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那么討厭她的?
是從發現溫西禮變成了蔣導那部電影的制片人,親自要捧姜酒的人上位的時候?
是從她被姜酒故意推下水,落水住院,跟溫西禮抱怨,卻反被溫西禮冷冷質問的時候?
還是那天,她被姜酒偷拍,溫西禮雖然維護了她,卻什么都沒做的時候?
不,都不是。
是第一次見到姜酒的時候,她就開始討厭她了。
她討厭姜酒那張比她還要美艷的臉,討厭她的行事作風,討厭溫西禮對她那么在乎,討厭有人跟她搶溫家少奶奶的位置。
好不容易楚晚寧不跟她爭了,圍在溫西禮身邊的女人只剩下她了,卻又出現一個姜酒。
而溫西禮又在乎她。
簡直,不可原諒。
靈丹蔻微微的扣緊了手,涂著丹紅色甲油的手指,扣進了掌心的肉里。
她這一輩子,都沒這么討厭過一個人,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潛意識里,竟然那么討厭姜酒。
討厭到,恨不得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樣想的時候,心里竟然也輕松了一點。
她抬頭,囁嚅著唇瓣,看向男人的臉:“溫大哥,我……”
在這個男人面前,不知道為什么,心底的所有想法,都能平靜的說出來。
好像不管什么想法,都能被這個男人溫柔的包容。
男人坐在她對面,只是看著她,輕輕地笑。
“先生,我已經叫人送靈小姐回去了。”
管家林德恭敬的站在書房門口,對著書房里的男人輕聲道。
男人依靠在椅背上,素白的手,輕輕地撥弄著桌上一只青銅色的小香爐。
空氣里的香氣似乎又濃重了幾分,林德不動聲色后退了一步,似乎是要躲開那侵入人肺腑里的檀香。
“相柳睡了嗎?”
“小少爺鬧著明天要出去,”林德低著頭,恭敬道,“現在還不肯睡。”
“……”溫鳳眠擺弄香爐的手指輕輕一頓,白皙的指尖撥了一下香爐的開關,將里面的檀香熄了,朝林德伸出手,“扶我過去看看。”
林德應了一聲,趕忙走過來扶他上了輪椅。
溫相柳坐在他的小床上,抱著小皮球,白白嫩嫩的小臉上滿是不高興。
見到溫鳳眠進來,他冷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敢這樣對著溫鳳眠耍小性子,也只有溫相柳,溫鳳眠才這么包容。
林德推了出去,不去打擾這師徒兩人的對話。
“你明天又想跑哪里去?”
溫鳳眠緩緩來到溫相柳的面前,看著噘著嘴的孩子,溫淡的眉目染上了淡淡嚴厲。
“不好好做功課,整天想著出去玩,以后還怎么繼承家業?你父親小時候也沒你這樣的。”
溫相柳嘴噘的簡直可以掛油瓶。
“你整天把我關在屋子里,我!”
溫鳳眠眉心蹙了起來,教訓道:“小孩子家家的,別整天胡說八道!”
“我已經把明天的作業做完了,我明天要出門。”
“不行。”。
溫相柳掀開被子鉆進去,背對著溫鳳眠:“我已經通知你了,反正我明天要出門,有本事你攔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