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失態了!”李金鳳說話的同時,蹲下來去撿那些掉在地上的葡萄和摔在地上,卻沒有碎掉的盤子。
只是,有一雙手,動作比她還快。
是陸建國。
李金鳳對上他的目光,此刻,他的目光熱熱的,里面充滿了擔憂。
“去吧!”他說。
李金鳳不見葡萄了,卻還不忘叮囑他,“葡萄都要撿起來,這是我們家滿滿的心意,不能糟蹋!”
陸建國聽她這么說,心軟的一塌糊涂。
“好,一個也不糟蹋!”他柔聲說,是承諾,也是一種暗示,讓她不要擔心。
李金鳳回了房間,關上門。
借著房門的掩護,從空間里取出張秀蘭給她的信和沈行舟黃埔畢業時學校頒發的證章。
沈輝,沈行舟,同一個人,不同的名字,再結合沈老和他講的那個故事,李金鳳已經斷定,屋外的,一個是她的父親,另外一個是她的親爺爺。
緣分這種東西……還真是奇妙!
李金鳳用手來回的摩挲著手里的證章,深吸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在她出來的時候,陸建國已經將地上的葡萄全撿了起來,客廳里王秘書和小陳也暫時的出去了,他們吃了幾口的面條,還放在桌上,正冒著熱氣兒。
李金鳳一步步的朝著沈輝走去。
停在沈輝面前,她將刻有沈輝名字的證章交給他。
沈輝拿著證章只看了一眼,眼睛就陡然增大。
“你……”對上李金鳳一片清明的目光,沈輝的嗓音有些顫抖,“你從哪里得來的?”
“這是您的嗎?”李金鳳問他。
沈輝啞著嗓子解釋,“是我的……我是沈行舟,也是……沈輝,棄武從文后,我自己改的名字!”
“這東西,是我母親給我的!她說,當年一個英雄,將他最寶貴的東西,送給她做定情信物,她守著這東西,守了快三十年,現在……這東西換她的女兒幫她守著了!”李金鳳眼睛紅了一片。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淚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洶涌的往外冒。
“你是她的……女兒?”沈輝看著李金鳳,眼神中有喜,有驚,也有悲。
李金鳳知道他在想什么,她道:“也是你的女兒!”
一旁的沈老:“這……這怎么可能?張潮生告訴我,張秀蘭和她的女兒已經……”
陸建國:“或許舅舅只是氣當年沈處長一走了之,害媽和金鳳吃盡了苦頭。”
陸建國一句舅舅,沈老心中最后一點疑惑也沒了。
孫女,他孫女沒死。
張秀蘭也沒有死。
沒有被欺騙的惱羞成怒,反而心底生出無盡的感恩。
沈老這會兒甚至想跪在地上,感謝老天爺。
“原來我這么早就見過我自己的孫女,原來……老天爺竟然做了這樣的安排!”
沈輝定定的看著李金鳳,想從她臉上,看出張秀蘭的影子。
他發現她的眼睛好像她,笑起來的樣子也很像。
“秀蘭她……還好嗎?”
沈輝的心,像是被什么在扯一樣,很痛,很痛。
他仿佛回到了當年,收到她那封訣別信的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