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寧抿住了嘴唇,溫和的聲音有點緊繃:“姜小姐,請您不要開這種玩笑!”
姜酒打量著她的臉色,從她比平常冷硬幾分的聲線里,察覺到了她的不滿。
她歪著頭,笑了幾聲。
故意道:“你怎么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如果有一個人,對你騙身騙心,最后差點把你家弄破產了,你難道不會對他恨之入骨嗎?”
楚晚寧小臉微微有些蒼白,僵硬著臉色,“二少爺……二少爺只是喜歡你,他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
姜酒于是又問道:“難道他喜歡我,就可以這樣欺負我嗎?”
楚晚寧被她徹底繞了進去,越解釋,越覺得溫西禮十惡不赦。
她本來就不是牙尖嘴利的人,口笨,哪里是姜酒的對手。
最后只能抿緊了唇,繃著臉,不出聲了。
姜酒覺得有趣,還想再說幾句:“你不說話,是不是承認我說得對了?那我……”
“你們在聊什么?”
身后,溫西禮買了咖啡回來了。
姜酒轉過身,伸手接過溫西禮遞過來的咖啡,對著楚晚寧笑了笑:“在開玩笑,是吧?”
楚晚寧抿著唇,沒有接姜酒這個話茬,看了溫西禮一眼,動了動嘴唇,還是沒敢跟溫西禮告狀,只站起來,對著他道:“二少爺,我去一下衛生間。”
溫西禮瞥了一眼楚晚寧匆匆離開的背影,慵懶在姜酒旁邊坐下,拿了姜酒手上的咖啡,對嘴喝了一口:“你干嘛惹她?”
姜酒挑了一下眉,“心疼了?”
溫西禮似笑非笑的覷著她,“吃醋了?”
姜酒扭過頭去,看向遠處,“有什么好吃的。”
她不可能吃他的醋。
她又不喜歡他。
溫西禮注視著她平靜的表情,神色淡淡:“她打架很厲害,你把她逼急了,到時候揍你一頓,吃虧的是你。”
姜酒不信,冷哼:“胡說八道。”
楚晚寧那細胳膊細腿,看起來比她還沒有幾兩肉,真的打起來,她覺得自己能贏。
溫西禮看她自信的樣子,笑了一下。
他們家那堆破事,還是不跟她說比較好。
外人確實沒辦法理解他那個家族的病態之處。
如果可以,他確實并不想把她帶去溫家,只是留她一個人在榕城,天高皇帝遠,她有的是辦法躲開他。
她對他沒什么感情,他十分清楚,那傾注在另一個男人身上的感情,從他身上收回去,輕而易舉。
說起來倒是真的不公平。
同樣是相處一年,反倒是他對她真的上了心,動了情。
為她流血,為她妥協,為她抓肝撓肺。
不過只要留她在身邊,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喜歡上他。
溫西禮淡淡笑了笑,眸色深邃。
十二點,飛機準時到達。
姜酒進了頭等艙,直接就躺下開始睡覺了。
飛機起飛了。
微微的轟鳴聲令她睜開了眼。
她靠窗,偏過頭看向那個她從小長大的城市。
那些人和事,都被迫留在了這里,她像是一株被連根拔起的植物,被移植到了別人家的花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