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
蕭白露依稀聽到有人喚她:
“小露露,露露?”
“霍哥哥,人家等你等得都快睡著了,你怎么那么討厭,總是加班。”
“那我答應你,以后準時下班,永遠不讓你這樣辛苦等我。”
“說話算數?”
“哥哥說話算數。”
“不算數怎么辦?”
“不算數……我的大霍霍就任你欺負任你玩。”
“討厭,你又占人家便宜!”
“小傻瓜……誰讓你這么可愛。你每天都是吃什么長成這樣可愛的?”
“人家天生麗質啊,大笨蛋。”
“咳咳,為什么叫我大笨蛋,不是最喜歡叫我霍哥哥嗎?”
“哼,因為你叫我小傻瓜,小傻瓜的哥哥,當然就是大笨蛋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
蕭白露在夢中笑了下。
張開雙臂飛向男人的懷抱。
卻撲了個空。
猛地驚醒。
黑沉沉的房間內,哪有什么小露露,更哪有什么霍哥哥。
只有一只狗男人,在她的大床上心安理得、一臉傻逼地熟睡。
她臉色漸漸涼了下來。
“狗男人,說的話沒有一句做到的。”
“答應我以后永遠不加班,結果當了總裁之后天天干到半夜十二點才回家;”
“答應我給寶寶一個名分,生下寶寶就結婚,結果你死了三年!”
“死了就算了,我又不是不能給你守寡,你特么的還敢活著帶別的女人給你生的孩子回來。狗男人、狗男人!”
她氣呼呼的罵了半天也不解氣。
干脆起身,披上外套到院子里。
想起昨晚兔兔師父轉達秦心交代的事情,她大眼睛轉了轉,行動了起來。
一大早。
霍庭尊就嗓子冒煙,在一片炙烤中醒來。
“咳咳,咳咳咳……”
他頭暈腦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在酒店里病情最重的那段時間。
腦子一瞬間有點生銹。
他昨晚喝了藥,不是應該退燒嗎?
正疑惑著。
門外的記者已經沖進來,閃光燈和快門噼噼啪啪響個不停。
視線黑乎乎的,他這才意識到,蠢女人不知什么時候又給他把抹額纏住眼睛了。
他只能聽到四周嘈雜的聲音——
先是記者焦急關切地問:“蕭女士,你大表哥情況怎樣了?我代表帝國萬千網友,前來直播,大家都很擔心他,希望看到他盡快痊愈。”
然后就是徐世鋒自信的聲音,搶著回答:“我相信這位大表哥今天一定能退燒。見證我藥方療效的時刻到了,請全帝國的民眾相信,我們專家團的水平是世界一流的,是這次戰勝魘癥的絕對功臣。”
再然后就是噼里啪啦一串掌聲。
有人圍住他開始塞溫度計,有人給他擼起袖子測血壓,還有人在他手腕涂抹酒精棉,似乎是要抽血化驗。
蕭白露呢?
怎么沒有那個蠢女人的聲音?
她撇下他,又獨自跑路了?
霍庭尊在所有雜亂的聲音中,努力辨別屬于她的聲音,可怎么也找不到。
他心情有點急躁有點慌。
身為一個道具,他此刻又不能夠扯下抹額,更不能下地行走。
他額頭漸漸沁出汗滴。