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收拾好身子,帶著離婚協議書從花房里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車前,見她出來,朝她點了點頭,打開了車門。
姜酒走上前,坐在了后座,然后將離婚協議書放在膝上,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打印好的,每一個條款,都將他們的關系分割的清清楚楚。
并沒有他曾經威脅她的那樣,說要分割他的億萬家產,只是將他們這些年生活過的東西,都盡數寫了下來。
在文件的末尾,他要求她交還他曾經送給她的鉑金鉆戒。
姜酒靠在車座上,覺得陽光有些刺眼,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回到溫家,溫西禮也沒有在,姜酒把文件放在樓下,上樓洗了一個澡。
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姜酒就看到溫夫人拿著她那份離婚協議書,躊躇著站在了門口。
見到她,她抬起眼,紅著眼睛。
“……”姜酒沉默了一會兒,微微讓開了身子,“進來吧。”
溫夫人吸了一口氣,聲音顫顫的,像是要哭出來了。
包著頭發,姜酒走過去把窗簾拉開了。
陽光傾斜進來,姜酒靠在窗臺邊上,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溫夫人。
“阿姨,有什么事嗎?”
“你們……要離婚了嗎?”
“發生了這么多事情,繼續在一起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我不明白……”溫夫人有些痛苦的看著她,聲音沙啞著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西禮和晚寧……”
“你別來問我,不如去問楚晚寧,孩子在她肚子里,難道不是她更加清楚嗎?”
她這句話,讓溫夫人沒有了再次提問的勇氣。
“酒酒……”她帶著哭腔喊她的名字,“阿姨真的對不起你。”
“算了吧,”姜酒道,“你也是贏家。你好好過你富太太的日子,以后也別來找我了。在你騙我的時候,你就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溫阿姨了。”
溫夫人紅著眼睛哭了起來,囁嚅著唇,說不出反駁的話語。
“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溫夫人抬頭:“什么?”
“當初,你騙我他就是我的溫西禮。你為什么要騙我?是覺得我會不愿意給他捐骨髓嗎?”
溫夫人搖了搖頭。
“不是的……酒酒,我沒有那樣想。一開始,我都不知道你能救西禮……”溫夫人臉色蒼白道,“是小禮,就是……那個小禮,他跟我說,只要他好好活著,你就能好好活著,他叫我永遠也不要告訴你真相,他怕你知道真相以后,會接受不了……我也怕,酒酒,我也怕啊……我沒想到你一直在榕城等他,我以為你早就忘記了,八年了,我真的不敢告訴你……”
“所以你就將錯就錯。”姜酒輕聲道,“騙我他失憶了。”
這樣,恐怕全世界,只能騙過她一個人。
只要她相信,全世界就都相信了。
她那么愛溫西禮,怎么可能會認錯人呢?
溫少你老婆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