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見到姜辭平安無事,看起來也松了一口氣。
另一邊,溫西禮跟昨晚收留了姜辭一夜的中年女人道了謝,又給了她現金作為感謝,才偏過頭,看向坐在長椅上抱著姜辭的姜酒。
他看著姜酒,就一直注視著,沒有出聲。
直到楚燃走過來,他才收回了視線,對他道:“沒事了。”
男人匆匆從病房里出來,單薄削瘦的肩上,只套了一件黑色的雙排扣長風衣,里面是沒有來得及換的藍白病服。
楚燃看著他臉上顯而易見的疲憊,上前扶了他一下,“你坐一會兒休息一下吧,我去把車開回來。”
溫西禮應了一聲,坐在了姜酒對面的長椅上。
他抬眸,深邃目光落在對面的女人臉上,三年的思念如同粘稠的黑色旋渦,在他眸底沉浮涌動。
專注而安靜。
楚燃看著他這副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輕輕的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轉身打電話叫司機趕緊把車開過來。
姜辭哭了大半個小時,這才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聲。
他蜷縮在姜酒的懷里,像是一只沒有安全感的小貓,長睫毛上綴著淚珠,喊了姜酒一聲:“媽咪。”
姜酒應道:“我在。”
姜辭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聲音還帶著哭腔。
“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
姜酒心里一顫,低下頭看向他。
“媽媽只是……昨天心情不好,沒有不要小辭。”姜酒跟他解釋,“媽媽不知道小辭也追出來了。”
姜辭低聲道:“我喊你了……”
姜酒跟他道歉:“對不起,我沒聽到,以后不會了。”
姜辭委屈的垂下眼,把臉埋進她的懷里,沒有說話。
姜酒摸著他小小的腦袋,心疼的厲害,微微顫抖的將他小小的身子摟緊。
她抬頭,不經意之間,就對上了對面男人的眼。
跟她對視,他完全沒有把視線移開,就那么理直氣壯的看著她。
姜酒跟他對視了三秒,眉心蹙了蹙,無聲的把視線收了回來。
曾經一肚子話想對他說,而現在,對他,已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楚燃喊來的司機很快就把車開過來了。
姜酒并不想坐他的車回去,但是姜辭已經在她懷里睡著了,抱著一個孩子,這邊又人跡罕至,除了私家車,根本打不到的。
溫西禮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主動從車里下來,
楚燃看他一眼,有些不贊同,男人已經讓開了身子,“你先帶小辭去醫院做一下檢查吧,這里我認識路。”
姜酒抱著姜辭,聞言,也沒什么反應,直接抱著姜辭坐進了后座里。
女人冷漠的側臉倒映在后視鏡上,楚燃輕嘆了一聲,對溫西禮道:“你在這里等我,我送他們去醫院,就過來接你。”
溫西禮淡淡點了點頭,他坐在了長椅上,身形單薄,因為疲憊,眼底也染上了幾分清晰可見的倦意。
“你記得在這里等我啊。”楚燃又叮囑了一句,踩了油門,一溜煙沿著公路往回駛去,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