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嗡嗡作響。
她的腳踩在剎車上,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因為用力過度,一只手的指甲都被掀翻了。
心跳狂亂。
震痛著耳膜。
姜酒整個人都僵硬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甘恬倒在她的身上,正急促的喘息著,她也嚇壞了,一張小臉煞白。
姜酒推開她,手指顫抖個不停,幾次都沒有辦法好好解開安全帶。
“酒酒……?”
甘恬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忍不住輕輕喚了她一聲,姜酒像是全身關節生銹的玩偶,緩緩抬起手看了她一眼,她眼里滿是驚懼和絕望,令甘恬微微愣了一下。
姜酒已經解開了安全帶,她的手指關節發白,用力的掰開了車門,跌跌撞撞的往那輛翻到在遠處的黑色轎車方向沖了過去。
“酒酒!”
甘恬嚇了一跳,急忙也跟著下了車。
靈丹蔻那輛車,車頭已經徹底的癟了,深深的凹進去,擋風玻璃全碎,從一頭蓬亂的頭發間,能看到靈丹蔻血肉模糊的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
姜酒一步一步走過去,走到了溫西禮那輛黑色的賓利前。
賓利的側面,替她擋住了靈丹蔻的車頭,此刻,車門被撞碎了,在翻滾的時候掉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車輪四腳朝天的仰著,姜酒渾身顫抖,趴在地上,想要看到車里的男人。
“溫西禮!”
她聲音帶著哭腔,伸出手,朝著車廂里探了進去,摸到了帶著血腥味的溫熱軀體。
“溫西禮!”她驚叫,感覺到了對方的回應,男人的手握住了她不斷發抖的指尖。
“酒兒……”
她看到了溫西禮的樣子,他被安全帶牢牢的綁在座位上,安全氣囊彈了出來,將他壓在了座位和氣囊中間,動憚不得。
他的身上都是血,頭上,臉上,脖子上,沒有布料遮掩的地方,全部都是傷口。
撞擊和碎掉的玻璃,將他割的體無完膚。
姜酒的心都要碎掉了。
她哭著道:“西禮,你堅持一下,我現在就拉你出來!”
“酒兒,”男人的聲音沙啞虛弱,他低聲道,“別動我,我骨頭斷了。”
姜酒下意識的松手,她六神無主,跪坐在地上,“我該怎么辦,西禮,你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他流了太多血了,應該要快速止血,可是,她連把他從車里搬出來都做不到!
“你陪我說一會兒話吧。”他低聲道,“我有點累了。”
“你要聽什么?我現在就說給你聽。”姜酒用力的擦了擦臉,眼前模糊,她快要看不清男人的臉了,心臟因為恐懼而緊縮著,她用盡全身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哭出聲音來。
“酒兒,”他低低道。“如果……”
“溫西禮,你說好了,要我相信你的。”她大聲打斷他的話,哭著道,“你說要我相信你的!”
“……酒兒。”他聲音聽起來越發的虛弱,血順著他的手腕流到了掌心里,姜酒的指尖一片粘膩,“如果我死了……你就忘了我……忘掉我說過的話,好不好?”
溫少你老婆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