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從睡夢中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以后。
她昏睡多時,醒過來的時候神智飄飄忽忽,七竅都像是被蒙著一層透明的薄膜,聲音和氣味傳進來,都是模模糊糊的。
“嗚嗚嗚嗚嗚嗚……”
有人在她耳邊哭。
吵得她有點頭疼。
她試圖睜開眼睛,但是感覺眼皮像是被什么東西黏住了,睫毛翕動,卻沒辦法睜開。
“小酒兒……”女人哭著道,“嗚嗚嗚……她怎么還沒醒啊。醫生不是說她今天就能醒嗎?”
“你哭喪啊。”一旁的男人沒好氣的道,“你再哭下去,整個榕城都要被你淹了。”
“我只是心里難受嘛。”女人嗓音啞啞的,帶著鼻音,“你看看小酒兒,都瘦了一大圈了,這才幾天啊……”
說完,她又低低的哽咽起來。
姜酒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強撐著把眼皮撐開了。陽光照耀進來,她看到了坐在她旁邊握著她一只手的趙卷卷,還有靠在窗臺邊上低著頭蹙眉的池燁。
腦子里昏昏沉沉的,姜酒晃了晃腦袋,想要轉個身,右腿突然一疼,她低低的“唔”了一聲,把兩個人都驚動了。
“酒兒?!”
池燁迅速走窗邊走了過來,男人眉心帶著淡淡的褶皺痕跡,垂眸看向她,漆黑的雙眸內帶著關切。
“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趙卷卷坐在床頭,像是受驚的兔子似的睜大了眼睛,緊緊握著她的手,見到她睜眼,眼淚又“唰”的流淌了下來,嗚嗚咽咽的說不出話來:“酒酒……嗚嗚嗚。”
姜酒手指輕輕地動了動,在趙卷卷掌心里勾了幾下,安撫她,然后用干燥的嗓音輕聲問道:“我睡了幾天了?”
“三天了。”趙卷卷嗚咽著道,“跟死了一樣,把我嚇死了。”
“你閉嘴。”池燁不爽的在她腦袋上用力拍了一下,“盡烏鴉嘴。”他看向姜酒,跟她解釋,“你體力消耗過大,醫生說你需要靠睡眠補充體力。你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醫生過來一下。”
姜酒除了腿骨骨折,沒有及時連接上,又重新打斷了骨頭做了手術以外,幾乎沒受什么皮外傷。
只是被,精神刺激很大,需要住院觀察她的情緒狀況。
姜酒緩慢的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周圍。
她漆黑的眼珠子轉動的很慢,纖長的睫毛紋絲不動,像是一個剛出世的嬰兒,在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過了一會兒,她輕聲道:“我有點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姜酒輕聲提出要求,“躺著也有點累,能不能幫我翻一下身。“
“好。”
趙卷卷轉過身立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用吸管遞到她唇邊,等姜酒喝了幾口,又和池燁一起,幫姜酒翻了一個身。
脊背上僵硬的肌肉得到了放松,她緩緩呼出了一口氣,側著身子閉上了眼睛。
“我現在沒事了。”姜酒道,“我再睡一會兒吧。”
趙卷卷和池燁守在床邊,看著姜酒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一副又要重新入眠的模樣。
趙卷卷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突然問道:“酒酒,你真的沒別的事情了嗎?”“心上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