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
姜酒從男人懷里迷迷糊糊的鉆了出來,又被男人拖回了被子里去。
溫西禮的聲音有幾分喑啞:“怎么了?”
“我忘記吃藥了……”
姜酒的聲音困倦的很,還是掙扎著從被子里鉆出來,去夠不遠處床頭柜上的藥瓶。
溫西禮攬著她的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輕輕蹭了幾下,語氣懶洋洋的:“有什么好吃的……我今天不是戴了嗎?”
姜酒困得迷迷糊糊的,但是還是很堅決:“不行。”
她這個是短藥,每天都需要按時吃,才能達成效果。
少一天都不行。
男人松開了手,看著姜酒一咕嚕從他懷里鉆出來,背著對著他,把把藥倒出來和著水吞服了。
他撐著臉看著她,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只是那笑意溫涼,傳不到眼底。
吃完了,她才徹底安心了下來,鉆回了被子里,把被子裹起來,嚷嚷著“好困好困”,蒙頭睡了過去。
男人垂下眼,看著趴在他懷里一個呼吸就睡過去的姜酒,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伸出手,輕輕地捏了捏她小巧挺翹的鼻尖,“就這么不想給我生啊?”
終究還是不愿意留在他身邊。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也和他共同期待過孩子的到來。
真是狠心的女人,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身體再糾纏,心也離他遠遠的,只要有一點點機會,都會毫不猶豫的轉頭離開。
既然如此,就不能怪他翻臉無情了。
明明對他來說,只要有一點希望,他都不會舍得對她做到這種地步……
一轉眼,來到芝加哥已經三個月了。
被溫西禮養豬一樣的養著,姜酒飛快的,胖了整整十斤。
每天起床踩在體重秤上,都是心驚膽戰。
她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變成一只大胖子!
雖然心里這樣想著,但是被溫西禮帶出去吃好吃的,她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窩在空調房間里睡覺,也能一睡一個下午。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好逸惡勞的人。
捏了捏自己臉上胖起來的嬰兒肥,姜酒有點憂郁。
她真的要被溫西禮養廢了!
溫西禮倒是很開心,晚上睡覺的時候圈著她,捏著她的腰,還夸她手感好。
媽的,完全不懂女人對自己體重的擔憂。
清晨。
姜酒又昏昏沉沉的蜷縮在被窩里,她感覺到身側男人松開了她,從床上起來,已經開始準備穿衣服。
她費力的睜開眼,看著男人修長的身影,在清澈透明的陽光下,充滿了野生動物一般的矯健和活力。
她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男人聽到身影,轉過頭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乖,再睡一覺,不著急起床。”
她最近圓潤了不少,不過也就是從八十幾斤胖到了九十多斤罷了,以她的身高來說,并不算什么,只是臉蛋上有了肉,看起來多了幾分稚氣可愛,此刻穿著吊帶裙,整個人睡著粉撲撲軟綿綿的,很討人喜歡。
姜酒困得睜不開眼,任由溫西禮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才聲音沙啞道:“不行……”再這樣下去,她都要廢了。
男人也不勉強她,后退了一步,看著她掀開被子,搖搖晃晃的從被窩里鉆出來,進浴室里洗漱。
姜酒洗了一把臉,勉強清醒了一點,墊著腳去稱體重。
短短一個星期,他媽的她又胖了兩斤!
她一下子就嚇清醒了,照了照鏡子,也沒胖多少啊!
溫西禮已經換好了衣服,走進了浴室里,看到姜酒一臉糾結的站在體重秤上照鏡子,從背后攬住了她的腰,“怎么了?”
“我得減肥了。”姜酒摸了摸自己圓潤了許多的小腹,沉吟著道,“我可能是年紀大了,新陳代謝不好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胖的這樣快。
溫西禮用手丈量了一下她的腰,“還好吧,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你當然覺得好,你恨不得我再多點肉!
她白了他一眼,憂心忡忡的照了照鏡子,從浴室里出去了。
溫西禮偏過頭,看了姜酒的背影一眼。
她穿著吊帶睡裙,身材依舊窈窕纖細,清晨清澈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將她白皙的皮膚鍍上了一層細膩的光輝。
姜酒可能沒發現,她的皮膚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視線落在她的小腹,男人的眸色,不知不覺,微微沉了幾分。
姜酒決定戒掉重油重辣的食物,溫西禮也依著她,每天陪她吃點清淡的。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營養攝入不足,她每天總覺得很困,睡眠不足,累的不行。
溫西禮似乎也體貼她,晚上沒有再繼續折騰她了,她長效藥也每天按時吃著,很快,就吃完了一個月的分量。
初夏,芝加哥已經二十多度了。
姜酒被溫西禮推醒,才迷迷糊糊的發現,自己又趴在辦公桌前睡著了。
她最近是不是睡的太多了?
睡久了,腦子有點發懵,男人將一件薄薄的風衣外套蓋在她的肩上,溫聲道:“酒兒,今天回家吃飯,好不好?”
姜酒最近,睡得多,吃得少,其實沒什么胃口。
她想了想,道:“我等下要去一下藥店。順道出去吃飯吧。”
男人頓了一下,偏過頭看向她,“藥吃完了?”
“嗯。”姜酒站了起來,背對著他,整理著自己的外套,“吃完一個月了。”
男人沒出聲,只站在她身后,為她理了理領口。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能感覺到他的視線里,帶著淡淡的溫柔。
姜酒收回了視線,邁步往外走去:“走吧。”
用這樣深邃的眼睛這樣溫柔的注視著她,真是犯規。
下班時間,路上人太多了,溫西禮也沒開車出來,牽著她走在人行道上。
路過藥店,姜酒進去買藥,男人站在門口等她。
出來的時候,一個站在臺階上的黑人少年,突然往她這邊沖了過來,姜酒躲閃不及,被他狠狠撞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跌倒在了花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