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很遠,姜酒都能感覺到男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他并沒有向她走來,只是僅僅如此,就令她感覺到了無路可逃的錯覺。
被溫鳳眠從榕城帶回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就沒有再過來管過她。
他似乎是有意讓她和溫西禮兩個人解決矛盾——或者是,擴大矛盾——總之,他沒有任何動靜了。
他意不在她,她之所以出現在這里,只不過是他們兄弟鬩墻里微不足道又可憐的炮灰罷了。
告訴她真相,也不是存著什么善念,說到底,她也只是溫鳳眠的一步棋。
別墅,不能稱之為別墅,而應該是稱為莊園才對。
她已經稱得上是很有錢了,被帶到這里,也忍不住有點土包子進城的荒謬感。
溫西禮對她說得并沒有什么錯,單靠腳程,她恐怕是真的很難從他們家出去。
從湖心亭一個人往回走,姜酒很快就發現,自己再次迷路了。
她索性就在原地坐下,懶得再繼續走,就等溫西禮再次找過來把她帶回去。
然而沒想到,這次找過來的并不是溫西禮。
“姜小姐。”
當她聽到楚晚寧那道溫和的聲線的時候,姜酒警惕的抬起頭看向她。
她不可能忘記,面前這個女人,是溫鳳眠的身邊人。
女人穿著白色的羊絨大衣,短發的劉海用一個五角星的發夾別著,露出精致蒼白的臉。
她朝她笑了笑,“你迷路了嗎?”
姜酒并不想露怯,坐在那里沒吭聲,倒是楚晚寧走過來,友好的朝她伸出手,“這里的林木,都是經過專門設計種植的,就是為了迷惑大腦,預防小偷。你剛來不久,迷路了很正常,不要不好意思。”
伸手不打笑臉人,姜酒對她再警惕,此刻也不可能給她繼續擺臉色。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問楚晚寧:“你們家先生打算什么時候放我回去?我再不回去,我公司要倒閉了。”
這當然是假話,一家公司如果全靠她一個人管理運轉,早就破產了。
楚晚寧朝她笑了笑,似乎也知道她在說謊,卻也不戳穿,引著她往遠處的別墅里走去:“先生帶您過來,只不過是希望您能和二少爺離婚罷了。我雖然也不知道先生對您是什么想法,不過,如果您跟二少爺成功離婚,我想他是不會阻止你離開的。”
姜酒語氣不太好:“他不肯離,我能怎么辦?”
楚晚寧偏過頭看了看她,“姜小姐真的對二少爺沒感情嗎?”
姜酒看著前方,聲音淡淡:“他不是我要等的人。”
楚晚寧凝眸注視著姜酒平靜的側臉,微微的垂下了眼,沒有再說話。
姜酒被迫過了幾天與世隔絕的日子。
直到突然有一天,溫西禮找到她,問她要不要回榕城。
他不肯跟她離婚,卻愿意放她回榕城。
這幾日,就算是姜酒這個外人,也能感覺到這個家,氣氛越來越緊繃。
姜酒聽到他這樣問她的時候,微微愣了幾秒鐘,男人站在她面前,漆黑的眸子注視著她,“你先回榕城,等我處理完了這里的事,就過來找你。”
姜酒看著他,輕聲道:“其實你不用這么辛苦。”
男人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臉,溫聲道:“酒兒,我只有你了。答應我,不要背叛我,好不好?”
溫少你老婆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