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停駐腳步,看著大廳里的這一幕,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畢竟嘛,對于她來說,姜采薇和何春白,都是外人,也就比陌生人稍微熟悉那么一點。
她們吵架打鬧,對她來說,看個熱鬧就差不多了。
何春白背對著她,并沒有看到她過來,還指著姜采薇的鼻子道:“趕緊給我上樓收拾一下,等下子涵過來接你回去,你這副樣子被凌家人看到了,丟人現眼!”
這話實在是太難聽,姜酒看到姜采薇原本還沒有落淚的眼睛,一下子被她這句話刺得掉了眼淚,她收回了視線,擦拭了眼淚,哽咽著轉身上樓去了。
“真是的,老大不小,還這么任性……”
何春白等姜采薇走了,罵罵咧咧,轉過身,一抬眼,見到站在門口處的姜酒,明顯是愣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姜酒沒看她,邁步走了進去,對著傭人道:“去給我泡杯咖啡過來。”
一直守在一旁低頭噤若寒蟬的傭人,聽到她的吩咐,如臨大赦,松了一口氣,趕忙走掉了。
姜酒施施然走到沙發上坐下,脫掉了高跟鞋,也沒看何春白,只淡淡開腔:“何阿姨,我從小到大見過的女人里,就你嗓門最大。”
語氣不冷不熱,但是諷刺意味十足。
何春白聞言,表情微微扭曲了一瞬,瞬間黑臉。
這些年,何春白吃穿用度,都是跟豪門太太平級的,她還專門請了禮儀師過來,教導她如何待人接物。
但是一個鄉野村婦,就算再喬裝打扮,也裝不出溫夫人那種從小養尊處優養出來的優雅氣質。
何春白在上流階層的太太圈子里受歧視,她想方設法想要融入,但是不管是她的身份還是氣質,都是格格不入。
姜采薇是她的野心,不僅是她的女兒,也是她往上爬的踏腳石。
只有姜采薇嫁得好,她才能揚眉吐氣,臉上有光,讓那些看不起她的女人們,在背地里羨慕嫉妒恨。
姜酒這句話,不輕不重,卻比任何言語都刺激她,像是扒了她的衣服又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何春白的臉色都變了。
姜酒并不怕她,任由何春白陰陰的盯著她,她接過傭人遞過來的咖啡,索性坐在沙發上翻起了雜志。
十來分鐘以后,凌子涵開車,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了一陣小雨,凌子涵沒打傘,進來的時候,白玉一般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水汽,他目光在大廳里逡巡,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姜酒,愣了一下,喊了她一聲:“姜總,你今天在家?”
姜酒靠在沙發上,她交疊著筆直修長的雙腿,模樣有點輕懶,抬頭沖著他笑笑:“嗯,好久沒回家了,回來過一晚。你找姜采薇?”
凌子涵視線落在她身上,似乎停留了一瞬,很快就回過神來,他斯文點頭,“我跟采薇……有點矛盾,我過來接她回家。”
“子涵,你過來啦?”
樓梯上傳來何春白的聲音,姜酒偏過頭,就看到何春白牽著姜采薇的手,笑容滿面的走了下來。
姜采薇神態已經恢復正常了,只是看起來有些沉默,任由何春白牽著,并沒有說一句話。
溫少你老婆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