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涼涼嘲諷:“下午不剛見過。”
“……”溫西禮頓了頓,“。”
姜酒噎了一下,這家伙三年沒見,倒是變成受虐狂了。
“沒興趣罵你。”
姜辭已經上樓畫畫,姜酒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沒搭理溫西禮,她看了一會兒綜藝,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手機還沒掛。
男人的聲音從里面傳了過來:“你繼續看,我還沒睡。”
“……你怎么知道我剛才沒看電視?”
男人輕輕地笑了一聲:“呼吸近了。”
姜酒呼吸微微一窒。
她沒說話的時候,他隔著手機,在聽她的呼吸。
心里某個角落被沖蕩著,靜不下來,電視里的人聲嘈雜,也傳不進耳里。
她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蜷縮在沙發上,隔著一只手機的距離,靜靜的等待情緒的平復。
“溫西禮。”
她輕聲道。
男人應道:“嗯?”
“我要睡了。”
她冷冷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掐斷了電話。
第二天,姜酒并沒有去醫院看他。
溫西禮的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她也就沒必要天天去守著他,多看他幾次,反倒還令人更加生氣。
可能是因為她斷斷續續的去,溫西禮怕她跑了,在她回來半個月以后,他不肯再住院,鬧著要出院回家,楚燃沒辦法,只能求著姜酒按時去醫院報道,就算不呆一天,呆一個小時也好啊,要不然溫西禮這鬧下去,真的是要出人命的。
姜酒是真見識到了一個大男人任性起來,能有多不要臉。
連威脅出院都出來了。
而偏偏溫西禮倒是一點也沒有覺得丟臉的感覺,鬧起來得心應手,完全沒有一點成年人的架子。
溫西禮的主治醫生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返聘教授,因為自己病人的不聽話,怕連累自己也晚節不保,特意打電話過來求她,說保持病人心情愉快也是治療的一部分。
姜酒巴不得他早點好,自己好早點滾,只是她是真的不想整天對著溫西禮那張臉,雖然應下來了,答應每天去醫院一次,但是有時候懶得去,就派姜小辭去看他。
溫西禮竟然也不挑,姜小辭也沒關系,反正姜辭在,姜酒跑的聊和尚跑不了廟。
他是真的想把姜酒留下來,也是真的想讓彼此能盡快和解,三年零三個月,一千一百多個日日夜夜,他竭力讓彼此相見的時間縮短,想為她打造出一個能平安生活的未來。
如今,大局已定,溫家已經不會再有人敢傷害她了,而她卻已經不愿意留在他的身邊了。
這樣的結局,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他能接受的。
一切他都想做到最好,到頭來,他卻丟了她。
那這些年他所有的努力,還有什么意義?
這一年三次化療的堅持,鬼門關的掙扎,又有什么意思?
人人都以為溫家兩兄弟,兄弟鬩墻,同室操戈,但是或許只有如今淪為階下囚的溫鳳眠清楚,他的弟弟瘋狂的想要奪權,只是為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