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辭年紀輕輕,就顯露出了遺傳自溫西禮的壞毛病——任性,獨斷,剛愎自用,還他媽記仇!
寧愿跟溫西禮一個陌生人跑出去玩,也不愿意跟她回家,這小兔崽子心眼也太小了。
看她臉色鐵青,沈約眨了眨眼睛,伸手在姜酒面前晃了一下:“那要不我現在開車去把小辭接回來?”
姜酒略有幾分無力,站在原地沒吭聲。
姜小辭并不是自來熟的孩子,這還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就跟著認識了這么幾天的人,主動出去。
想起遺傳自溫西禮的那些壞毛病,姜酒就隱隱有些胃痛——
這難道就是血緣?
明明從小沒有養過他,也根本不認識,但是偏偏姜小辭對溫西禮就比沈約親密。
姜酒第一次因為血緣關系而感到蛋疼。
“算了。”她實在沒什么力氣,扶著自己虛弱的腰,坐在了沙發上。剛發了燒,雖然熱度已經退下去了,但是一起跟著熱度下去的,還有她精辟充沛的體力。
溫西禮現在覺得姜辭是她和沈約生的,他應該也不會那么自戀,覺得姜小辭長得像他。
而且,她覺得姜小辭長得更像她一點。
姜酒扶著腦袋想了想,對沈約道:“我再休息一下,等小辭回來了,你記得喊醒我。”
沈約看了看她帶著倦憊的臉色,知道她這段日子里恐怕是為了影視公司的事情很辛苦,溫潤的眸底閃過幾絲心疼。
輕聲應了一聲“知道了”,他輕手輕腳的從臥室里走了出去,站在門口看了姜酒一會兒。
姜酒撐著臉,還靠在沙發上,白色的睡衣纖秾合度,將她的腰肢勾勒的很纖細。買來這套睡衣的人,恐怕是對她的身材極為熟悉。
她閉著眼,濃密垂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垂落陰影,就連嘴唇也是沒什么血色的。
瘦長的小腿隨意的交疊,舒展在沙發上,腳裸骨節清晰,好似輕輕一握就能折斷。
她恐怕并不知曉,她此刻脆弱的模樣,到底多惹男人憐惜。
沈約慢慢把門合上,然后走到窗臺邊,通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向烏云密布的遠方。
然后,他沉默的點了一根煙。
甜品店。
溫西禮把姜小辭牽過來,隨意道:“想吃什么,自己點。”
姜小辭背著自己的小畫板,認真的打量著甜品店里的甜品,久久沒有做下選擇。
溫西禮看向他:“怎么,不喜歡甜食?”
姜小辭搖了搖頭,“還沒選好。”
“姜酒沒帶你來過?”
“她說吃甜品會蛀牙。”
溫西禮想著那個女人,輕嗤了一聲,淡淡道:“吃一個沒關系。”
最后姜小辭背著畫板,很認真的選了一個草莓味的冰激凌。
溫西禮看他選了這么久選了這個口味,微微愣了一下。
姜小辭敏感的看了他一眼,以為他是不同意他大冷天吃冰激凌,抿了抿小嘴,低聲問道:“怎么了,不可以嗎?”
“沒事。”溫西禮揉了揉他的腦袋,付了錢,然后牽著姜小辭在甜品店里坐下。
他只是覺得,真不愧是她的兒子,連口味都會遺傳。
冰激凌很快就端上來了,姜小辭拿著小勺子,認認真真的開始吃甜品。
溫西禮發現,這個孩子做什么事情都很專注,吃個甜品就跟畫畫一樣,眼睛都不眨幾下。
他叫服務生給他倒了一杯果汁,對于自己今天下午不去書房而是帶著這個小屁孩出來閑逛而感到好笑。
“你不喜歡姜酒了嗎?”他撐著臉,看著小屁孩,問道。
姜小辭抬起頭,表情清冷,搖了搖頭。
“不是的。”他對溫西禮道,“我很喜歡姜酒,比任何人都喜歡。”
溫西禮不覺笑了一下,伸出手揉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腦袋。
果然還是戀母的小屁孩。
”那你為什么不跟她回家?她千里迢迢過來接你,你卻跟我跑出來,她會不高興的。“
“我如果就這樣跟她回去,她下一次肯定還是記不住我的生日。”姜小辭低著頭,聲音聽起來有點悶悶的,“我想跟她一起過生日。”
溫西禮略微有些驚訝的看著姜辭。
這小孩也太聰明了,竟然還知道用這種冷戰的方式讓姜酒長記性,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你真的才兩歲多嗎?”
這個智商和情商,簡直不像是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所擁有的。
他看他畫畫的時候,就領略到了他遠超同齡人的天賦,而現在看他算計姜酒,更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也太早慧了,姜酒小時候有這么聰明嗎?
姜小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不太高興的噘了一下嘴,道:“我已經三歲了!”
小孩子都不喜歡大人說他們小,溫西禮淡淡笑了笑,看著姜辭,心里想,有一個這么漂亮可愛的兒子,姜酒這四年過得,應該比他要開心多了。
“好了,吃完了我們回家。”溫西禮靠在椅背上,淡淡道。
然而姜小辭不肯回家。
吃完了冰激凌,他又提出要求,要坐市中心文娛中心的旋轉木馬,坐完旋轉木馬,又要溫西禮陪著他去文具店買顏料和畫筆。
溫西禮自認為自己并不是對小孩子多么耐心的人,在溫家的時候,溫相柳是不敢獨自來找他的,他對他沒感情,他一直覺得是因為自己不喜歡小孩子。
但是陪著姜小辭在文具店里選畫筆和文具選了半個多小時,看著這孩子一副經驗老道的模樣對比各個畫筆的毛流和價格,他發現自己竟然完全不覺得無聊,甚至覺得繼續陪他再逛下去也無所謂。
可能是愛屋及烏的原因,他對姜酒的感情,也投射到了姜辭的身上,所以不會覺得不耐煩。
一直到天快黑了,溫西禮和姜辭在一家西餐廳吃晚餐,沈約親自打來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回來,溫西禮才恍然意識到——他花在姜辭身上的時間,真的已經太多了。
可能是因為他曾經也期待過和姜酒共同擁有一個孩子,卻因為各種原因而沒辦法得到,此刻看著姜辭,他忍不住把對那份渴求,投射在了姜辭的身上。
溫少你老婆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