。
溫夫人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甜蜜:“酒酒,怎么啦?”
“阿姨。”姜酒聲音有些啞,她輕咳了幾聲,用沒有什么情緒的聲音對著溫夫人道,“西禮今天晚上沒吃藥,等下他回去,你記得叫他吃了。”
“哦哦……”溫夫人輕輕地應了一聲,“知道了。酒酒,你聲音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又跟西禮吵架了?”
“沒有。”姜酒輕笑了一聲,將煙蒂丟進垃圾桶,“煙抽多了。”
溫夫人忍不住道:“酒酒啊,女孩子還是不要抽煙的好,要注意保養呀。”
姜酒又輕輕地笑了一聲,“知道了。阿姨,我回去了。”
八年了,如果沒有煙,她又如何度過這漫漫近三千個日日夜夜。
兩千二十天,那個執拗的抓著她的手叫她等他的少年終于回來了。
她以為她終于可以戒煙了,但是沒想到,他回來只是讓她在煙癮里沉淪更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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