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白嚇壞了,以為姜酒是要殺了她。
她沒想到弄壞了她一個玩具,她竟然這么大的反應。
何春白在地上狼狽掙扎,一邊喊“救命”一邊喊“殺人啦!”,最后斷斷續續咳嗽起來,只剩下氣音,叫都叫不出來了。
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少。
“姜酒。”
溫西禮沉沉的聲音自姜酒身后響起。
姜酒微微怔了怔,空白的表情里多了幾分理智,她抬起頭,看向溫西禮,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身邊,雙目幽深的注視著她。
她抿起唇,松開了何春白的脖子,然后轉過身,從地上撿起了那只破成兩半,掉了一地棉絮的玩具熊。
玩具熊里有電線和一個黑色的小盒子,看起來像是可以發出聲音的,溫西禮想到很久以前,這種錄音玩具在他那兒也很受歡迎。
姜酒低著頭,拿著那只熊,然后抬起頭,看了看溫西禮。
她眼神很清澈,清澈到看不出里面到底裝了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他幾眼,然后轉過身,再也沒有理會地上哀哀咒罵的何春白,轉身離開了。
溫西禮俯身,從地上撿了一團棉絮,他捻了捻,然后漫不經心的吹掉了。
“報警!你們快給我報警!”何春白捂著脖子,靠在沙發上坡口大罵,“我要讓她坐牢!你們都看到了吧,她剛才是要殺了我!故意殺人,這是犯法的!”
溫西禮轉過身,漫步走到何春白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何春白罵罵咧咧,最后在男人的注視下慢慢噤聲了。
不知道為什么,被溫西禮此刻漫不經心的眼神盯著,她有種被蛇類盯上的恐懼感。
生物的本能令她掌心冒了冷汗,這種感覺,竟然比剛才姜酒掐她脖子的時候還要害怕。
“你如果再這樣鬧下去,我可不保證你還能繼續在姜家吃白糧了。”男人雙手插在兜里,微微俯下身,看著她發白的臉,他語氣很輕,毫無任何威脅力度,有點輕描淡寫的意思。“采薇需要你照顧,你好好照顧她,不要再鬧了,嗯?”
“……”何春白臉色白了白,她仰起頭看向溫西禮,在男人冷淡的視線里鼓起勇氣抓住了他的褲腿,“西禮,采薇需要你啊,你還是喜歡采薇的,不是嗎?你幫幫我,幫幫我照顧她,她才二十四歲,她不能一輩子就這樣了……”
溫西禮冷淡的踢開了她的手,他后退了幾步,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對上她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眼神,語氣矜冷:”不要再出現在在我面前,我也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幫你照顧,她現在既然已經出院,說明生活可以自理,我以后和你們也沒什么關系。”
何春白愣愣的。
溫西禮收回了視線,沒有再理會她,轉身從大廳里出去了。
姜酒住院這么久,除了她兩個朋友,沒有任何親人過來看過她。
姜采薇生了病,起碼還有何春白為她忙前忙后。
要說可憐,再怎么也輪不上姜采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