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男人的聲音淡淡響起,不冷不熱,甚至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姜酒終于后知后覺的聽出了他的異常,抬起頭看了男人臉色一眼,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離婚。然后呢?”
男人冰冷著聲音,再次發問。
姜酒抿起嘴唇,她眸內有怨恨,但是更多的,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生活失常。
她感覺自己像是一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噩夢里。
故事荒誕的令人發指,講給別人聽都會覺得可笑。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兩個溫西禮?
溫夫人怎么會這樣欺騙她?
這一年,她到底是在怎樣一個謊言里虛度了人生,像是一個傻瓜一樣,被這么多人耍的團團轉?
她甚至不敢去回憶過去,跟這個人度過的每一分鐘每一秒,都像是一個笑話。
姜酒不語,男人抬眸,注視著她蒼白透明的面容,然后緩緩抬起腳,往她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他一靠近,姜酒就忍不住后退。
“別過來。”她甚至不敢去看他這張臉。聲音顫抖的,“你別過來!”
男人眼底冷色越濃,他看著姜酒抗拒的表情,走過去一把把她從樹蔭下拉了過來,然后不顧她的掙扎,一把把打橫抱起,抗在了肩上。
男人力氣很大,輕而易舉的將她臉朝下抗在肩頭,眾目睽睽之下,將她帶走。
姜酒雖然接近崩潰,但是這些年的生活教養,還是令她下意識的不想再在眾人面前這樣丟臉,她不得不安靜了下來,任由溫西禮把她帶回了別墅里。
又被送回了那間客房。
姜酒被丟在床上,一路過來暈頭轉向,伏在被褥上干嘔喘息。
天色已暗,藍絲絨一般幽暗的光影里,只聽得到她一個人的呼吸聲。
姜酒的淚水從眼睛里流淌下來,滴落在真絲手工織就的青色被褥上,暈開了一點點墨色的痕跡。
”你放過我吧。”她低低的道,“我再不好,最起碼也救過你的命。”
男人淡淡道:“難道我就沒有救過你?”
“所以……兩清了。”她抬起頭看向他,“我們誰也不欠誰,不是嗎?”
“兩清?”他上前,垂眸看著她,看著她微微顫抖的唇,“誰決定的?你?”
“……”姜酒咬住嘴唇,看著面前的這張臉。
好陌生。
那層被舊日記憶鍍上了一層虛幻光影的臉,此刻清晰的展露在她的面前。
他們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微笑的弧度,眼角的余光,任何細微的表情,都不一樣。
她為什么,以前認不出來?
明明,就是一個陌生人,為什么就被這樣簡簡單單的騙了?
許是她眼底的恐懼太過明顯,男人注視著她,冰冷的眼神終于軟化了下來,他抬起手,輕輕地撫上她冰涼的臉,低聲道:“……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他按住她的眼睛,感覺到她纖長的睫毛上淚水濡濕了他的掌心。
“是你先牽住我的手,你不能在我為了你放棄一切的時候,丟下我。”
“姜酒,我不會離婚。”
“永遠不會。”“心上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