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培元帶著賀弩,以及其他幾個小隊,前往了敵營。
接著。
季柚一聲令下,5營陣地中所有的人,按照各自的分組,開始輪休,于是,偌大的陣地之中,變得越發的安靜。
5營統帥駐地,季柚站在城墻之上的瞭望臺上,這里是信號最強之處,也是5營的陣旗所在之地。
陣旗——
是一個陣營的旗幟,也是一個陣營的靈魂。旗在,人在,旗毀,整個隊伍出局。這是比賽組委會定下的規矩。
也就是說,如果敵營的查爾斯統帥當初摔隊攻打顧培元的主帥營,十分順利,并奪下了顧培元的陣旗,那么,己方這邊就徹底出局了,也就沒有后面的所有事情了。
查爾斯的舉動,十分冒險,卻并非沒有可乘之機。
一旦查爾斯突襲,顧培元應對不當,導致己方全盤失利,己方危矣!所以,整個5營所有參賽選手的命運,其實都系在顧培元一個人身上。
這很危險。
季柚在入場之后,搞清楚了處境,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她當時就已經決定要將陣營的統帥之位奪到手。
將命運交給別人,不是季柚的風格。
當時,季柚并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就去奪取統帥之位,其一,她選擇相信系統排名出來的統帥不是一個真正的草包,不可能第一關就過不了。事實證明季柚選對了,顧培元果然打跑了來自查爾斯的威脅。
其二,季柚需要時間。她需要很多時間去壯大自己的聲勢,也需要時間去搞清楚敵我的真實情況。
其三,時機不對。在季柚想來,真正的絕佳時機,是納美星黑白交替之后,氣溫進入極端寒冷,所以必須要等到現在。
漆黑之中,季柚站在寒風中,巍然不動。
她的身后,是一面迎風招展的鮮紅旗幟。
呼呼呼
紅色的陣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季柚身形筆直,如雕像一般,遙望著遠方的敵營,站在她身后的關寧、程皓月等人,都跟著沒動。
大概只過了幾秒鐘,季柚回過頭,沖身后的幾人道:“你們也去休息。”
其余幾個人都去了,只有程皓月與關寧站著沒動。
季柚挑眉:“不去?”
程皓月進入賽場之后,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季柚,那會兒季柚還是他手下的小兵,還因為個子矮小,看起來很弱,被程皓月直接就鄙視了,到后來,程皓月被季柚忽悠著去打了無人機,被倒扣了2分,把程皓月氣了個夠嗆。
接著。
自己的班長之位,還被季柚給奪去了。
簡直——
無恥、無情、冷酷……
跟著季柚的時間越長,程皓月對季柚的信任就越強,怎么說呢?季柚這個人嘴里沒個把門的,但確實異常靠譜,幾乎是說到必然就做到的那種。
瞭望臺里點燃了篝火,借著這昏黃的光線,程皓月望著季柚完好的側臉,側臉的弧度線條柔美,一絲凌厲感也無,但只要與季柚的正臉對視,接觸到她的目光,便會被她的氣勢鎮住。
按照季柚的吩咐,關寧、程皓月等人全部都去休息,整個瞭望臺,信號塔處理中心,都只有季柚一個人,所有的事物,都要交給季柚一個人來處理。
所以,思考了一會兒后,程皓月覺得季柚哪怕再牲口,這不也是一個女孩子嘛,自己身為一個男孩子,哪里好意思讓一個女孩子來守護?
咳咳……
干脆就不睡了,跟著季柚一起守瞭望臺,實在幫不上忙,幫著打打雜,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行。
程皓月說完,就一臉期待地看向季柚。
季柚沒有馬上同意,也沒有馬上反對,而是看向關寧:“你也一樣?”
關寧沒吭聲,只點點頭。
季柚想了想,道:“這樣,你們倆幫我一個忙,做完之后,你倆就去睡覺。”
關寧看向季柚。
季柚伸出手,指著自己身后的陣旗,道:“把咱們的陣旗挪一下,現在的位置太隱蔽了,不行,必須要插在最亮眼的地方。”
程皓月手指一抖:“你在開玩笑吧?”
關寧感覺自己的小心臟也顫抖了一下,她緊緊地盯著季柚,也生怕季柚不是開玩笑。
然后。
兩人就聽見季柚一本正經道:“放在這里,誰看得到呀?旗幟,就得顯明知道嗎?”
關寧板著臉,道:“陣旗跟旗幟不一樣,在比賽場不是一個概念,你不要混為一談。還有,我們的陣旗,之前是插在小石屋的屋頂上的,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插在了這里,你——”
關寧臉微微一紅:“你不要無理取鬧了。”
季柚:“啊?!!!”
“無理取鬧???”
關寧清咳一下,道:“小石屋本來是顧培元的休息室,都已經被你改造成了野蔥儲存地了,你……”在季柚一臉無辜的表情之下,關寧找回自己的聲音,說:“你要把陣旗插在哪里?”
季柚頓時就笑了,說:“就在咱們這座瞭望臺的頂部。我觀察過了,這是我方營地最高之處,保管隔著幾千米,都能一眼看到咱們的這鮮紅、漂亮、耀眼的陣旗。”
關寧:“……”
程皓月嘀咕道:“我覺得陣旗不要這么耀眼比較好吧?”
季柚白他一眼:“你懂什么?要釣魚,總要拿出一點魚餌來吧?”
程皓月吃驚道:“釣……釣魚?我們啥時候在釣魚了?”
季柚哼哼道:“正準備釣呢。”
程皓月嘀咕道:“別人釣魚,都是拿一點青蛙腿、小魚小蝦、小蚯蚓、面包屑之類的,你……你釣魚要拿所有人的命根子……你……”
就在這時,季柚的信號接收器忽然閃爍了一下,她馬上接通,對面是季柚派出去的一個偵察小隊發過來的:
“報告統帥,在我方陣地的一個峽谷中發現了幾個潛伏的敵人。現在,是要立刻捉拿敵人,還是擊殺敵人?”
季柚勾唇,笑道:“不用,讓他們愛干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