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夜,有溫柔的風,有明亮的月,也有男人溫柔低沉的輕語。
像是把人一生中,最俗世,也最美好的光景都遞到了面前,令人很難舍得去破壞這樣的氣氛。
她知道,自己倘若什么都不去想,也什么都不去管,伸手抓住男人此刻伸過來的手,她可以過得很幸福。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問——溫西禮,你真的知道,害死我媽媽的背后主使,是溫鳳眠嗎?
你什么都知道,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說……
這個男人,可以把他的心掏出來送給她,但是也可以把最深的秘密隱藏,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秘密瞞一輩子。
他是無辜的,又顯得不那么無辜,她沒辦法把恨怪罪在他身上,卻又沒辦法完全的信任這個男人。
可能,說到底,是他們并不適合。
這樣想著,心就逐漸的堅硬了起來,那粒在她心口里滾動的圓潤的小石頭,也重新武裝的有了棱角,每一下的輕微刺痛,都在提醒著她——不要沉淪。
姜酒,不要沉淪,不要迷惑,不要愛上他。
你們不適合,不應該,不可以。
“我有點累了。”她打了一個哈欠,微微側過頭,面對著窗外,佯裝假寐,“我先睡一覺,等到了你再開車叫我。”
男人把手收了回去,他沉默了片刻,在后視鏡里注視著一會兒姜酒的側臉,黑眸幽深,緩緩踩了油門。
不要著急,已經很好了,慢慢來,就像是馴服一只惡劣的貓咪一樣,要有足夠的耐心。
他不可能比那個人差,那個人能得到的,他沒有道理得不到。
最起碼,他已經死了,而他還活著。活人比死人,早就贏了。
車廂里安靜了下來,回去的路上,彼此心照不宣,都沒有打破這份寧靜。
姜酒原本也只是想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兒。
然而沒想到,在車廂里晃來晃去,還真的睡過去了。
她整個人軟綿綿的被人抱著出了車廂,然后上了樓,被放在了被褥上。
男人站在床邊,看著她蜷縮著身體,和睡的無憂無慮的模樣,忍不住,低頭咬了一口她的鼻尖。
長著這樣一張水性楊花的臉,卻是鐵石心腸,任由他怎么討好溫寵,都不肯開竅。
他何曾對一個女人這樣絞盡心思過,軟硬皆施,也不過是讓她態度稍微好一點,卻連一口承諾都不肯給他。
要說他到底喜歡她什么,可能自己也說不清,就連到底什么時候喜歡她,他都不明白。有什么好的?不聽話不溫順除了一張臉,簡直一無是處。
但是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曾兩情相悅過,沒辦法忘記她沉淪的時候注視著他的那雙眼眸,想被她一輩子那樣深情的注視著。
就算,那份愛,是他搶來的。
可是那也是被她愛過。
感受過那樣熱烈絕望的深情,沒有辦法再回到普通的愛情里,隨便去找一個女人,再去談一場普通的戀愛。
她提高了他對愛情的閾值,所以非她不可。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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