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直沒有說話。
半個多小時以后,車子緩緩的停在了她的公寓門口。
姜酒低著頭,猶豫了一下,輕聲對男人道:“再見。”
溫西禮沒有開口說話,姜酒一時,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一些什么,只覺得這幾天被他哄得頭腦發脹,暈頭轉向,突然也冷靜下來了。
她和溫西禮是不可能的。
輕輕地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姜酒無聲的轉過身,去開車門。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攬過了她的腰,男人的胸膛靠了過來,溫暖而厚重的抵在了她的后背。
“你也給沈約生了一個孩子,”他道,“我不在乎。”
姜酒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溫西禮這句話,實在是有些幼稚。
——你也給沈約生了一個孩子,我都不在乎,你也不應該在乎楚晚寧的孩子。
他緊密的摟著她,氣息吹拂在她臉頰上,溫涼。
“溫西禮……”她試圖推開他。
他也被她推開了。
姜酒沒想到他這么容易松手,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向男人的臉。
他在夜色的陰影里,靜靜的看著她,幽暗的眸底,是她看不見的情緒。
“我回去了。”姜酒不敢再看他,怕自己再次失去理智,又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酒兒。”他似乎也輕輕嘆息了一聲,聲音微不可聞,“你是恨我呢,還是愛我……”
姜酒心尖兒一跳,從車里走了下去,幾乎是落荒而逃。
身后并沒有重新傳來賓利啟動的聲響,姜酒知道溫西禮就坐在那里,看著她狼狽的背影。
她躲回了自己的房間里,進了浴室,開了燈。
鏡子里倒映出她的臉,有些蒼白,眼眸微紅。
心口沉甸甸的,溫西禮最后的幾句話,像是一根針,在她腦中穿刺——酒兒,你是恨我呢,還是愛我?
她做不到恨他,但是,又不敢愛。
既想靠近他,又不得不遠離。
她不明白她的人生到底差錯了哪一步,怎么就到了這樣的境地,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應該再會面,四年的時間太短了,短到彼此連收拾自己的感情都不夠。
時間,只不過是讓她在四年后,遇見溫西禮,越發沉淪在他的溫寵里,越陷越深。
理智在哀嚎,心卻不住的沉淪。
遲早有一天,她會被自己逼瘋。
姜酒趴在洗手臺上,用冷水狠狠的洗了洗臉,才讓自己沸騰的情緒,逐漸冷卻。
明明什么都沒有做,竟然有種精疲力盡的錯覺。
她洗了一個澡,頹然的從浴室里走了出來,倒在了床上閉了一會兒眼睛。
也沒有睡著,只是讓大腦盡量放空,十來分鐘以后,她才拿起手機,開始處理余下的雜物。
她給甘恬打了一個電話,問她戲拍的怎么樣了。
然后靠在床頭,拿著手機,翻著郵箱。
剛回了幾封郵件,微信里跳出了沈約的頭像。
姜酒隨意的點了一下,就見他發來了幾張姜辭的照片。
是姜辭在畫室里畫畫的樣子。
看著兒子,姜酒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
沈約突然打了一行字過來。
「今天,靈丹蔻約我。」
看著這幾個字,姜酒戳在屏幕上的指尖微微一頓,皺了一下眉頭。
溫少你老婆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