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街道,異國他鄉,私人醫院的位置建立在環境幽靜的地區,因而姜酒跑出去的時候,也并沒有看到什么人。
情緒一旦放松了下來,她感覺到了疲憊,隨便找了一個長椅坐下。
又累又餓。
她仰著頭,看了頭頂的星空,發了一會呆。
一直到徹底的冷靜下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她沒有把姜辭帶出來,此刻,也提不起心情去把他帶回來。
父子兩這么投緣,想來,沒有她,他跟溫西禮一起生活,他也會開心的吧?
她簡直不懂,自己這些年到底都做了啥。
背地里生下來的孩子,溫西禮一天沒帶過他,他卻明顯跟他投緣,連每天照顧他的沈約,都排不上名號;
以為可以傾心托付的戀人,到頭來卻是欺騙她最深,如果不是溫西禮,她或許也不會那么容易被騙,就是因為是他,她才會方寸大亂,才會傷心,才會失魂落魄。
她什么都沒有得到,反而被騙身騙心,最后,連自己唯一的孩子的心也沒有抓住,甚至在他小的時候,只能靠別的男人來照顧他,錯過了他那么多的時間。
她自負聰慧,可是到頭來,她被耍的一敗涂地。
她覺得自己這一生,過得太過失敗,狼狽。
她在附近的酒店里開了一個房間。
前臺是一個正趴在臺上睡覺的年輕美國女人,可能是這里客人很少,她走進去的時候,她已經睡的打呼嚕了。
見到姜酒,她明顯嚇了一跳,姜酒也知道自己臉色此刻恐怕極端難看,也沒留下嚇唬人,拿了房卡就上樓了。
手機里有幾條楚燃打過來的電話,姜酒實在不想看到他們的名字,直接把手機關了,洗完澡就悶頭倒在了床上,強迫自己睡過去。
她繼續醒著,真的要被逼瘋。
她睡了一覺,又餓得醒了過來。
外面天已經亮了,她下樓在酒店里的自助餐廳吃了一點燕麥粥,然后又回到了房間里。
她不想去見溫西禮,也不想原諒溫西禮,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也不管他有多少苦衷。
然而來這里的理由,卻是來看他的。
現在,她有點不知道該做什么。
她舍不得。
可是,姜辭那么喜歡溫西禮,他愿意和她走,再也不來看他嗎?
她不忍心讓他難過。
姜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了好一會兒姜辭的去留,最后,還是決定讓姜辭自己選擇。
他如果想跟她生活,那今天就跟她走,他倘若舍不得溫西禮,那就讓他留在溫家。
想到后面這個選擇,姜酒的心抽痛了一下,感到難過。
或許是因為她沒有從小照顧他的原因,他才會對溫西禮那么投緣,說不嫉妒那肯定是假的,那是她生的骨肉,卻對那個可恨的男人那么喜歡。
她開了機,楚燃的名字一下子從屏幕上跳了出來,她也正想打給他,便順勢將電話接了起來。
“楚燃,你現在……”
“姜酒,姜辭現在在不在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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